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放下浮光錦後,不經意間抬眸,看向綺夢緊閉的房門。
她的眼眸中迅速閃過一抹沉思,如同平靜湖面泛起的一絲漣漪,轉瞬即逝卻又意味深長。
回想起剛才師尊提及綺夢時那滿臉的擔憂與猶豫,那溢于言表的情緒讓瑤光不禁心生疑慮。
她暗自忖度,師尊向來沉穩冷靜,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此次卻對綺夢如此上心,其中定有緣由。
稍作猶豫後,她的身形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朝著那扇房門靠近。
她屏氣斂息,周身氣息內斂,宛如融入了周遭的環境,每一步都輕得沒有一絲聲響。
靠近房門後,她微微側身,將耳朵貼近房門,運用自身敏銳的感知力,仔細探查屋內的動靜。
她的感知如同細密的蛛網,不放過任何一絲異常,哪怕是極其微弱的呼吸變化、衣物的輕微摩擦聲,都在她的感知範圍之內。
一番探查後,屋內除了傳來綺夢平緩的呼吸聲,並未感受到任何強勁的內力波動。
她這才暗暗松了口氣,緊繃的神經也隨之放松下來,原本微微握緊的拳頭也慢慢松開。
確認無異後,她又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回到涼亭處,神色平靜。
仿佛剛才的舉動從未發生,只有額頭上那細密的汗珠,暗示著她剛才的緊張與專注。
覃芊落一直留意著瑤光的行動,在她靠近房門時,她的眼神微微一凝,不動聲色地注視著。
手指不自覺地輕輕捏著衣角,顯示出她內心的緊張。
當瑤光返回涼亭,她不著痕跡地看了她一眼,並未多言。
但在心底,卻因瑤光的這一番探查而感到踏實了許多。
有瑤光暗中留意,若綺夢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或異常舉動,想必也難以逃過她的眼楮。
她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試圖掩飾自己內心的起伏,茶水的溫度讓她稍微鎮定了一些。
待瑤光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門外,房間里恢復寂靜,綺夢像是從一場緊張的追逐中暫時脫身。
緊繃的脊背微微放松,她小心翼翼地探手入懷。
指尖剛觸踫到那塊黑色石頭,微涼的觸感傳來,緊繃的神經瞬間松懈了些。
嘴角不受控地泛起一抹笑意,恰似夜空中悄然綻放的曇花,稍縱即逝卻滿含深意。
思緒飄回到剛剛,覃芊落站在她面前,神色關切,口中的話語如潺潺溪流,也吸引了旁人的注意力。
而芊兮就趁著這絕佳時機,像一只靈動的夜貓,腳步輕盈,動作敏捷,悄無聲息地溜向了玲瓏閣。
待芊兮歸來,在瑤光和覃芊羽即將踏入左丞相府的前一刻,將石頭穩穩交到綺夢手上。
整個過程,流暢得如同行雲流水,沒有一絲拖沓,也沒有發出半點引人懷疑的聲響,完美避開了瑤光那鷹隼般銳利的感知。
綺夢與瑤光的那次交手,至今仍歷歷在目,瑤光一襲勁裝,眼神冷冽。
她出招迅猛,招式凌厲,每一次攻擊都帶著破竹之勢,拳風呼嘯,腳踢生風。
若非綺夢自幼習武,有幾分身手,反應敏捷,恐怕早已在幾招之內便敗下陣來。
可就是這樣一個武功高強、警惕性極高,感知如同獵豹般敏銳的人,這石頭竟也能幫她掩飾一二。
綺夢輕輕摩挲著手中的石頭,觸手冰涼,質感粗糙,細細看去,石頭表面還有著不規則的紋理。
像是歲月鐫刻的痕跡,卻又隱隱散發著一股奇異的力量。
她心中暗自驚嘆,這塊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石頭,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竟有這般神奇的本事,能在瑤光的眼皮子底下遁形。
綺夢緩緩合上雙眸,長舒一口氣,周身的氣息也逐漸平穩下來。
如今,一切都如同精密齒輪般,嚴絲合縫地按照她的計劃穩步推進。
這是個絕佳的兆頭,只要繼續這般順利下去,那她離的目標也就不遠了。
待甦錦韻驚覺時,綺夢已在左丞相府安然住了一周之久。
這一周,于甦錦韻而言,忙碌得好似一場沒有盡頭的鏖戰。
那兩本《人才之友》,猶如一座蘊藏無盡奧秘的寶山,每一頁翻開,都是海量且繁雜的信息。
從民生水利的修繕規劃,到農桑賦稅的調整權衡。
從地方吏治的考核標準,到朝堂人才的選拔任用,樁樁件件,無一不細密交織,牽一發而動全身。
整個朝堂都像是被卷入了一場風暴,上至位高權重的大臣,下至奔走忙碌的小吏,人人忙得焦頭爛額。
恨不能像哪吒一般,生出三頭六臂,方能應對這千頭萬緒。
當甦錦韻听聞綺夢住進左丞相府的消息時,內心瞬間像打翻了調味瓶,酸澀、疑惑、憂慮等種種滋味交織翻涌。
可當她屏退旁人,听親信幕僚詳細講述事情的前因後果後,原本緊繃的眉頭緩緩松開,無奈地長嘆一聲。
抬眸望向殿外隨風搖曳的花枝,心中滿是對命運無常的感慨,深知有些事,人力難以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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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無法改變,但甦錦韻心中仍有不安,此後,她去找覃芊落的次數愈發頻繁。
這天,天色微亮,晨曦透過淡薄的雲層,灑在宮殿的青石台階上,給整個朝堂染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早朝在一片莊嚴肅穆中結束,大臣們身著朝服,手持笏板,陸續退朝。
