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靈州城出來,繼續向西進發。
叫阿碧先回莊園,接下來這段路荒涼難行,陳鈺不想讓她跟著吃苦。
阿碧哭著不願意,好說歹說,最後還是李秋水幫忙折中了一下。
讓阿碧先待在秋水閣里,等陳鈺從西域回來再說。
陳鈺騎著烏騅,頂著自古玉門關刮來的風沙。
經過近半個月的跋涉,終于見到一座青石打造的殘破古關橫亙在眼前。
黃沙漫天,隱約能瞧見關口有些許人影。
陳鈺放低了斗笠,策馬入關。
同外表看上去一樣,這古玉門關內跟外面一樣殘破。
風沙從城牆的縫隙穿過來,城內也是灰蒙蒙的。
因為宋國勢弱,這座中原王朝的西部雄關早已沒落,西夏國的主要精力也放在折騰東邊的宋國身上,也不願派兵駐守。
而今古玉門關內只居住著一些西域邊陲的平民商販,通過招待過往的客商、江湖人士賺取微薄的報酬。
將渴的都沒法吐口水的烏騅交給店家,牽到店後去飽餐一頓。
陳鈺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大步走進餐館。
他不餓,畢竟每晚都回莊園,程英和阿朱阿碧她們都會事先準備好精致的餐食。
進來主要是詢問六大派的動向。
之前在大理國那會兒與武當派的俞蓮舟有過一面之緣,得知六大派意欲圍攻光明頂,剿滅明教。
但入關後感覺此地冷冷清清,不見六大派浩浩蕩蕩的模樣。
要了壺關外白酒,點了一盤牛肉,同店家攀談起來。
“哦~客官是問中原來的那些英雄啊,龜龜,那可真是浩浩蕩蕩,有好幾百人呢。”
削瘦的店老板搓著手掌,思索著開口道︰“上月十六走的,應該是去了西邊的疏勒國,要穿越荒漠戈壁,必須在那邊做好補給,不然定要死在這茫茫戈壁里。”
西域總共有三個國家,北面的龜茲國,西面的疏勒國,大漠深處的樓蘭國。
陳鈺此行是要向北,縹緲峰靈鷲宮在龜茲北面的崇山峻嶺中。
李秋水的任務要緊,若是後面趕得及,再去光明頂看看熱鬧也行。
臨行前,這位西夏太妃特意同他說過,此次出行不能再跟之前那樣橫行無阻,盡量收斂。
事關算計童姥的謀劃。
陳鈺深以為然,讓店家去忙後,仰頭飲了一杯酒。
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自他左側身後伸過來的一只滿是絨毛,黑 的手。
微微偏過頭,只見一個瘦削矮小的中年男子正盯著他,眼中的貪婪還沒褪。
“怎的,閣下有何見教啊?”
有一說一,無論是宋國也好,還是南境、大理,治安都比這邊強上許多。
至少在上述這些地方,陳鈺沒有見到過敢偷自己東西的。
這小偷在旁邊已經貓了一段時間了,听陳鈺跟店家說話的嗓音年輕有力,判斷他應該是位青年游俠,武功自然高不到哪里去了。
一出手就被逮到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此刻眼珠子飛速轉動,不僅不慌亂,反而大喊道︰“你抓著我作甚!松開!”
話一出口,不遠處的桌子又有四五人站起,面色不善。
乃是此人同伙,手上皆配刀刃。
此地的作風就是如此,連那店家都已經習慣了,勸了幾句無果,最後嘆道︰“客官,不如散些散碎銀子罷了。”
明白了,自己來的其實是洛杉磯。
陳鈺兀自嘆了口氣,自然清楚,在這種三不管之地,還是得靠拳頭說話。
左手輕拍桌子,幾根筷子便被他生生震起。
于半空中順勢抓過一根,左手探出,便是那《玉簫劍法》中的“玉漏催銀箭”。
只听“噗滋”一聲,瞬間沒入欲偷他包裹那人的眼楮。
伴隨著淒慘的嚎叫,那幾人見同伙這般淒慘,陳鈺的劍法那般高超,頓時沒了同他為敵的心思。
紛紛四散逃開。
陳鈺則以彈指神通飛速將那些筷子打出,一人一支,鮮血迸濺。
慘叫聲連成一片,吸引了周圍不少人駐足。
其中便有一位身著青衫,面如冠玉的青年公子。
原本冷眼旁觀看看熱鬧,忽然一陣風吹過,撩起了陳鈺竹笠的一角,對方猛的睜大眼楮,掉頭就走。
“嗯?”
陳鈺的視線鎖定在那匆匆離去的男子身上,嘴角微微勾起。
用最後一根筷子施展落英劍法中的“萬紫千紅”,轉瞬間洞穿那人的咽喉。
跟著迅速起身,走出了餐館。
那些凶神惡煞的路人見他這副模樣,紛紛避之唯恐不及。
直到陳鈺走遠,才小聲議論道此人是誰,怎麼年紀輕輕的下手如此狠辣。
......
宋青書覺得自己倒霉透了。
媽的怎麼哪里都能踫到這個人。
不過方才自己只是匆忙一瞥,興許是看錯了也說不定。
但他是不會回去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真是那人也跟著來西域了呢。
還是離遠點好了。
結果轉個角的功夫,便瞧見對面有個身著黑色衣衫,頭戴竹笠的高大身影恰好迎面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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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咦”了一聲,爽朗笑道︰“這麼巧啊宋師兄,你怎麼在這兒?”
