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懷德找劉正談話後,時間悄然過去半個月了。
劉正自打知曉有光明正大前往港島的機會,心中便無時無刻不盼望著能早日成行,只為能盡快再次與婁曉娥相見。那思念之情,如同藤蔓,在心底肆意生長。
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他望眼欲穿,卻始終未能等到李懷德的通知,心中難免泛起陣陣失落。
好在這半月里,也有好消息。那就是經由何雨水牽線搭橋,高平安與暢曉麗的感情進展頗為迅速。
兩人初次見面,便彼此心生好感,隨著相處漸多,愈發覺得對方就是自己尋覓的那個人。
如今,高平安已然見過暢曉麗的家長,暢曉麗的母親對這門親事也都頗為滿意。只待兩人達到法定結婚年齡,便可為他們操辦婚事。這一切的順利發展,讓劉正倍感欣慰,自覺也算沒有辜負高老太太臨終前的囑托。
在這期間,院里其他人的生活也各有軌跡。王瘸子和陳木匠依舊每日守在備用倉庫,對他們而言,回不回大院似乎並無太大區別。待在備用倉庫,反而能享受那份別樣的自在愜意,每日悠哉游哉,倒也樂得其所。
牛大膽除了正常上班時間,其余大部分時光都在丈母娘家,偶爾才帶著牛玲玲回大院一趟。每次回來,小家伙總是歡天喜地的,劉正家里也更加熱鬧起來。
許大茂和他媳婦,自上次離開後,便一直沒有回來。也不知他在中間是費了多少心思,又是如何調和媳婦與老娘之間矛盾的,大院里的人們對此也只是偶爾猜測,卻始終不得而知。
至于院里其他住戶,皆本本分分,過著各自平淡卻實在的小日子。每日里,生火做飯,談天說地,日子就這般平平淡淡地流淌,如同一汪平靜的湖水,沒有泛起半點漣漪。
用劉正的話來講,平凡質樸就是生活最本真的模樣,也是生活的真諦。
然而,這份平靜很快就被打破了。確切地說,是閻埠貴家原本還算平靜的生活,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攪得波瀾驟起。
只見閻解成,這個許久未曾露面的身影,竟突然出現在閻家門前。緊接著,他便與閻埠貴爭執了起來,那激烈的言語,瞬間打破了大院里的寧靜。
“閻解成,你回來做什麼?” 閻埠貴滿臉怒容,身體堵在門口,擺明了不讓閻解成進屋的架勢。
“爸,我想通了,不能因為一個女人放棄生我養我的父母。” 閻解成一臉誠懇,眼中似乎還閃爍著淚花,動情地說著,試圖用這番言語打動眼前的父親。
“閻解成,你少給我來這一套,你說的話,我哪怕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信。” 閻埠貴氣得吹胡子瞪眼,想起當初閻解成簽斷親書時那毫不猶豫的模樣,就覺得心里一陣刺痛。
“爸,我這些日子思來想去,是真的後悔了啊。” 閻解成低著頭,身體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兩條腿岔開著,那姿勢看起來有些怪異。
“他爹,解成這是浪子回頭,是好事呀。” 楊瑞華在一旁小心地勸著,眼中滿是期盼。她打心底里希望閻解成能回來,扛起閻家的重擔,畢竟閻解成是家里的長子,在她心中,長子就該有長子的擔當,撐起這個家的門面。
“我不同意。” 閻解曠拄著拐棍,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口,語氣很強硬,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閻解曠,你還有沒有良心?當初你看腿的錢是從哪來的?你難道不清楚嗎?” 閻解成沖著閻解曠怒喝道,好像當初他真的是為了閻解曠著想似的。
“知道,不就是你為了脫離這個家給的斷親費嗎?” 閻解曠毫不客氣地回應道,眼神里帶著一絲嘲諷。
“你懂個啥!那是我為了你能有錢看腿,把自己賣了啊!你根本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我做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呀,解曠。現在你能下地走路了,就把大哥給忘了?” 閻解成說得言真意切,仿佛自己真的做出了巨大的犧牲,連自己都快相信這番說辭了。
“我知道你付出了什麼!” 突然,人群後面傳來閻解放的聲音,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些正看得津津有味的看熱鬧的人,急忙為閻解放讓出了一條路。
“閻解放,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哥,那就什麼也別說。” 閻解成看到閻解放出現,慌亂之中還夾雜著一絲恨意。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似乎有些害怕面對這個弟弟。
“自從你簽了斷親書後,你就不再是我哥了,從那時起,我就是閻家的長子。” 閻解放得意的看向閻解成。不知道的還以為閻家有多豐厚的家產呢。
“你…行,你是家里的長子,只要你高興,讓我叫你哥都行。”
閻解成瞬間放低了姿態,幾乎到了卑微的程度。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不僅讓看熱鬧的人摸不著頭腦,就連閻埠貴也滿臉疑惑,完全不理解閻解成這是怎麼了?
“解放,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閻埠貴神色凝重,目光緊緊鎖住閻解放,急切地問道。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閻解成身上肯定發生了什麼事,不然他不會這個樣子。
“當然知道了。” 說話間,閻解放揚起了頭,挑釁的看了看閻解成。
“快說。”閻埠貴心中一緊,急忙催促道。
“閻解放,不能說,不然我跟你沒完!” 閻解成臉色驟變,眼神中閃過一絲凶狠,惡狠狠地厲聲道。此刻的他,面容有些扭曲,猙獰的表情仿佛在警告閻解放,若敢吐露半個字,後果將不堪設想。
“閻解成,是爸讓我說的,你也知道我向來最孝順,最听爸媽的話。你要是心里有氣,要恨就恨爸媽吧。” 閻解放不緊不慢地說道。
閻埠貴听了閻解放這一番話,雙眼瞬間瞪得老大,心中又氣又惱。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說出如此混賬話,這是又出了個逆子嗎?什麼叫要恨就恨我?難道閻解成真的犯下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錯?想到這,閻埠貴的心猛地一揪。
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听到閻解放這番話,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哄堂大笑起來。這閻家兄弟一個比一個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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