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時和王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將張老二從那間陰暗潮濕、散發著腐朽氣息的庫房中解救出來。一路上,張老二安靜得有些反常,像個被抽去靈魂的木偶,癱坐在車後座。當他們回到出租屋,艾時與張老二對視的瞬間,一股寒意從脊梁骨躥升而起。張老二的眼神空洞而混沌,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被一層詭異的迷霧所籠罩,那是被黃皮子墳邪惡力量操控的明顯跡象,很顯然,這場營救只是暫時將他帶出了牢籠,卻沒能讓他擺脫那如影隨形的黑暗束縛。
艾時心急如焚,他深知時間緊迫,不容有絲毫耽擱。他顫抖著雙手,翻找出五老狗鄭重交給他的草藥和符咒。這些草藥,是五老狗多年來深入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歷經無數艱難險阻采集而來,又經過了繁瑣而神秘的炮制工序,據說對各種邪祟侵擾有著奇效;而那符咒,上面的符文歪扭復雜,透著一股神秘的力量,是五老狗用特殊的材料和古老的傳承之法繪制而成。艾時依照五老狗傳授的方法,將草藥細細研磨,每一下研磨都帶著他的希望與忐忑。草藥被磨成粉末後,他又小心翼翼地將其熬制成濃稠的湯汁,那湯汁散發著一股奇異的香氣,混合著苦澀與辛辣,彌漫在小小的房間里。接著,他把符咒貼在張老二的床頭、額頭、手腕等關鍵部位,每貼一張,他都在心里默默祈禱著張老二能像以往那些被邪祟纏身而後獲救的人一樣,逐漸恢復清醒。
然而,現實卻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向艾時。草藥喝下去了,符咒也貼好了,可張老二的狀況卻沒有絲毫改善。他時而目光呆滯,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前方,對周圍的一切聲響、動作毫無反應,仿佛陷入了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時而又突然瘋狂掙扎,手腳亂舞,嘴里發出含糊不清、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深處,行為舉止完全不受控制。艾時一遍又一遍地檢查草藥和符咒,從草藥的成色到符咒的符文,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可一切都與五老狗所教的毫無差錯,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這次會失靈,那種無力感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王勇看著張老二痛苦的模樣,心中像被無數把利刃反復切割。他嘗試著和張老二交流,用最溫柔的語氣呼喚他的名字,講述他們曾經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試圖喚醒他深處的意識。可回應他的只有那空洞無神的眼神和混亂不堪的吼叫,每一聲吼叫都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王勇的心上。無奈之下,為了防止張老二在失控時傷害自己或他人,王勇只能找來粗繩子,他的雙手在顫抖,每綁一道繩子,他的心就像被刺一下,他和張老二是多年的生死兄弟,如今卻要以這樣的方式對待他,愧疚和不忍如毒蛇般噬咬著他的心。
日子一天天過去,張老二的情況毫無轉機,艾時和王勇整日愁眉不展,陷入了深深的焦慮之中。他們嘗試了各種方法,從民間流傳的土方子,到四處打听來的神秘儀式,每一次嘗試都帶著滿滿的期待,卻又一次次以失望告終。一天深夜,艾時躺在床上,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思緒如亂麻般糾結。他腦海里不斷回放著張老二的樣子,以及他們這些天的遭遇。突然,一個大膽的計劃在他心中形成——將計就計。
第二天一大早,艾時找到了房東。房東是個在紹興土生土長的中年男人,為人和善,平時對這兩個初來乍到的年輕人就頗為照顧。艾時把張老二被黃皮子迷惑的事告訴了房東,從他們與黃皮子墳的恩怨糾葛,到張老二如今的困境,沒有絲毫隱瞞。最後,他拿出一筆錢,雙手捧著,誠懇地希望房東能配合他們演一場戲。房東起初听到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嚇得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畢竟這些邪祟之事對普通人來說太過驚悚。但看著艾時焦急的眼神和滿臉的疲憊,又想到這兩個年輕人確實不像壞人,猶豫再三後,還是咬著牙答應了。
接下來的幾天,艾時和王勇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這場“葬禮”。他們在院子里搭起了高大而莊重的靈棚,靈棚的四周掛滿了白色的挽聯,挽聯上的字跡蒼勁而哀傷,每一個字都像是用血淚寫成。棚子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口上了鮮艷紅色漆的大棺材,在這一片白色的哀傷氛圍中顯得格外醒目,那紅色仿佛是鮮血凝固而成,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他們還請來了當地有名的鼓樂手,這些鼓樂手穿著傳統的黑色服飾,神情肅穆,拿著各種樂器,演奏著低沉、哀傷的哀樂。那哀樂聲如泣如訴,在院子里回蕩,引得周圍的鄰居們紛紛側目,好奇與擔憂在他們心中蔓延。
葬禮當天,整個院子里彌漫著一股沉重壓抑的氣息,仿佛連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艾時躺在棺材里,身上蓋著白布,臉上涂抹著特殊的顏料,那顏料讓他的臉色看起來毫無血色,如同真的沒了氣息。王勇穿著一身白色的孝服,跪在棺材旁,時不時發出悲痛的哭聲。他的哭聲中,既有對張老二的擔憂,也有對這場計劃的緊張,那哭聲回蕩在院子里,讓周圍的鄰居們都為之動容。周圍的鄰居們听到動靜,紛紛前來圍觀。大家都對這場突如其來的葬禮感到十分震驚和惋惜,在紹興這個鄰里關系緊密的地方,這樣的事情自然引得眾人議論紛紛,各種猜測在人群中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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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靈柩的第二天,陽光有些慵懶地灑在院子里,可那壓抑的氣氛卻絲毫未減。突然,院子門口出現一個身影,正是那個在赤峰賓館門外偷听的女人,又和他們在出租屋院子里大戰一場的女人。她今日的裝扮與往日不同,一襲黑色的長袍拖地,頭發高高盤起,臉上帶著一種詭異的妝容,眼神中透著貪婪與得意。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只黃皮子。這只黃皮子體型比普通的要大上一圈,皮毛油亮,眼神中透著狡黠和凶狠,周身散發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它的尾巴高高翹起,左右擺動,仿佛在宣告著它的傲慢。
