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盯著覃芊落,眼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期待,那目光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滿是渴望。
聲音微微顫抖,帶著哭腔,不確定道︰“殿下所言,可是真的?
奴家不過是一介風塵女子,何德何能,竟能得殿下如此相助……
這一切,就像一場遙不可及的美夢,奴家真怕,一睜眼,便都沒了……”
覃芊落嘴角緩緩浮起一抹溫柔和煦的淺笑,恰似春日里輕柔拂過的微風,帶著恰到好處的暖意。
她微微頷首,點了點頭,發間的珠翠隨著動作輕輕晃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仿佛也在附和著這份溫和的氛圍,這個簡單的動作里滿是安撫之意。
綺夢目睹這一幕,心中感激與激動的情緒如洶涌潮水般翻涌,眼眶瞬間泛紅。
她下意識地便開始掙扎著想要起身,雙手用力撐著床榻,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每一寸肌肉都在發力。
一心想要以最鄭重的行禮之姿,向覃芊落傾訴自己滿心的感恩。
然而,她的身子才剛抬起少許,肩膀處的傷口就好似被一雙無情的大手撕裂一般,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
這劇痛如同一把尖銳的刀,狠狠刺進她的身體,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輕哼,額頭上瞬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覃芊落反應極快,眼疾手快間,便穩穩伸出手,輕輕卻又不容置疑地按住綺夢,阻止了她的動作。
她微微傾身,眼神中滿是關切,聲音輕柔而溫和。
仿若春日里潺潺流淌的溪流︰“別動,你傷勢還如此嚴重,切莫逞強行禮,萬一傷口裂開,受苦的還是你自己。
我能明白你的心意,無需如此。”
綺夢無奈,只得緩緩躺回床上,動作間,眉頭還因疼痛而緊緊皺在一起,好一會兒才漸漸舒緩。
她的眼中卻依舊盈滿了懇切與感激,目光緊緊鎖住覃芊落,仿佛在她身上找到了此生的依靠。
此刻,她的喉嚨像是被一塊巨石哽住,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已然哽咽︰“承蒙殿下施以援手,將奴家救出困境。
此等再造之恩,奴家銘記于心,卻苦無以為報。
若可重獲自由,奴家不願領略四海風光,只願長伴殿下左右。
若殿下不嫌棄奴家出身卑微、過往坎坷,還望殿下能收留奴家。
哪怕是讓奴家以奴婢之身侍奉殿下,做些粗使雜活,奴家也甘之如飴,絕無半分怨言。”
說著說著,淚水便不受控制地從她的眼眶中簌簌滑落。
如同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頰滴落在枕頭上,暈染出一片悲傷的痕跡。
覃芊落完全沒料到綺夢會提出這樣的請求,一時間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鳳目中波光流轉。
她下意識地剛想開口拒絕,可當她的目光觸及綺夢那滿含淚水、楚楚可憐的雙眸時,心中猛地一揪。
那拒絕的話語便卡在了喉嚨里。
再瞥見她那纏著厚厚紗布、還隱隱滲著血漬的肩膀,仿佛看到了她遭受的種種苦難,心中更是一陣不忍。
她想起綺夢在危難時刻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救下自己的姐姐,這份恩情怎能輕易辜負。
猶豫再三,覃芊落輕輕嘆了口氣,這聲嘆息里藏著無奈與憐惜,她再次點了點頭,暫時應下。
“姑娘切莫妄自菲薄,何來嫌棄之說。若姑娘想留在本王身側,那便留下吧。
人生漫漫,前路難測,日後姑娘若心生別樣念頭,或是向往更為廣闊自由之境,盡可坦誠相告。
本王絕非拘泥之人,自會成全姑娘所願,也無需姑娘以奴婢之份侍奉。”
綺夢的臉龐像是被幸福填滿,眉梢眼角都掛著止不住的笑意,恰似春日暖陽下盛放的繁花,明艷而動人。
她眼眸中波光流轉,閃爍著別樣的光芒,微微仰頭,沉浸在喜悅之中。
半是喃喃自語,半是對著覃芊落傾訴︰“能常伴殿下左右,實乃奴家幾世修來的福分。
幸好當初奴家閑暇時隨幾位听曲的爺學了些拳腳功夫,那時只當是消磨時光,未曾想這竟成了今日機緣的伏筆。
若非如此,又怎能在關鍵時刻略盡綿力,得以承蒙殿下錯愛,留在這尊貴身側。”
覃芊落靜靜聆听著,眼中滿是柔和與溫暖,原本心底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疑慮。
在綺夢這一番真誠言語中,如同春日薄冰,悄然融化。
她嘴角噙著一抹溫婉的淺笑,動作輕柔地為綺夢掖了掖被角。
被角在她指尖下平整服帖,每一個動作都飽含著細致入微的關懷。
她聲音輕柔,恰似春日微風,叮囑道︰“你呀,就安心在這兒好好休息,什麼都別操心,一心養好傷才是首要之事。
要是有什麼需求,千萬別客氣,隨時吩咐侍女便是。”
說罷,她緩緩直起身子,邁著輕盈的步伐,悄然退出房間,那離去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門後。
