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她挺直腰板,身姿如松,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而銳利,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光芒。
隨即冷聲道︰“瑤光!你即刻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姐姐的布匹商鋪,保護姐姐平安歸。
若遇到任何可疑之人或突發狀況,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確保姐姐毫發無損!”
烈日高懸,灼燙的日光無遮無攔地傾灑在庭院之中,石板地面被曬得滾燙,連周遭的空氣都微微扭曲,蒸騰著燥熱的氣息。
瑤光單膝跪地,脊背挺直,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听到師尊的命令後,即刻前傾俯身,恭恭敬敬地回應︰“是,師尊。”
話音落下的瞬間,衣袂隨著她的動作猛地翻飛起來,帶起一陣小小的氣流。
緊接著,她的身形如同一道白色的閃電,朝著遠方疾射而去。
眨眼間,便消失在天際盡頭,只留下一抹轉瞬即逝的殘影,融入了那片熾熱的日光之中。
覃芊落身著一襲華服,端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日光肆意地灑落在她身上,她卻渾然不覺。
她的一雙眼眸仿若夜空中閃爍的寒星,牢牢鎖定在光幕之上。
光幕散發著淡淡的幽光,將畫面清晰地映照在她眼底。
畫面里,覃芊羽的一舉一動皆被毫無遺漏地收錄其中。
她就這樣目不轉楮地盯著,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任何一絲稍縱即逝的表情。
直到看見瑤光與姐姐成功匯合,她那一直緊繃如弦的雙肩才陡然松弛下來。
原本急促的呼吸也漸漸平緩,一顆高懸著的心終于穩穩地落了地。
她抬手揉了揉酸澀的眉心,像是要把這漫長等待中積攢的疲憊都一並驅散,隨後輕聲讓鳳卿雲關閉光幕。
站起身來,她下意識地抬手整理了一下本就平整、沒有一絲褶皺的衣衫。
指尖輕輕拂過領口的刺繡花紋,仿佛這樣簡單的動作,能給予她更多的力量與自信。
整理完畢,她邁著蓮步,穩步朝著綺夢所在的房間走去。
每一步都沉穩而堅定,鞋底與滾燙的石板地面輕輕摩擦,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來到房門前,她抬手,動作輕柔,緩緩推開房門。
剎那間,午後那暖煦卻並不灼熱的陽光,如同被囚禁許久終于重獲自由的精靈,歡騰地傾灑而入。
微風也像是被這歡快的氛圍所感染,悠悠地跟隨著陽光一同溜進屋內,悄然驅散了最後一絲悶熱,帶來絲絲縷縷的愜意。
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床笫間勾勒出一片片斑駁的光影,綺夢恰好置身于這片光影的中央,若隱若現。
她本就生得傾國傾城,肌膚白皙勝雪,仿若羊脂玉般細膩溫潤,眉眼間透著靈動與婉約,恰似春日里盛開的繁花。
此刻在這柔和光線的籠罩下,更是美得如同從畫中走出的仙子,周身散發著令人心動的柔美氣息。
覃芊落剛踏入房間,便被這一幕深深吸引,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腦海中瞬間變得空白,仿佛世間萬物都在此刻失去了顏色,唯有眼前的綺夢散發著奪目的光彩。
不過片刻,她便穩住了心神,抬腳走進房間,腳步不自覺地放輕,生怕驚擾了這份美好。
她緩緩來到床邊,而後緩緩坐下,動作輕柔得如同生怕驚醒一場美夢。
她的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綺夢臉上,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色,像是冬日里被霜打過的花朵,嬌艷中透著一絲憔悴。
眼中的關切愈發濃郁,目光也不自覺變得柔和似水,仿佛能滴出水來。
綺夢原本正安靜地躺在床上,瞧見覃芊落進來,眼中恰到好處地閃過一絲驚訝,那眼神猶如受驚的小鹿,滿是無辜與純真。
驚訝過後,她出于本能,緊接著便要掙扎著起身行禮。
她的雙手用力撐著床榻,試圖讓自己坐起來,可剛一動彈,傷口便傳來一陣劇痛,疼得她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覃芊落眼疾手快,連忙伸手按住她,動作溫柔,生怕弄疼了她分毫,嘴里還輕聲說道︰“別動,小心傷口裂開。”
隨後,覃芊落聲音輕柔溫和,仿若春日里的微風,緩緩說道︰“今日,幸得綺夢姑娘舍身為本王家姐擋下致命一擊。
這份大恩,本王沒齒難忘,又欠下姑娘一份天大的人情。
姑娘只管安心在左丞相府養傷,千萬不要勞神費力。
這里的一切都有專人照料,每日的膳食都是精心搭配,滋補又美味;藥材也是用上好的,能讓姑娘盡快恢復。
姑娘只需放寬心,靜心調養身體。等姑娘傷勢痊愈,若有任何需求,不論大小,還請姑娘千萬別跟本王客氣,盡管開口便是。
只要是本王力所能及之事,定會為姑娘辦妥。不管是稀世珍寶,還是助姑娘完成心願,本王都絕不食言。”
