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自家門口。
秦淮茹站在門前,抬手指了指門前的那間棚子,語氣平淡地說道“棒梗,你先住這里吧。”
棒梗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棚子歪歪斜斜地立在那里,四周堆滿了雜物,有破舊的農具、缺了口的陶罐,角落里還放著一個便桶,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這棚子看上去破敗不堪,比起農村那雖簡陋但還算敞亮的土坯房差遠了。棒梗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眼神里滿是嫌棄,他撇了撇嘴,尖聲說道“誰愛住誰住,我是不會住的。”
秦淮茹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她咬著嘴唇,雙手緊緊握拳,強忍著想要動手扇棒梗的沖動,冷冷地說道“你愛住不住,除了這間房沒有地方了。”
棒梗仰起頭,滿臉倔強,大聲嚷道“那是我賈家的房子,就應該讓我住。”說著,他伸手指向棚子對面那間房子。
秦淮茹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憤怒“賈家?棒梗你是不是忘了賈家的房子在中院,你想住現在就可以去。”
自從棒梗成為廢人後,他就成為了家里的恥辱,秦淮茹也徹底放棄了讓他養老的想法,對他的態度也變得強硬起來。
听了秦淮茹的話,棒梗的嘴巴張了張,卻一時說不出話來。秦淮茹說得沒錯,賈家的房子確實在中院,可是他根本進不去,那又有什麼用呢?。
看著亂得還不如農村牲口社干淨的棚子,棒梗心里一陣煩躁,真想扭頭就走。想他曾經也是賈家的大少爺,何曾住過這樣破敗的“房子”。可是他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走。要是由著性子走了,每天吃飯都成問題,更別說找房子住了。想到這里,他只好無奈地放下包,默默地開始收拾棚子里的雜物。
他走過去,先把便桶提出去,扔到了一旁。然後,他開始規整其他的雜物,把一些破舊的衣物疊放在一起,將一些零碎的小物件放進一個破盒子里。他費力地挪動著那些雜物,額頭上漸漸冒出了汗珠。
棚子里有現成的磚,還有一扇門板。棒梗把磚一塊一塊地靠著牆壘起來。壘好後,把門板放在上面,一個簡單的床就整理出來了,美中不足就是這玩意太硬,長時間睡在這上面很不舒服。
還有,現在是四月份,天氣還有些涼意,尤其是到了晚上。不過棒梗覺得沒關系,他包里還有一條破被子,倒是可以御寒。
看著忙碌的棒梗,秦淮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神情。她掏出鑰匙,打開房門,走進屋里。屋里的光線有些昏暗。她走到一個盆前,往盆里倒了點水,然後拿起一條毛巾,浸濕後擰了擰,開始擦臉。擦完臉後,準備做飯。
做飯的地方就在棚子和房間中間靠著西牆的地方,那是用磚壘成的簡易灶台,灶台上放著一口黑乎乎的鐵鍋。灶台旁邊堆滿了柴火,這些柴火都是秦淮茹日積月累撿回來的,整齊地碼放在一起。
“媽,我想吃肉。”棒梗坐在剛收拾出來的簡易床上,懶洋洋地說道。
秦淮茹正在燒火,听到這話,她停下手中的動作,沒好氣地說道“想吃肉?來,棒梗你來看看我身上哪塊肉好吃,我現在就給你割。”
這些年秦淮茹雖然靠著身體掙了不少錢,可是在吃上向來是能省則省,除非過年,平常在家里吃飯都是窩窩頭、咸菜,比以前強的就是管飽。
一句話又把棒梗噎住了,他低著頭,不再說話。
棒梗現在是徹底明白了,自己在秦淮茹心中的地位,已經降到最低了,到了可有可無的地步。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別人看不起他,他自己也確實不爭氣。
“媽,小當和槐花呢?”棒梗坐在那里,開始沒話找話。
“死了。”秦淮茹隨口道。
“啊,怎麼死的?”棒梗驚得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
秦淮茹不說話,專心燒火做飯,火苗在灶膛里跳躍著,映照著她平靜的臉龐。棒梗這才知道秦淮茹說的是氣話。
飯後,秦淮茹手腳麻利地收拾好碗筷,將鍋仔仔細細刷洗得 亮。她直起腰,目光不自覺地投向已然躺在床上的棒梗,思緒不知不覺間飄回到往昔,想起了當年的賈張氏。曾經,賈張氏吃完飯就如現在的棒梗一般,往床上一躺,什麼事也不干。
此刻看到棒梗這副模樣,秦淮茹心里涌起一股想把他攆走的沖動。不過轉而又想,棒梗今兒才剛回來,路上奔波勞累,如此也情有可原。
雖說覺得情有可原,但秦淮茹終究還是沒忍住,輕聲問道“棒梗,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
棒梗躺在簡易床上,枕著自己的包,懶洋洋地翹著二郎腿,眼楮半眯著,听到秦淮茹的話,嘴角微微撇了撇,隨口應道“先歇幾天再說。”
“棒梗,你也老大不小了,還是要盡快找個工作,男子漢大丈夫的,不求你養家,起碼要能養活自己吧?” 秦淮茹滿臉憂慮,語重心長地勸道。
棒梗坐起了身,臉上閃過一絲憤怒,眼中像是有團火在燃燒。他不服氣地反問道“我現在還算是男子漢大丈夫嗎?”
秦淮茹的臉色瞬間暗了下來,原本冷漠的眼神也變得更冷了。她抿了抿嘴唇,沉默了一會,冷冷地說道“你要是自甘墮落,當我沒說。”
說完,她轉過身,回屋了,只留下一聲嘆息在身後回蕩。
另一邊,閻解曠剛收拾完屋子,便朝著前院走去。
一踏入前院,“咚咚咚”有節奏的砍門聲便傳入耳中。馬小翠正揮舞著斧頭,不知疲倦地砍著那兩扇門。她的臉頰因用力而變成了黑紅,額前的碎發被汗水緊緊貼在皮膚上。她雙手緊握著斧頭,高高舉起,再狠狠落下,每一次揮動都帶著十足的勁道,伴隨著一聲聲沉悶的哼聲,木屑如雪花般飛濺,落了一地。
在她這般長時間不停歇的砍削下,半邊門已赫然出現一個大洞,那洞口邊緣參差不齊,大小看著似乎剛好能容一人鑽過。閻解曠瞧著這一幕,下意識地勸道“小翠,差不多可以鑽進去了。”
馬小翠停下手中動作,用手臂隨意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眼神異常堅定,大聲說道“只有狗才鑽洞,我要光明正大走進去!”
閻解曠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最終還是不說話了。他太了解馬小翠的脾氣了,只要她認定了某件事,在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之前,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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