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沙許家咀那座略顯古樸陳舊的宅院里,五老狗悠然地坐在太師椅上,手里的核桃有節奏地踫撞著,發出清脆聲響。屋內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味,與陳舊的木質家具相互交融,營造出一種靜謐而又神秘的氛圍。
艾時和王勇站在一旁,神色中帶著幾分感激與敬重。艾時向前一步,微微欠身,誠懇地說道︰“五老狗前輩,我們這次專程來歸還您借給我們的狗。要不是這狗,我們哪能除掉那個邪術女人,這份恩情,我們實在無以為報。”
五老狗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擺了擺手,說道︰“艾時小友,不必這般客氣,大家都是道上的人,互相幫襯是應該的。”
艾時的表情微微一滯,接著又露出一絲憂慮,說道︰“不過,前輩,我們還有一事相求。我們的兄弟張志強,自從被那黃皮子迷惑後,即便黃皮子已死,他卻還是沒能清醒過來,一直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您見多識廣,能不能幫我們看看?”
五老狗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他放下手中的核桃,緩緩站起身來,說道︰“王勇,把張老二帶進來。”
王勇應了一聲,不一會兒便扶著張志強走了進來。張志強眼神空洞,腳步虛浮,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五老狗快步走到張志強身邊,伸手翻開他的眼皮,仔細查看。只見張志強的瞳孔極度渙散,眼神中毫無生機。五老狗眉頭緊鎖,看完後,一言不發地轉身走進里屋。
過了好一會兒,五老狗從里屋走了出來,手里捧著一些草藥。這些草藥顏色各異,散發著一股奇特的氣味,混合著淡淡的清香與一絲難以言喻的苦澀。五老狗走到艾時面前,神色凝重地說道︰“我這些草藥,是我多年來采集和研制的,能暫時控制住他體內的邪祟,不讓其繼續惡化蔓延。但要想徹底祛除他身上的邪祟,還得找我師妹。”
艾時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連忙問道︰“前輩,您師妹在哪里?我們願意立刻前往。”
五老狗嘆了口氣,說道︰“我師妹在廣西十萬大山里的苗寨,位于廣西壯族自治區西南部貴台鎮。那地方山高林密,路途遙遠且充滿危險,你們若要去,可得做好充分的準備。我給你帶上一封書信,你到了苗寨,把書信交給我師妹,她叫薛小茹,在那里大家都叫她草鬼茹。不過我師妹性格怪癖,你們說話一定要注意分寸。”
王勇忍不住插了一句︰“就是苗寨里的蠱婆唄!”
五老狗臉色一沉,嚴肅地說道︰“去了千萬不要叫她蠱婆,她最討厭別人這麼叫她。還有,進了十萬大山,千萬不要吃別人給的東西,喝別人給的水,那里的規矩和門道,不是你們能輕易摸清的。”
艾時和王勇等人鄭重地點了點頭,與五老狗告別後,便帶著張志強上了面包車,朝著廣西十萬大山進發。一路上,車窗外的景色不斷變換,從繁華的城市逐漸過渡到寧靜的鄉村,再到連綿起伏的山巒。
車只能開到山腳下,艾時和王勇望著眼前高聳入雲的大山,深吸一口氣,一人背起背包,一人背起張志強,開始了艱難的徒步之旅。山路崎嶇難行,荊棘叢生,沒走多遠,他們的小腿就被刺得傷痕累累。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與大自然進行一場艱苦的較量。
白天,他們在山林中艱難前行,累了就交替著背張志強。夜晚,他們在空地上支起帳篷,簡單吃些干糧。十萬大山里的夜晚,蛇蟲鼠蟻橫行,即便在帳篷周圍撒了生石灰,他們也不敢睡得太沉,時刻保持著警惕。
就這樣,四天過去了,他們的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但心中的信念卻愈發堅定。終于,艾時放眼望去,發現這里山勢起伏跌宕,峰林層疊,不遠處出現了苗寨那獨特的吊腳樓。
苗寨的吊腳樓依山而建,錯落有致,分為平地吊腳樓和斜坡吊腳樓兩大類,通常為三層的四扇三間或五扇四間結構。這些吊腳樓的木質結構上,有著鮮艷的彩繪和精美的雕刻裝飾,有的還繪制著苗族人物、花鳥等圖案,這些裝飾既美化了建築本身,也反映了苗族人民對生活的熱愛和追求。
王勇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禁問道︰“這里的人靠什麼經濟來源呢?”