摘下擋風沙的竹笠,竹笠之下是一張連他這個“玉面孟嘗”都嫉妒的俊俏帥臉。
陳鈺看著面色鐵青,像是生吞了只癩蛤蟆的宋青書,露出了微笑。
......
自己這是被鬼纏上了確信)。
片刻之後,宋青書郁悶的坐在茶攤的板凳上,看著對面微笑飲茶的陳鈺,心中甚是煩躁。
偏偏又不好翻臉,畢竟對面坐著的這個人能打出一條龍來。
又听陳鈺一口一個“宋師兄”,心中更是憤懣,心想那是周姑娘才能這麼喊。
這小子這麼喊,分明是故意諷刺他。
宋青書畢竟是武當七俠之首宋遠橋的兒子,儀態上自然不會表現出什麼。
只是溫聲道︰“陳公子,你我還是以江湖稱謂相稱吧。”
“也行,那就宋兄。”陳鈺倒是不在意,拱了拱手。
對方回了一禮,聯想到陳鈺那天在紫雲山下一掌打碎十數人,這聲“陳兄”喊的有點中氣不足。
但一想到自家太師父是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這種不安就降低了不少。
好奇道︰“陳兄怎的也來了這玉門關。”
“嗯......說來話長啊。”
陳鈺嘆了口氣,抬起頭,露出堅毅眼神︰“宋兄,你還記得那天在紫雲山下,我用降龍十八掌打出一條龍來,一口氣打死那群背後污蔑我的人嗎?”
見他這般,宋青書茫然的點點頭。
自那天過後他還做過幾個噩夢來著,夢見自己跟那北丐幫的劉副幫主站在一起,被陳鈺打的四分五裂。
卻見陳鈺小熊攤手︰“出問題啦,自那天起就感覺身體很不舒服,丹田仿佛撕開了一道大口子,內力外泄,我找南境的殺人名醫平一指看過,說我這是練功練的,因為同時練了好幾門武功,致使丹田受損,說像我這樣的情況,活著就很不容易了,要阻止內力繼續外泄,須得去西域北面的崇山峻嶺尋一株名叫絳珠七星草的藥材。”
宋青書睜大眼楮,一時有些難以置信。
陳鈺見他這般,于是大方的伸出手,叫他探查。
宋青書嘴上推辭,可右手還是誠實的把上了他的脈搏,接著臉色驟變!
當真如陳鈺所說,此時此刻他身體內的內力十分稀薄,都不用說如同當日那般強橫了,就是比他都強不了多少!
陳鈺眼神玩味,看著臉上風雲變幻,逐漸恢復自信的宋青書,心中暗笑。
這個世界的寒冰真氣就是那麼神奇,能夠隱藏內力。
牢左雖然死了,他研發出的內功還在發力。
偉大無需多言了屬于是。
之前在秋水閣,李秋水原本是打算給他吃點抑制內力運轉的藥的,但見陳鈺還有這種手段當即就說不用了。
她既然看不穿陳鈺的偽裝,她那師姐必定也看不穿,用來扮豬謀虎最好。
“你,當真沒了內力!”
宋青書抽回手臂,心中狂喜,嘴上卻嘆氣道︰“陳兄,莫要失落,我也是覺得之前你過的太順了些,不到二十歲便在武道一途超越了絕大多數人,太師父曾言,有盈必有缺,反之亦然,若是此次你還能夠恢復,想必能在武道一途更進一步。”
丹田出了問題,哪里還能好。
宋青書在裝模作樣。
陳鈺這邊倒是表現的很豁達,轉而詢問他為何不去西邊的疏勒國,先前的店家說了,六大派于上月十六便已啟程。
“我是因為...”
宋青書高高興興的,正欲開口,卻頓住了,警惕的看了陳鈺一眼。
只道是他爹爹有吩咐,具體什麼沒有說。
陳鈺見他這副模樣,便知這小子沒憋好屁。
宋青書隨便同他說了幾句,便想走,陳鈺不讓他走,抓著他嘮起了家常。
通過對方愈發焦急、不耐煩的表情,隱約發現了些什麼。
果不其然,兩人在茶攤逗留了約半個時辰,一位身著淡青色衣衫,身形修長,容色極美女子便找了過來。
見她走過,周圍的行人紛紛駐足。
縱觀關內關外,都很少見此等絕色。
聚漢水之鐘靈,峨嵋之毓秀,膚色白嫩,嘴唇鮮紅,眉心一點紅,眼神柔情似水。
那青衫女子遠遠的便瞧見宋青書正在同一斗笠男子相談甚歡。
“宋師...”師兄尚未出口,便見一陣風吹來,將那斗笠男子的樣貌顯露無疑。
她睜大眼楮,水汪汪的眼眸透著些難以置信。
連忙揉了揉,發現不是幻覺。
思緒瞬間回到了一年以前。
“周姑娘,若是有一天,你深陷兩難絕境,感覺自己如墜冰窟,如臨深淵,可來找我,我定解你憂難...”
“那下次見面,我請你吃陽春面。”
對方笑容和煦,一如那日分別。
“陳...公子?”
周芷若紅唇輕啟,柔美的臉上浮現欣喜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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