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客啊!
秦焱的到來,讓人影熙攘的鐘家府邸,更顯熱鬧,頗多賓客已迎上去。
皇族來人,非同一般的,即便他不是大秦太子,也不是書院聖子能比的。
“無需多禮。”能做皇子的,哪個都不是泛泛之輩,秦焱便是一個場面人,微微的一笑,盡顯皇家氣派。
“從來只是听說,還是頭回見真人。”燕王唏噓,夠著頭多看了幾眼,不愧皇族之子,僅這一身不凡的體魄,一般人就比不了。
看,秦焱也在看全場。
今日來的賓客,足有一大半他都不認得。
不過,皇族情報遍布天下,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誰家有幾口人,他都門兒清。
但,他不是來查戶口的,無非想瞧瞧而今的鐘氏一族,還有幾分底蘊。
答案是昭然若揭的︰
鐘家很強,即便鐘玄早已卸了兵權,可他之號召力,依如當年那般恐怖。
“楚少天?”看著看著,他之目光便落在了楚蕭身上,也或許,是楚少俠逼格太晃眼,想不看見都難。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瞧見他的那一瞬,秦焱眸中閃出了一抹炙熱之光。
六聖子戰敗廣陵,他早有耳聞。
他還听說,六皇子秦絕曾在藏龍山與之比過一場,輸的很慘。
如此一個妖孽,他也好奇的很呢?也頗想切磋一番,看看這個小玄修,是否如傳聞那般,是個打不死的小強。
想歸想,他這念頭,還是強行壓下了,今日乃鐘玄大壽,實在不宜動武,待此番事了,再約不遲。
“煉丹師?”楚蕭一聲嘀咕,已上下掃量秦焱好幾回,這位皇子,氣血極澎湃,且火息洶涌,體內定藏著一道奇異的畫面。
看過,的確如此,其丹田大有乾坤,竟懸著一團銀色的烈焰,就是不知,是真火還是地火。
“那,是九陽真火。”許知小師叔所想,杜子騰給了確切答案。
“真是煉丹師?”楚蕭小聲問道。
“算是。”回話的是柳天,“相比于煉丹,他更擅戰斗,听我師傅說,他曾以真火,燒死過一尊通玄境。”
楚蕭听聞,眉毛瞬時挑的老高。
玄修之境界,越高便越難修,也是越高便越難殺,特別是通玄境,雖只比真武高一階,卻是天地之別。
那等級別的人,竟會被一個真武境燒死,是秦焱太強,還是九陽真火太可怕。
事實又一次證明,皇族來的,都是萬中無一的人才,秦絕是,秦焱也是。
“咋還不來?”燕王也不知在等誰,這一陣功夫,已盯著府門看了十幾次,還有柳天和杜子騰,也望眼欲穿。
還能等誰,羽天明唄!為了那個王八羔子,青鋒的弟子,來了一大堆,連不少長老,都連夜磨了刀。
楚蕭不明所以,如個老實巴交的孩子,坐那安穩穩的飲茶,直至墨戒嗡的一顫,他眸中才閃出銳利之光。
門外。
有客來。
是一個青衣女子,容顏貌美,身姿翩躚,眉心還點著一抹嫣紅的朱砂痣。
沒見過的人,楚蕭通常都會翻一翻花名冊,瞧瞧是何許人也,可此刻,他卻緊盯著青衣女子手戴的一枚玉戒。
同是戒指,正是那個小玩意兒,惹得墨戒躁動,寶貝無疑。
“竟連摘星聖女也來了。”美人嘛!誰不想多看幾眼,柳天那倆圓溜的眼珠子,就 光瓦亮。
楚少俠的眸,比他的更亮,葉瑤入的便是摘星書院,保不齊她倆還認得呢?
想至此,他連茶水都不喝了,麻溜起了身,穿越了人群,來到了一處小涼亭,摘星聖女方才落座,他便笑呵呵的湊了上來。
“喲!”見他,方才坐下的摘星聖女,又站了起來,如看猴兒一般,左右掃看楚蕭,都不用介紹的,廣陵的楚少天。
“你可見過葉瑤。”楚蕭笑了笑。
“夢遺師叔將她藏得可嚴實了,入了書院,便遣去閉關了。”摘星聖女還在看,這小師叔,真真不凡哪!
楚蕭頗感遺憾。
好在,還有一事讓他欣喜,也便是摘星聖女的玉戒,這可是一個寶貝。
他也不廢話,張口便是重點,“此物,可賣?”
“小師叔,你當真不知它是何物?”摘星聖女笑看楚蕭。
“不知。”村里來的,楚蕭之見識,不咋夠數,哪知其來歷。
“此乃我摘星書院的掌教信物。”
“呃....!”
