在蔣舒的支持下,諸葛尚接過整軍的任務,因為之前是跟著姜維、羅憲訓練過,這些基礎的流程,他並不陌生,很快也上了手。
馬隆想了想,繼續道︰“眼下需要與這些鮮卑人打一仗,鎮住他們才是,決不能示弱。”
馬承也贊同這個決定︰“可眼下我們手中能聚集的,只有三千人,人數不多,而且目前出師兵出無名,孝興你看,該如何辦?”
“姑臧西北二十里,就是谷水河,我听說,最近常有鮮卑人偽裝成強盜,劫奪往來的商旅,我們可以派人偽裝成商旅,在其中進行運輸,引誘他們來攻,只要他們上套,就可以以此為由,發布問罪的指令,讓禿發樹機能與姚科回前來姑臧領罪。”
馬承有所領悟︰“如此一來,他們必定會立刻造反啊。”
“正因如此,我們更需要在頒布命令的時候,詳細將他們的罪名說的詳細,特意強調只誅滅首惡,其余不問。”,馬隆立刻說明了自己的對策。“將軍,我有之前所發明的偏廂車,或可一戰。”
“鮮卑人和羌人十分狡詐,能行嗎?”
馬隆自信一笑,抱拳說道︰“將軍放心,偏廂車乃末將精心研制,車身堅固,可有效抵御敵軍箭矢刀槍。且每輛車配備強弩,可在行進間對敵軍進行遠距離打擊。若布置得當,以三千兵力對抗數倍于己之敵,亦有勝算。”
馬承看著馬隆勝券在握的樣子,心中稍定︰“既如此,此事便依你所言。你即刻挑選精銳士卒,準備偽裝成商旅誘敵。只要得手,我這邊著手起草問罪文書,將禿發樹機能與姚科回的罪行一一羅列清楚。”
“是!”馬隆領命而去,迅速在軍中挑選了一批身手矯健、應變能力強的士兵,對他們進行喬裝打扮,教授他們如何扮演商旅。同時,安排人手將偏廂車悄悄扮做運輸馬車,隱藏在隊伍之中。
數日後,偽裝成商旅的漢軍隊伍緩緩向谷水河進發。隊伍中滿載著貨物,看似普通的商旅,實則暗藏玄機。士兵們個個暗藏兵器,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山坡之上,忽然閃現了兩百名盜賊,蒙面黑衣,看著下面三百多人的商隊,吹出一聲口哨,向下就沖了過去。
“將軍!是馬賊!”,有人已經呼喊了起來,遠處的黑色身影也是逐漸地向他們靠近。
馬隆立刻下令︰“立刻列陣,準備好兵器!”,隨著他一聲令下,裝扮成護衛和商販的士卒們立刻動員了起來,拿出了弩箭刀槍等等。並且將十幾輛偏廂車擺成了圓弧形,準備御敵。
等到馬賊即將沖到眼前,馬隆大喝一聲︰“放箭!”,百余支弩箭發射而出,立刻就射到了前面二十多個沖鋒的人,有的士兵被射中咽喉,當場斃命;有的被射中胸膛,慘叫著倒在馬下;還有的被射中腿部,摔倒在地,被後面洶涌而來的騎兵踐踏。
“殺!”,領頭的馬賊已經發現了這伙商旅,並非尋常,但眼下要走也來不及,只能是借助馬力沖鋒看能不能打贏這一波,佔到先機。
很快他們又沖到了車陣之前,偏廂車側面的洞口立刻出現了一支支長矛,直刺而出,一時間,馬賊的前排陣腳大亂,馬匹受驚嘶鳴,四處亂竄,後面沖上來的人也因此被迫放緩了沖擊節奏。
就在這時,馬隆下達了新的指令︰“盾牌手,上前!盡量抓活的!弓弩手,繼續放箭!”,早已準備好的漢軍盾牌手迅速從車後涌出,他們手里拿著早已經準備好的滕盾,雖然沒有那麼高大厚實,但也足夠抵御沖鋒了。
隨著沖擊力大減,馬賊殺傷力大減,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困境,前方有盾牌手阻攔,身邊又不斷有同伴中箭慘叫。在漢軍有條不紊的攻擊下,馬賊的士氣逐漸低落,開始出現動搖。
馬隆見時機成熟,大手一揮︰“出擊!”,早就摩拳擦掌的漢軍士兵們如猛虎下山一般,從車陣中沖殺出去,左右展開合圍。馬賊首領見狀哪里還有什麼戰斗的心思,趕緊拋下了其他人,自顧自的跑了。
剩下的馬賊有的跑的及時,但也有十幾個人因為受傷和馬匹被殺的原因,被迫投降。
打掃完戰場之後,馬隆命人將俘虜帶到面前,決定親自審訊。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假扮馬賊搶劫商旅?”,馬隆直接點出了他們的身份。
起初,俘虜們都低著頭,默不作聲,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馬隆見狀,冷哼一聲︰“怎麼,都不說話?真以為我們好騙?若你們如實招來,尚可從輕發落;若是執迷不悟,休怪我軍法處置!”
還是沒有人說話,馬隆立刻拔出佩刀,突然一刀砍斷了其中一人的右臂,後者頓時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鮮血噴涌而出!痛苦哀嚎,但馬隆也沒有說什麼,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人的血越流越多,掙扎的動作愈來愈小,逐漸失去了生機。
“怎麼,還有沒有想跟他一樣的人?!”,馬隆的聲音愈發冰冷。
這時,一個看起來較為年輕的俘虜抬起頭,眼中的恐懼早已經壓不住︰“這位將軍,我說!我們……我們其實不是真正的馬賊,我們是禿發鮮卑部的。是上頭的命令,讓我們這段時間在這一帶搶劫商旅,一方面制造混亂,一方面也是打劫財物,好為之後的行動做鋪墊。”
馬隆心中一凜,舉著刀就走上來追問道︰“你們的上頭是誰?之後的行動是什麼?給我說清楚!”
那俘虜看著馬隆刀上的鮮血,咽了咽口水,顫抖著聲音說道︰“是……是禿發樹機能大王下的命令,他與羌人的大王姚科回已經匯合了許久,看起來是正在謀劃什麼事情,將軍,詳細,我們這些小卒子也不知道,都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啊。”
馬隆冷哼一聲︰“把他們給我押回去!繼續審理,然後我們立刻回姑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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