女人邁著自信又略帶傲慢的步伐走進院子,她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眾人的心上。她掃視了一圈靈棚,目光在那口棺材上停留片刻後,落在跪在棺材旁的王勇身上,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夜空中的邪月,透著冰冷的寒意,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緩緩開口,聲音尖銳而冰冷,在這寂靜的院子里回蕩︰“王勇,沒想到會有今天吧。只要你交出來五千萬,我可以考慮饒過你。”她說話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可那笑容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溫暖,眼神中滿是貪婪和不屑,似乎認定王勇此刻已走投無路,只能乖乖把錢交出來,任她擺布。
王勇低著頭,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心里在冷笑,這個女人果然上鉤了。他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內心的憤怒和喜悅,緩緩抬起頭,看著女人。就在這時,他身後的四條狼狗像是收到了某種無聲的指令,突然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來。這些狼狗平日里就訓練有素,對主人忠心耿耿,此刻更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充滿了攻擊性。它們的毛發豎起,露出鋒利的牙齒,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咆哮,那聲音仿佛能撕裂空氣。
其中一只狼狗速度極快,目標明確地撲到了那只黃皮子面前。黃皮子顯然沒想到會突然遭到攻擊,慌亂地想要逃竄。它的眼楮瞪得滾圓,充滿了恐懼,四肢慌亂地刨著地面,試圖尋找逃跑的機會。但狼狗的動作更加敏捷,它高高躍起,在空中劃過一道黑色的弧線,一口精準地咬斷了黃皮子的頸椎。黃皮子連掙扎都沒來得及,就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隨後爬了幾步後不動了,死在了那里,鮮血在地面上蔓延開來。
女人見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原本得意的神情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恐懼和驚慌。她的眼楮瞪得極大,充滿了難以置信,身體開始微微顫抖。她意識到自己中了圈套,剛想轉身逃跑。這時,艾時從角落處走了出來,他的眼神堅定而銳利,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緊緊地盯著女人,仿佛在宣告她的逃亡是徒勞的。他的步伐沉穩,一步一步向女人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女人的心上,讓她的恐懼不斷加劇。
女人見勢不好,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絕境。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突然咬開了嘴里事先放置的毒藥。一股鮮血從她的嘴角流了出來,她的身體開始搖晃,腳步也變得踉蹌。她的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試圖抓住最後一絲生機。但她還是強撐著,看著艾時,口吐鮮血地說道︰“八思巴族會為我報仇,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他們不會放過你們。”說完,她的身體緩緩倒下,沒了氣息,她的眼楮依舊睜得大大的,充滿了怨恨和不甘,仿佛在訴說著她的執念。
這場戰斗雖然暫時告一段落,但他們知道,八思巴族的危脅才剛剛開始。他們不知道八思巴族到底是什麼來頭,有多大的勢力,但他們明白,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不會平靜。處理完女人的尸體後,艾時和王勇回到了出租屋。張老二還被綁在椅子上,他的眼神依舊空洞。艾時走到張老二面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兄弟,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你救回來的。”雖然他的語氣很堅定,但心中卻有些迷茫。他知道,要徹底擺脫黃皮子墳和八思巴族的糾纏,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接下來的幾天,艾時和王勇開始四處打听八思巴族的消息。他們詢問了當地的老人、一些江湖人士,甚至還去了圖書館查閱資料。然而,關于八思巴族的信息少之又少,只知道這是一個神秘的古老民族,有著獨特的信仰和神秘的力量。他們曾經在歷史上留下過一些傳說,但都十分模糊,沒有人知道他們如今的具體情況。在打听消息的過程中,艾時和王勇也不忘照顧張老二。他們嘗試用各種方法喚醒他的意識,和他聊天、給他听音樂、講他們以前的故事。雖然張老二依舊沒有什麼反應,但他們始終沒有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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