艾時觀察了一番,說道︰“你看房屋周圍都有晾禾架和谷倉,用于存放谷物,這里的經濟來源必然是靠著小農業經濟。”
此時,艾時背著張老二,王勇背著背包走進了苗寨。他們遇到了一位年長的苗寨老漢,王勇立刻上前打招呼,可老漢似乎听不懂普通話,王勇比比劃劃了一陣,老漢仍是一臉茫然。無奈之下,他們只能繼續往寨子里走,接連問了幾個人,都無法溝通。
就在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一位二十多歲的姑娘出現在他們面前。這姑娘身著色彩鮮艷的苗族服飾,服飾上繡著精美的花紋,每一針每一線都仿佛在訴說著苗族的古老故事。她頭戴銀飾,銀飾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清脆的聲響。她的臉龐如春日盛開的花朵般嬌艷動人,肌膚白皙如雪,雙眸猶如山間清澈的泉水,明亮而又純淨。她的嘴唇微微上揚,臉上洋溢著淳樸的笑容,讓人看了如沐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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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時連忙上前說道︰“姑娘,我們來找薛小茹婆婆!”
姑娘微微一滯,說道︰“你們找我奶奶?你們跟我來。”
王勇和艾時對視了一眼,背著張老二跟著姑娘一路左拐右拐,來到了一個依靠山坡的吊腳樓下。姑娘沖著吊腳樓喊道︰“阿婭,阿婭!”
王勇好奇地問道︰“阿婭是啥意思?”
小姑娘笑著回答︰“阿婭漢語就是奶奶的意思。”
艾時猜測道︰“姑娘你是大學生吧!”
小姑娘笑著點頭︰“是的,我是這里唯一出去的大學生,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阿冰。”
艾時說道︰“我背著這位是阿強,我叫阿時,這位是我兄弟,阿勇。”
正說著,吊腳樓的門開了,走出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婦人,身著暗黑色的苗族服飾,婦人神色冷峻,問道︰“阿冰,帶來的是什麼人?”
阿冰說︰“我在寨子里遇到他們,他們說找你的,我就帶了過來。”
婦人看著王勇、艾時,又看了看艾時背上的張志強,惡狠狠地說︰“阿冰,我對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帶陌生人過來。”
艾時連忙把背上的張老二放了下來,說道︰“您就是薛小茹婆婆吧。”說著從懷里掏出書信,雙手遞給婦人。
婦人沒接,趾高氣昂地用眼楮瞟了一眼。當發現信封上面寫著吳老狗三個字後,才把信接了過去,撕開信封拿出信件,看了一遍後,沒說話,轉頭向屋內走去。
艾時正呆愣愣地看著走進去的婦人,阿冰小聲對艾時說︰“還不背著你兄弟跟進去。”艾時急忙背起張老二跟了進去,王勇和阿冰緊跟其後。
進到吊腳樓內,婦人冷冷地說︰“把他放到床上。”艾時把張老二放到一旁的竹床上面。
草鬼婆翻開張老二的眼楮看了看,說道︰“你們都出去吧!”艾時和王勇還有阿冰轉身往外走,草鬼婆指著艾時說︰“你留下。”
王勇和阿冰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草鬼婆說︰“想讓我救你兄弟可以,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三個要求!”
艾時說︰“你說來看看。”
草鬼婆說︰“第一,你答應我,我救你兄弟,你要娶了我孫女阿冰。”
艾時驚訝地說︰“我怎麼能配得上阿冰這麼漂亮的姑娘呢?”
草鬼婆說︰“別廢話,老狗師兄在信里已經跟我說了你的作為。”
艾時猶豫了一下,想到昏迷不醒的兄弟,咬咬牙說︰“只要能救我兄弟,我答應你。”
草鬼婆回身端了一杯茶說︰“喝了茶你就是我家的子婿了。”艾時遲疑了一下,接過茶杯仰頭把茶喝了下去。
草鬼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還不跪下叫我阿婭。”
艾時說︰“這不還沒結婚嗎?”
草鬼婆的臉立刻沉了下來,艾時連忙跪下磕頭,嘴里喊著︰“阿婭。”
艾時站起身問道︰“那第二個條件呢?”
草鬼婆說︰“第二就是你要帶她走,三年以後帶她回來,在這里與她成婚。”
艾時說︰“走?我帶她去哪?她得父母會同意嗎?”
草鬼婆說︰“她是我當年闖蕩江湖的時候,那年北方的天氣特別冷,在一條河的冰面上撿回來的,給她取名叫阿冰。”
艾時說︰“那第三個條件呢?”
草鬼婆說︰“第三就是要你一生一世都對她好,不得負心。否則我饒不了你。”
艾時嘆了口氣說道︰“我全答應!”
草鬼婆那微笑的臉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說︰“剛才你喝的那杯茶,我在你身體里已經種下了情蠱。三年之後你如果對她不好,或者沒有跟她回來結婚,蠱蟲慢慢的會吃光你的五髒六腑,讓你在無盡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听了這些,艾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草鬼婆說︰“治好他需要三天時間,這段時間你們就住樓上吧。現在你出去吧。”
艾時無奈地點了點頭,走了出去。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的命運已經和這個苗寨、和阿冰緊緊地聯系在了一起,未來的三年,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他一無所知,但為了兄弟,他只能踏上這條充滿未知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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