甦錦韻和覃芊落本約好一同前往書肆,兩人並肩走著,一路上談笑風生,腳步輕快。
甦錦韻身姿挺拔,身著一襲月白色錦袍,衣角繡著淡雅的墨竹花紋,步伐間透著從容與優雅。
覃芊落則面帶淺笑,身著淺粉色羅裙,發間一支碧玉簪子更襯得她眼神靈動,時不時與甦錦韻交流幾句,氣氛輕松而融洽。
就在她們即將邁出宮門之際,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甦錦韻和覃芊落同時回頭,只見許太醫帶著一個姑娘匆匆趕來。
許太醫身著一襲深灰色長袍,袍角沾染了些許塵土,神色焦急。
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腳步踉蹌,幾步跨到他們面前,抬手攔住了兩人離去的路。
這幾日,許太醫一直沒在朝堂露面。朝堂上的眾人都不清楚具體緣由。
只隱隱听說他在鑽研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甚至不惜放下手中的政務。
甦錦韻看著許太醫,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笑容里帶著一貫的溫和與沉穩,語氣平和地問道︰“許太醫,這是怎麼了?”
日頭漸漸升高,暖煦的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在宮道上,將許太醫焦急趕路的身影拉得老長。
此刻的他,發絲凌亂,幾縷被汗水黏在鬢角,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在晨光中閃爍。
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打濕了他胸前的衣襟。
匆匆趕到甦錦韻和覃芊落面前,許太醫先是抬手鄭重地整理略顯凌亂的衣袍。
雙手交疊,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俯身行了一個標準的大禮。
他的腰彎得極低,久久沒有直起,仿佛在積蓄著某種力量。
當他終于抬起頭時,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急切,在兩人臉上來回掃過。
確認引起她們的注意後,才微微清嗓,急切又謹慎地說起自己來此的目的。
他語速極快,話語像連珠炮似的蹦出,其間還夾雜著一些因激動而產生的輕微顫抖。
隨著講述的深入,他的神情愈發亢奮,雙手也不自覺地比劃起來,一會兒在空中虛抓,像是在抓取那些難以言表的思緒。
一會兒又用力地揮舞,仿佛在強調某個關鍵的發現。
額頭因為激動又滲出一層薄汗,幾縷發絲被汗水黏在臉頰上,他卻渾然不覺。
覃芊落本是一臉疑惑地靜靜听著,神色專注,黛眉微蹙,偶爾輕輕點頭,似乎在努力跟上許太醫跳躍的思維。
可當許太醫吐出關鍵話語的瞬間,她的眼楮驟然瞪大,滿是震驚,紅潤的嘴唇微張。
下意識地拔高聲音︰“什麼,你說你提煉出來了大蒜素?”
那聲音尖銳又帶著幾分驚喜,在空曠的宮道上瞬間回響,驚飛了一旁樹枝上停歇的幾只雀鳥。
鳥兒撲騰著翅膀,劃過一道弧線,消失在宮牆之外。
許太醫被這突如其來的高分貝嚇了一跳,身形猛地一顫,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眼神中滿是不安。
還以為自己研究成果有誤,心中“咯 ”一下,像揣了只兔子般七上八下。
他的雙手下意識地攥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可再看向覃芊落,見她滿臉寫著不可置信,眼楮睜得溜圓,眸中閃爍著驚喜與期待的光芒,並非質疑。
他懸著的心才慢慢落回原處,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拱手恭敬答道︰“回殿下,正是。
這數月以來,下官日夜泡在醫館的藥房,查閱無數書籍,從醫案里尋找線索,又反復進行藥材配比試驗。
失敗了不知多少次,才總算不負所望,提煉出了大蒜素。”
“快快快,帶我去看看!”覃芊落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顫,那聲音仿佛被喜悅撐得滿滿當當,隨時都可能溢出。
她的雙手緊緊拉住甦錦韻的胳膊,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不住地催促許太醫帶路。
她的雙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像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每一道光都跳躍著迫不及待的因子。
臉頰因為激動而泛起紅暈,恰似春日里盛開的桃花,嬌艷又奪目。
她的身體微微前傾,腳尖不住地點地,像是腳下有個無形的彈簧。
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按捺不住的急切,恨不能立刻生出一雙翅膀,風馳電掣般飛到存放大蒜素的地方。
許太醫和他身邊的小姑娘先是一愣,兩人的表情如出一轍,嘴巴微微張開,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他們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疑惑,似乎還沒完全消化覃芊落這突如其來的強烈反應。不過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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