綺夢望著覃芊落遠去的方向,眼中的光芒瞬間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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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勾起一抹極其細微卻又帶著幾分得意的弧度,笑容中藏著旁人難以察覺的意味。
與方才滿臉興奮感激的模樣相比,判若兩人。
她先是警覺地豎起耳朵,屏氣斂息,仔細聆听周圍的動靜,確認四周毫無異常後。
又別有深意地望向後面那扇半掩的窗戶,似乎在確認某個隱秘的信號。
做完這一切,她才緩緩閉上雙眸,身子放松地躺回床上,屋內瞬間陷入一片死寂,只能听見她平緩的呼吸聲。
覃芊落走出院子,明媚的陽光傾灑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挺拔而優雅的身姿。
她抬手招來一名小廝,神色嚴肅認真,語氣堅定且干脆利落地吩咐道︰“你即刻前往玲瓏閣,為綺夢姑娘辦理贖身之事。
此事至關重要,容不得半點差池,務必以最快的速度辦妥,所有流程都要嚴謹合規,莫要出任何差錯。
若是遇到難處,即刻回來向我稟報。” 小廝連忙恭敬領命,腳步匆匆地離去。
就在小廝前腳剛走,覃芊羽後腳便踏入了家門。
她腳步急促,神色間帶著幾分趕路後的疲憊與急切,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
她先去了娘親的院子,給娘親報了平安後,這才腳步匆匆去了覃芊落的院子。
坐在院子里的覃芊落,遠遠瞧見覃芊羽的身影,原本平靜的臉上瞬間浮現出驚喜與關切。
她迅速站起身來,快步朝著覃芊羽迎上前去,腳步急切,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
來到覃芊羽身前,她的目光在覃芊羽身上來回打量,從頭發絲到腳尖,仔仔細細地查看她是否安好。
確認她並無任何異樣後,才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安心的笑容︰“姐姐,你可算回來了,我一直懸著心呢。”
說著,她輕輕拉過覃芊羽的手,感受著姐姐手心的溫度。
姐妹倆手挽手,並肩走到涼亭里,相對而坐。
亭外微風輕拂,吹動周圍的花草輕輕搖曳,送來一陣淡淡的花香。
覃芊落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從綺夢到自己的種種安排,事無巨細地向覃芊羽講述了一遍。
言語間既有對綺夢的感激,也有對後續事情的些許擔憂,表情隨著講述的內容不斷變化。
覃芊羽听完,微微皺眉,陷入了沉思。她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水的溫度似乎讓她的思緒更加清晰。
片刻後,她緩緩開口,聲音輕柔卻又帶著幾分關切︰“妹妹莫不是心中有所顧慮?
我瞧你說起此事時,神色間有些猶豫。若此事真讓你為難,倒也不必勉強自己。
綺夢姑娘舍身救我,這份恩情我銘記于心。不如便讓她隨我一同離去,往後我也好照顧她,報答這份救命之恩。
妹妹覺得如何?”
覃芊落听聞姐姐的提議,下意識地輕輕搖了搖頭,發絲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幾縷碎發垂落在白皙的臉頰旁。
她的目光誠摯而堅定,直視著姐姐的眼楮,語氣中滿是感激與慎重︰“姐姐,我對綺夢的感激絕非虛假。
她不顧生死救下你,這份恩情我沒齒難忘,在我心里,一直對她心存敬重和感激。
可不知為何,一想到讓她留在你身邊,我的心里就像懸著一塊大石頭,怎麼也落不下來。”
她微微皺眉,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綺夢復雜的身世和來路。
那些未知的因素就像一團迷霧,讓她無法輕易放下心來。
“把她留在我身邊,我才能時刻留意她的情況,萬一有什麼變故,也能及時應對,這樣我才覺得安心些。”
覃芊羽見妹妹態度如此堅決,便也不再勉強。
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婉的笑意,試圖緩和略顯凝重的氣氛。
她抬手輕輕理了理鬢邊的發絲,轉而對著身旁的瑤光,和聲吩咐道︰“去把那三匹浮光錦取來,給落兒瞧瞧。
這次的浮光錦算是珍品,織造工藝獨特,世間罕見,每一匹都耗費了工匠無數的心血。
從選材到紡織,再到最後的印染,每一道工序都極為講究,妹妹必定會感興趣。”
瑤光領命而去,步履輕盈而穩健,身姿挺拔如松。
不過片刻,她便雙手穩穩地抱著那幾匹浮光錦返回。
她小心翼翼地將錦緞放置在桌上,隨後緩緩展開。
剎那間,日光灑落在錦緞之上,折射出如夢似幻的色彩,每一道絲線都閃爍著奇異的光澤。
仿佛流淌著星河的璀璨,又似將天邊的晚霞織入其中,令人目眩神迷,不愧是名貴至極的浮光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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