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瀾在與鐘琴斗智的時候,突然想起懷里藏著的紅纓。
借此撕開了一線突破口。
從鐘琴這里爭取到一點機會。
她也不知道唐衣一再強調的紅纓,到底是多麼重要的信物。
在她眼里看來,不就是一桿槍上面,綴著的飾品而已。
或者是在與人交戰時,以晃動的紅纓,以血紅的顏色,達到干擾對方的目的而已嘛。
看起來,跟戰場上,其他人手持長槍上面的紅纓,一模一樣。
無什麼出奇突出之點。
她酸麻的手,緩緩抬高,從對襟衫里鑽進去。
拈出了那簇紅纓。
只是有些不明白,幫自己洗澡的人。
把她其它的隨身物品都整整齊齊碼放床頭櫃上。
為何單獨把這一簇紅纓,還給留在她身上?
難道那給她洗澡的人,也清楚這紅纓的來歷?
或者是其人只是覺得,這紅纓被她藏在貼身之處。
必然是非常重要的物事。
才給她留著,沒有替她收拾起來。
紅纓被她滑放到了地上。
她本來可以盡量伸長手臂,往遠點的位置滑下去。
只是心中對鐘琴有所不滿,很討厭他,才故意裝作失手,滑下去了。
鐘琴暗暗“哼”了一聲。
也不說什麼,抱著她和唐衣往後退。
待退到可以完整看見紅纓的位置,他才停了下來。
才一會兒。
姚瀾只覺一陣勁風從耳畔刮過。
然後,那一線勁風裹著地上的紅纓回轉。
直奔後面的鐘琴而去。
然後懸浮在她頭頂上方。
如果她在紅纓上面暗藏殺機。
這時如果展開殺勢,受傷害的,必然是她自己和夾在中間的唐衣。
鐘琴的心機,不可謂不深沉至極。
“真像深山老林里的老狐狸精。”
姚瀾暗暗叨叨著。
鐘琴發出驚訝的“噫”聲。
姚瀾忽然發現,自己被抱緊的身體,直直下落。
等到雙腳踏上地面,她才相信這是真的。
她趕緊轉身,扶起溜下地的唐衣。
唐衣處于迷迷糊糊的昏迷不醒狀態。
全身無力,神智不清。
姚瀾只好把他的一只手搭到自己另一邊肩膀上。
這邊肩膀,頂托住他大半個身子。
山里打獵時,偶爾有大收獲,也是這樣幫老爹扛過獵物。
托著唐衣走到了門口位置。
鐘琴也不出聲。
也不出手阻攔。
姚瀾有些詫異︰“這不像是鐘琴一上來,所表現的風格啊?他又要鬧什麼ど蛾子?”
實在忍不住,向鐘琴所在方向看過去。
只見他雙手捧著那簇紅纓。
不時湊到鼻尖前,嗅著聞著。
還時不時顛簸幾下。
變換角度觀察著。
眼里只有那簇紅纓。
對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姚瀾和唐衣,不看一眼。
似乎,這兩個人,與他沒有半毛錢關系。
姚瀾納悶著看了一會兒。
暗暗嘀嘀咕咕道︰“這家伙,是不是中邪了?”
再觀看了一陣,鐘琴還是一如既往的痴迷著那簇紅纓。
完全沒有在意脫困了,隨時可以離開這屋子的那兩個人。
姚瀾先是懷疑,那簇紅纓上涂布了迷魂藥。
可是,她貼身帶著這麼久,也沒有中毒跡象。
鐘琴突然抬頭。
睜大眼楮,盯著姚瀾和唐衣。
急聲催問︰“告訴我,這紅纓從何處得來?是誰給的?此人何在?”
姚瀾搖頭。
不經意之間,又望了望唐衣。
這紅纓,于她而言,就是從崖洞里開始,才知道是一種信物。
具體的來龍去脈,她是一點也不知情。
唯一知道內情的,應該是唐衣。
鐘琴目光轉移到唐衣身上,盯著他,眼楮一眨也不眨。
唐衣閉上的眼楮,打了開來。
他甦醒沒多久,一直在拼命積蓄元力。
壓制惡化的傷勢。
還要留有余力,應付接下來未知變化。
都沒精力搭理鐘琴。
但是,鐘琴的元力凶猛無比。
居然在望向他的目光中,蘊藏著一縷刺痛的元力。
這是元力可以外放化形的境界。
達到厲害的程度,僅憑目光,也能傷人殺人。
鐘琴的功力,不知是否達到了以目光殺人的境界沒有。
此時此刻,唐衣感覺太陽穴,印堂,楮明穴,三處刺痛。
不得不睜開眼楮。
鐘琴凌厲的目光定住他,冷冷問道︰“紅纓是你所有,你定知來歷,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唐衣大半身體,被姚瀾承受著重量。
壓得姚瀾都有些臉紅氣喘。
他已醒來,有點不好意思。
不得不努力輕輕掙脫,用心說道︰“辛苦你啦。”
姚瀾輕笑搖頭。
心里說︰“我背你,抱你,頂你,還不是因為之前被追殺時,你拼命保護過我啊。要不然,我會傻到這樣子辛苦啊……”
看他醒來,心里高興。
卻沒有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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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里就只有柔和與欣喜。
鐘琴再次“哼”了一聲。
唐衣感覺那幾處大穴,刺痛感又強了幾分。
似乎他再拖延一段時間。
那幾處,很有可能被刺穿。
唐衣偏頭躲避其目光里鋒芒。
不管他往哪個方位躲,那目光,如附骨之疽,陰魂不散,始終跟隨。
唐衣回復鐘琴,語氣悲愴︰“有天深夜,我奉令帶五哨卒,查探軍情,荒野遭遇數倍叛軍圍攻。”
“一番激戰,最後只剩下我一個人,受傷歸營。”
“我失血過多,暈倒途中。”
“醒來後,身處一破道觀。”
“血已止,傷口已敷藥。”
“身邊斜倚一把長槍。”
“救命之人,留下示意字跡。”
“僅僅如此,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鐘琴急聲問道︰“那留字的紙條布帛可還在?快取來我看看。”
唐衣搖了搖頭,苦笑說︰“恩人行事神秘,留言字跡,就書寫在舊道觀,那灰塵滿地的地面。”
鐘琴再次急聲說︰“道觀在何處?你帶我前去。”
唐衣再次搖了搖頭,不無遺憾地說︰“我甦醒後,提著恩人贈送的長槍,急于歸營復命。”
“沒走多遠,背後傳來轟然大響,回頭一望,灰塵彌漫中,那座道觀,已經倒塌。”
鐘琴手持紅纓,一躍而起。
姚瀾眼前一花。
鐘琴瞬間就至唐衣面前。
他一把扣鎖著唐衣的喉結處,顫聲說︰“你編故事!你撒謊!”
“長槍既然是恩人所贈,你怎會輕易棄置,不隨身帶來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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