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紅旗和林彩英小兩口,咋說也能找到說悄悄話的機會。
林彩英把馬曉玲她嫂子說的事,跟張紅旗提了一嘴。
多少帶點邀功的心態,看,面對去京城工作的機會,我都不為所動,全都是為了你哦!
自打和張紅旗結了婚,該說不說的,林彩英發現自己變的沒以前那麼堅強獨立了。
這玩意咋說呢,真心稀罕自家男人,指定會下意識的想要依靠他,啥事都想賴著他,本就是人之常情,沒啥可指摘的。
林彩英在告訴張紅旗這件事的時候,雖然還沒下定決心,但態度已經十分明顯了,她打算放棄這次去京城工作的機會。
“你傻了?”
“啊?”
“那可是京城,是首都!別人想去還去不了呢,有機會你竟然不把握!”
“可是離家太遠了啊,就和剛才我說的,一年到頭咱倆能見幾面啊?”
“媳婦,咱現在有錢了,你忘了?”
“……能成嗎?”
“京城的房子,但凡能買到,指定比擱沈陽買合適!”
這倆地方眼下的房價究竟有多大差距,張紅旗也不清楚。
但是他估摸,大差不差吧,再有差距,也不能差出去幾根金條吧?
可再過幾十年,這玩意,真就是天上地下了。
一向有自知之明的張紅旗,從一開始的想法就是攢錢,然後去大城市買房,這個對他來說最穩妥。
至于其他發財的路子,只能說張紅旗知道,但他自己上,不一定真就能賺錢!
後世無數倒霉蛋的例子都證明了,再癲狂再熱炒的行當里頭,依然不缺賠錢的人。
張紅旗本身就不是經商或者搞投資出身,他能想到的,都是普通人能見到能听到的。
從經濟角度來打量的話,真的就越是普通人知道的,賺錢越不穩當。
加上所處環境的種種限制,張紅旗才會老老實實一心靠打獵養家糊口,甚至發家致富。
即便記憶中有賺錢的法子,也都是在幾年之後。
但是有了去京城的機會,自然就不一樣了。
眼下落戶京城雖然也不容易,可得看跟什麼比,和後世比起來,那就是相當簡單了。
況且人家馬曉玲她嫂子已經承諾了,林彩英但凡樂意跟著去,工作生活人家都幫忙安排的。
戶口,指定也能安排唄。
有了戶口,就有了買房的資格,至于其他,更是遍地機會,畢竟張紅旗和之前是有區別的,他現在不缺錢。
甚至兩頭跑的話,家里這邊有什麼能惦記的,也落不下,比如,君子蘭。
“你真樂意我去京城工作?”
“指定樂意昂,多好的事啊,只要你在京城穩住步,我隨後就到嘛。”
“那家里怎麼辦?咱娘,還有大丫二丫和再慶他們。”
“咱們兩個去了又不是回不來了,你怕啥?我工作關系還在清泉縣林業局呢,我哪能不回家昂。”
“可是,可是……”
“沒啥好可是的了,你答應就行了,其他有我呢!”
張紅旗之所以如此堅定的支持林彩英去京城工作,除了所謂的買房子等發財之外,還有不願意束縛林彩英的心思。
咋說呢,林彩英結婚之後,變得越發有小女人那個味道了。
說實話,張紅旗自身是很喜歡這種被媳婦依賴的感覺的。
可偏偏的,他知道林彩英原本應該是怎樣的輝煌和怎樣的成就。
這種心理上的參差,讓張紅旗總是下意識的感覺,是自己拖住了林彩英走向更高更精彩生活的腳步。
因為在乎,才會有這種稀奇古怪的負罪感。
所以,但凡有機會,張紅旗都是願意讓林彩英朝著更好更高的舞台前進的。
來沈陽如此,去京城,也是如此。
反倒是自己,手里有了足夠的錢,需要考慮事情自然也就跟著多了起來。
能幫媳婦解決後顧之憂,讓她安心的攀登新高,張紅旗覺得老有成就感了。
至于說飛走了啥的,他是不信的。
對于林彩英來說,張紅旗少說也得算是個半仙兒啥的。
安置好自己的娘親和弟弟妹妹們,本就是張紅旗自己的責任。
和替媳婦解決後顧之憂可沒啥關系。
張紅旗惦記的是,依然在陝北被小寡婦按住的老丈人林程遠!
好家伙,你一個下方接受改造的,愣是敢跟一村子耕牛被害扯上關系,也是沒誰了。
之前張紅旗就不止一次的讓林彩英問問她爹,究竟是個啥情況?
林彩英不樂意問,倒也不是不孝,而是林程遠明顯是被村里的人設計了,強行要把他留下嘛。
沒法子解決這個矛盾的時候,林程遠是走不掉的。
更何況,林程遠在信件中,自己也不得不承認,老鄉們把他照顧的很好……
能不好嗎?媳婦都給你安排了一個!
張紅旗當時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自己的老丈人,自己天天扒拉著媳婦問,老丈人和小寡婦究竟咋回事昂?
是吧,這特麼多少有點過分了。
眼下有了錢,張紅旗完全可以幫林程遠把害死耕牛的帳給還上。
然後讓林程遠帶著小寡婦後丈母娘,來沈陽生活,或者想回杭城也不是不行。
畢竟陝北那邊的條件,真就比不上一年能有四五個月都需要貓冬的靠山屯。
缺水呢,人活的不易昂。
不過在此之前,得先搞清楚一件事。
林程遠被誣陷,主因究竟是村里頭為了留住這個一個難得的醫生呢,還是就因為那個小寡婦看上他了呢?
亦或者是,二者皆有呢?
根源不同,解決起來的麻煩程度自然也不一樣。
一切還得等林程遠那邊回消息再說吧,張紅旗倒是逼著林彩英給她爹寫了一封信,真要有回信,最低也得等倆月之後了。
第二天,張紅旗和趙鐵柱一塊去找劉浩。
浩哥也算是忙人,過年前那一陣是真不一定就待在沈陽。
那個時間段,需要票證的人多。
眼下倒是沒出門,被張紅旗和趙鐵柱逮住,讓他給咂摸個臨街的鋪面。
“我特麼,你倆砸銀行了?咋這有錢?張嘴就是買鋪面,那玩意可貴了!”
“貴?還真有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