覃芊落話音落下,周身的氣場稍緩,她並未急于移開視線,雙眸仿若一泓深不見底的幽潭,靜靜地凝視著綺夢。
那眼神中帶著探尋,又滿含關切,仿佛試圖透過表象,洞悉對方內心最深處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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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屋內靜謐得能听見窗外樹葉摩挲的沙沙聲。
只見綺夢那雙靈動的美眸瞬間瞪得渾圓,澄澈的眼眸里寫滿了毫不掩飾的驚訝。
恰似一只在林間突然遭遇危險的小鹿,眼中滿是懵懂與無措。
她的嘴唇微微張開,像是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驚得一時語塞,就那樣呆愣在原地,時間仿若在這一刻靜止。
好半晌,綺夢才緩緩回過神來,輕啟朱唇,聲音清脆悅耳,恰似黃鶯出谷。
還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謙遜︰“殿下如此抬愛,真真折煞奴家了。
當時不過是出于本能,見那位姑娘身處險境,便一心想要幫襯一二,實不知她竟是殿下的胞姐。
能略盡綿薄之力,實乃奴家莫大的榮幸,豈敢妄自居功。還得多謝殿下費心安排,為奴家延醫診治,奴家感激不盡。”
看著綺夢眼中真切的驚詫,聆听著她言語里毫無做作、質樸純粹的誠摯,覃芊落的臉上悄然爬上一抹紅暈。
那粉色如同春日里初綻的桃花,從臉頰逐漸蔓延至耳根。
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悔與自責,暗自回想自己之前竟然毫無根據地質疑綺夢別有用心。
以最狹隘、最不堪的心思去揣測對方純粹善良的舉動,實在是羞愧難當。
人家這般心懷大義、純粹無私,毫無求回報之意,自己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有負這番善舉。
這般想著,覃芊落臉上的笑意愈發真摯,眼神中滿是溫和、歉疚與疼惜。
柔聲道︰“姑娘仗義相助,此等俠義心腸,令本王深感欽佩。
救治姑娘乃情理之中,無需言謝。只是日後若再遇這般危急情形,還望姑娘多顧惜自身安危。”
綺夢听聞覃芊落這番誠摯又暖心的話語,嘴角輕揚,勾勒出一抹溫婉動人的淺笑,恰似春日里綻放的一朵柔美的花瓣。
輕聲應道︰“多謝殿下這般關懷備至,奴家將這份恩情銘記于心了。”
話落,她下意識地輕輕轉動身子,動作間因牽扯到傷口而微微皺眉,卻依舊努力克制著。
她的目光緩緩垂落,定格在纏滿厚實紗布的肩膀上。
那層層疊疊的紗布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隔絕了她曾經翩翩起舞的輝煌。
就在這一瞬間,一抹恰到好處的哀傷如霧氣般,悄然彌漫在她的眼底,那是對往昔舞台生涯的眷戀,也是對未知未來的憂慮。
她的睫毛微微顫動,恰似風中顫抖的蝶翼,承載著滿心的惆悵。
覃芊落一直密切留意著綺夢的每一個細微表情,將她的哀傷與擔憂盡收眼底。
心思敏銳的她,剎那間便洞悉了綺夢內心深處的隱憂。
綺夢身為玲瓏閣艷壓群芳的花魁,那靈動飄逸、輕盈似仙的舞姿,是她聲名遠揚的資本,更是她靈魂的寄托。
這具能舞出萬千風情的軀體,是何等的珍貴。
若是肩膀上留下丑陋的疤痕,對于綺夢而言,無疑是一場滅頂之災。
不僅意味著她將再也無法在眾人矚目下,翩翩起舞。
更可能因為失去這一賴以生存的優勢,被無情地卷入另一場黑暗旋渦。
被迫去迎合那些心懷不軌的恩客,在虛情假意與逢場作戲中,消磨掉最後的尊嚴與希望,陷入無盡的無奈與痛苦的深淵。
想到此處,覃芊落不禁心生濃濃的憐惜之意,眉眼中滿是關切。
她稍作思忖,腦海中迅速梳理著各種解決方案,隨後,朱唇輕啟,聲音溫和且篤定。
如春日暖陽般驅散陰霾︰“姑娘不必憂心日後會留疤,徒增煩惱。
本王平日里對醫術略有涉獵,此前也曾醫治過類似的傷痕,頗有心得。
待姑娘傷口愈合,本王定當呈上良藥,為姑娘細心調理,保姑娘肌膚如初。至于玲瓏閣……”
說到這兒,覃芊落微微停頓,目光柔和地看著綺夢,試圖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對方。
她輕輕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看起來更加親和,又繼續道︰“倘若姑娘心中實在不願再回那樊籠之地。
本王願助姑娘贖身,還姑娘自由。
待姑娘身體徹底康復,盡可仗劍天涯、四海逍遙,肆意享受自在人生。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綺夢听著覃芊落這一番推心置腹的話語,原本黯淡如夜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
仿若夜空中被點亮的璀璨星辰,閃爍著驚喜與難以置信的光芒。
她猛地抬起頭,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胸脯微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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