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術業有專攻。
在張紅旗看來,眼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到劉浩這里,卻也真有門路。
咋說呢,張紅旗犯了經驗主義錯誤。
他以為在1980年的沈陽,想要通過正規的手續購買鋪面這類性質的房屋,是不太可能的。
可實際上,能買院子,能在房管所辦理正式的手續,就已經代表買鋪子也不成問題。
趙鐵柱接受起來就容易的多了,這家伙一向沒覺得,自己花錢買房子有啥不對的,無非是這個過程復雜與否。
事實上,別說是在沈陽,眼下這個時間,哪怕在京城,購買房屋和商鋪,也都能辦成,合法合規那種。
劉浩之前是沒專門打听過,可干他這個營生的,各種消息來源多的離譜。
說句不中听的話,也就是大家伙眼巴前兒的購買力還是不太行,但凡都跟張紅旗這樣式兒手里有錢又敢花,人家浩哥干個中介啥的,比倒騰各種票證賺的多了去了!
眼下的情況是,有鋪面售賣的人屬于鳳毛麟角,可樂意購買的人,更是稀缺。
說到底,還特麼屬于買方市場。
消息不暢是最大的原因,但凡能夠跟後世一樣,各種消息都能輕易查到,房屋鋪面倒也不愁賣。
真就是咋說呢,啥年月也不缺有錢的主兒唄。
“我跟你倆說,早先確實听說過有賣鋪子的,可那玩意沒人樂意要昂。
我就沒當回事,說句不好听的,鋪面不比你倆買那院子,那玩意都是擺在明面上的。
咱真就是說,將來有個啥變動的,它不保險。”
即便是劉浩這種眼下腦袋最為靈活的一撥人,也對將來的政策走向看不清楚。
這東西沒法細琢磨,畢竟國家大事,不是平頭百姓能夠琢磨透的。
作為後世人,自然可以認為,這個年代遍地都是黃金,大家伙一塊受窮,純屬沒見識沒眼光。
這種想法指定是有所偏頗的。
旁的不提,就以各位彥祖和亦菲而言,大家伙往前頭回憶十年,是不是覺得發財的機會也有很多?
那為什麼,各位十年前沒把握住這些機會,發財呢?
真給各位放到十年前去,就一定能夠把握住那些所謂的機會嗎?
仔細一琢磨,是不是發現,可供選擇的東西並不是太多呢?
不論是身處哪個年代,都會有自己的局限。
所謂的全知,並不代表全能。
比如眼下的張紅旗,他是知道購買鋪面必然是相當合適的投資。
但是,即便是張紅旗也不清楚,在未來十年二十年中,他購買的鋪面會不會因為具體的政策和細微的變動,從而出現一些和大方向不太一樣的變故。
滾滾長江還有浪花呢,社會發展大形勢之下,憑什麼不會出現細微部位的不同甚至反復呢?
與之相比,劉浩的反應更能說明眼下大家伙的看法了。
買鋪面這種操作,真就不太穩當。
“這有啥穩當不穩當的,能整就整唄。
我和柱子總不能一輩子鑽老林子打野牲口吧?
趁著手里存了點錢,趕緊為將來整點保障啥的,總被俺們哥倆全給吃喝造光強!”
張紅旗一說這話,劉浩立馬就不勸了。
咋說呢,眼下這兩年屬于一個相對特殊的時期。
不少人家因為平反等一系列變故,突然就有錢了。
和後世大家耳熟能詳十分羨慕的拆二代們有些類似,一夜之間擁有了此前不敢想象的財富,總會有幾個被沖昏頭腦的家伙出現。
劉浩真就听過見過,下場都不太好。
當然,能被他听過見過的家伙,必然是得意忘形昏了頭糟踐錢的。
悶聲發大財,不聲不響的,劉浩也不會知道。
所以,劉浩真就覺得張紅旗說的在理。
別看眼下啥玩意都缺,好似有錢也花不出去。
這些想法就屬于偏見了。
別說眼巴前兒大家的日子越過越好,沈陽又是全國有數的工業化大城市,就是大災之年,不也有鯉魚培面吃嗎?
啥年月也不存在有錢花不出去的,如果真的存在,那就是你還不夠有錢。
相比于有錢胡吃海塞,把錢全糟踐光,張紅旗要買商鋪,賭一下子,明顯更符合國人的思維模式。
劉浩一听這個話,都不帶琢磨的,就明白人家張紅旗說的在理。
至于說有錢不能存著,老老實實的,別說張紅旗和趙鐵柱了,就是劉浩也不太能接受。
能接受這種保守但穩定想法的話,浩哥也不會放著旁人羨慕的班不去上,整天坐火車滿世界轉悠倒騰票證了不是?
“那啥,之前沒太留意這方面的消息,我給你倆仔細打听一下子。
旁的不說,單這個手續,估摸就得比頭前兒買那倆院子麻煩不老少!”
“浩哥你只管打听,該花啥錢俺們花就是了,既然心操這個地方了,也不怕麻煩。”
“嗯吶,你倆擎好吧。”
劉浩本身就是閑不住的性子。
過完年之後,連著擱家待這老長時間的,劉浩倒也不能說一直清閑。
畢竟是年節,這家伙,好些個關系都得走動,好多人都得聯絡,人脈這東西,得不停的維護才行。
三個姐夫幫忙介紹是不假,可介紹之後,頭一回人家沖你姐夫的面子,第二回就得自己上了。
回回都得請姐夫們出馬,劉浩那營生也就不用往下折騰了,早特麼被喊停了。
張紅旗壓根沒提從林彩英那听來的消息,沒說馬曉玲她哥和嫂子要調動去京城的事。
這玩意咋說呢,人家肯提前跟林彩英通氣,不管是出于啥目的,總之是信任你,把你當成自己人了。
你轉頭就給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今後誰還敢跟你說點啥有用的玩意昂!
換個說法,浩哥不也沒吭聲嘛。
林彩英都能知道的消息,身為馬曉玲的對象,浩哥能不清楚?
大家伙心照不宣就是最好的選擇,相互之間有個默契,不比啥玩意都挑明了更合適嗎?
當然,要是把劉浩換成趙鐵柱,那張紅旗指定得給這貨拉屋里頭,詳詳細細的給他掰扯清楚!
另一邊,整死了甦婉兒和吳家老太太的徐德勝,站在廣州的街頭無語望天。
“雜草的,這地方真特涼的暖和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