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回到勞保倉庫後，心里有些激動，自然也就沒有心情在辦公室內打盹了。他徑直搬了把椅子，來到倉庫門口那棵枝繁葉茂的槐樹下，佯裝看書的模樣。斑駁的樹影灑落在他翻開的書頁上，可他的心思壓根沒在書上。
對于李懷德的提議，劉正心里其實滿是期待。這不僅意味著能光明正大地把弟弟妹妹送去港島，更重要的是，他終于有機會見到日思夜想的婁曉娥了。算一算，已經整整一年未見，思念如潮水般在心底翻涌。
曾經離開時，他再三叮囑婁曉娥，若有什麼事就通過影一來聯系自己。可這一年里，除了剛開始婁曉娥寫過幾封信，之後便再也沒有了她的任何消息。
今年是1967年，歷史上港島在這一年發生了所謂的左派暴動，社會陷入動蕩不安之中。盡管有影一在暗中默默守護著婁曉娥，但劉正的心里依舊充滿了擔憂。
雖說有幻影法典的存在，理論上他可以擁有無數的影分身，但這些分身有著極大的局限性——它們不會說話，沒有思想，就像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只會被動接受命令，然後機械地執行下去。
倘若婁曉娥沒有主動尋求與影一聯系，那麼影一的任務就僅僅是保障婁曉娥的安全。即便自己這個名義上的主人，影一也不會主動聯系。這就意味著，跟著婁曉娥離去的那些影分身，就如同失去了上線的“特工”，只會機械地執行既定任務。
劉正嘗試過召喚影一，然而，回應他的只有寂靜，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他心中猜測，或許是距離太過遙遠，又或者是自己與影一不在同一地圖的緣故。
就拿四九城的影分身來說吧，就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想到這，劉正無奈地嘆了口氣，臉上寫滿了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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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熾熱的陽光高懸天空，不過倉庫門口的槐樹下倒是有幾分陰涼。
何雨水從食堂打好飯菜，輕快地走了過來，與劉正一同坐在樹蔭下，一邊享受著飯菜，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聊著聊著，何雨水突然眼楮一亮，笑著說道︰“劉正，咱們國家人的姓氏可真奇特，我們科才調過來一個統計員，居然姓暢。”
“喲，” 劉正微微挑眉，饒有興致地說道，“這個姓在四九城確實不多見，她應該不是四九城本地人吧？”
“據說老家是豫省應天的，前些年跟著她母親來四九城投奔親戚的。” 何雨水歪著頭，把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腦說了出來。
劉正摸著下巴，思索片刻後，突然問道︰“是男是女啊？”
“當然是女的了，” 何雨水忍不住嬌笑起來，眉眼彎彎，“我們科清一色全是女同志呢。”
劉正心中一動，又接著問道︰“那她有對象嗎？”
“好像還沒有呢，” 何雨水思索了一下，說道，“我們科的兩個大姐還說要給她介紹對象呢。”
“多大了呀，要不你幫平安牽個線？” 劉正放下碗筷，認真地說道。
高平安和劉正同歲，今年已經19了，也該好好談個對象了，談上一年有個差不多明年就可以結婚。
“十八。” 何雨水脆生生地答道。
“正好年齡相仿。雨水，你可要操點心，抽個時間和人家說一下。可不能讓平安那小子天天和兩個老光棍待在一起，得給他找個知冷知熱的能相互照顧的人。”劉正一臉認真地囑托道。
“哈哈哈，劉正，改天我見到老王和老陳的時候，一定得告訴他們，你背地里叫他們老光棍。” 何雨水調皮地笑道，眼中閃爍著促狹的光芒。
“你這丫頭。” 劉正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卻忍不住泛起一絲笑意。
飯後，慵懶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兩人你儂我儂地膩歪著，不知不覺就到了上班的時間。何雨水伸了個懶腰，看了看手表，這才驚覺上班快遲到了，慌忙準備起身回去。
劉正趕忙拿起一旁的挎包，遞給她，認真地囑咐道︰“雨水，我這包里有些奶糖和隻果，拿給你們辦公室的同事嘗嘗，大家一起分享分享。”
何雨水接過包，打開一看，里面紅彤彤的隻果泛著誘人的光澤，一包包奶糖整齊地碼放著。她不禁驚嘆道︰“劉正，你真舍得啊！”
“還不是為了平安那小子，改天一定要他請客吃飯。” 劉正佯裝惡狠狠地說道。
“你快拉倒吧，” 何雨水白了劉正一眼，嬌嗔道，“讓平安請你吃飯，說得倒是好听，還不是你出東西？” 她心里清楚很，備用倉庫里那些好東西，大多都是憑借劉正的關系才弄來的。同時對于劉正的大方也是很無奈，好在他的大方只針對關系近的人。
“誰的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儀式感。” 劉正嘿嘿一笑，開始狡辯起來，還故意眨了眨眼楮。
“你呀，總有話說。” 何雨水笑了笑，她背起挎包，將兩條烏黑亮麗的小辮子輕輕晃了晃，轉身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
陽光灑落在何雨水身上，將她的輪廓勾勒得愈發美好。她腳步輕盈，身姿曼妙，每一步都帶著青春的活力與朝氣。而劉正則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緊緊追隨著她離去的背影，眼神中滿是眷戀與深情，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在這一刻，劉正心中滿是感慨，他覺得這輩子算是值了。
生命中能擁有何雨水和婁曉娥這兩個截然不同卻同樣重要的女人，是何等幸運。何雨水青春靚麗，宛如春日里盛開的鮮花，充滿了生機與活力，她的一顰一笑都洋溢著青春的氣息，總能在不經意間觸動劉正內心最柔軟的角落。
而婁曉娥，那豐腴且成熟的韻味，恰似醇厚的美酒，越品越有滋味。她的成熟穩重、舉手投足間散發的魅力，也讓劉正深深著迷，難以忘懷。這兩個女人，以各自獨特的方式，在劉正的生命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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