楚蕭張了張嘴,到了只剩訕訕一笑了,掌教信物...貨真價實的傳家寶,鬼才拿來賣。
這,就很尷尬了,難得一宗讓墨戒巨顫的寶貝,卻只能看,不能揣回家研究。
如此,那便退而求其次。
他又一笑,試探性的問了一聲,“此戒,能否借我幾日。”
“不能。”摘星聖女回的干脆利落,掌教傳她信物時可說了,人在玉戒在。
聞之,楚蕭屬實笑不出來了,撿了這麼多次機緣,此番撞鋼板了,不賣也不借。
“打擾了。”他一聲嘆,起身便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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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聖女快他一步,將其拽下,“小師叔若應我一事,借你幾日也無妨。”
“何事?”楚蕭頓來精神,又麻溜拐了回來。
“我要一根赤仙竹。”
“赤仙...竹?”
陌生的名諱,听的楚少俠一臉茫然,這又是哪家的傳家寶?
見他不知,摘星聖女輕語一笑,“那是一種靈植,栽入體內,與之相融,或可蛻變體質。”
“這麼神奇嗎?”楚蕭撓了撓下巴,小聲問道,“哪里有此物?”
“赤仙谷。”摘星聖女當即道,“整個大秦,只赤仙谷有這等竹子。”
這地名,楚蕭並不陌生,曾在陳詞的地圖上見過,就在北境,距青鋒書院,約莫五百里路。
路程,不是問題,問題是,那竹子不咋好拿吧!不然,摘星聖女也不會找他要,顯然是聖女的身份不好使。
“昔日曾去過,赤仙子不給。”摘星聖女一聲干咳,順便還介紹了一番,“赤仙子乃赤仙谷的主人,脾性怪異的很,書院掌教去了,或許連門都進不去。”
“你的意思,我去給你要赤仙竹唄?”楚蕭揣了揣手。
“正是。”
“我說小師佷,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掌教都不好使,我去能行?”
“必須行。”摘星聖女坐近了一分,一臉笑眯眯,“夫子與赤仙子關系賊好。”
此話一出,楚少俠瞬間悟了,聊了大半天,這姑娘擱這等著他呢?
摘星聖女不吭聲兒了,就那般眼巴巴的看著小師叔,若她年紀再小幾歲,保不齊會抓著楚蕭的胳膊撒個嬌。
“師傅他老人家,不在青鋒書院。”楚蕭深吸了一口氣,“莫不如,你換一樣東西,我.....。”
“我可以等。”楚蕭話未說完,便被摘星聖女打斷了,且是滿目希冀,她此番來北境,便是求赤仙竹的,不過順路拜個壽。
“好。”
楚蕭終是點了頭,為了機緣,他不介意找師尊討個信物,去走一遭赤仙谷。
“多謝小師叔。”摘星聖女頓的喜笑顏開,當即摘下了玉戒,師叔這般想看,那就看唄!又丟不了。
“好東西。”楚蕭接過玉戒,便翻來覆去的掃量,看著看著,還張口咬了一下,嗯,材質不俗。
他在看戒指,摘星聖女則在看他,這小師叔,真個怪人,這般好奇她摘星書院的信物?其內還藏著機緣不成?
看。
使勁看。
多看幾日也無妨。
若楚蕭真幫她討來赤仙竹,那這樁買賣,就太劃算了。
“小師叔...也是個性情中人哪!”還在等羽天明的一眾小師佷,都意味深長的來了這麼一句。
摘星聖女長得多美啊!一顆水靈的小白菜,師叔屬不屬豬他們不知,但此刻,真有幾分豬的尿性。
阿嚏!
大白天的被人問候,楚蕭這個噴嚏,打的頗突兀,而且,噴嚏聲還有一連串的回音。
姓羽的那位人才,終是來了,是一路打的噴嚏進來的,自入北境,風就格外的涼。
“誒呀呀!”
燕王等人,如見了親爹,第一時間便迎了上去,那不是一兩個,是一大片,身份尊貴如秦焱,來時都沒這麼多人迎接。
“你小子真勇。”摘星聖女見之,在心中對羽天明豎了個大拇指,真敢來北境溜達啊!難道不知,青鋒弟子都想著他那二兩肉?
“諸位,多日不見,別來無.....。”羽天明拱手一笑,可那個“恙”字還未說出,便被一眾人才請入了座位,生拉硬拽的那種。
“來,吃。”
“莫客氣。”
有句老話咋說的,有朋自遠方來,好好招呼。
青鋒書院的弟子們,在聖子辰羽的帶領下,都格外好客,又是端茶,又是送水,又是捏肩,又是捶背。
“小師叔,留點兒神,別給我咬壞了。”人影扎堆兒之地,各有各的事做,楚蕭此刻,就不屬豬了,改屬狗了,又擱那咬玉戒。
摘星聖女全程都是看客,人都說,青鋒書院的風水不怎麼好,而今得見,果是不假,大秦最年輕的天字輩,儼然已變的不咋正常了。
楚蕭不以為然,抓著玉戒不撒手。
不愧是掌教的信物,果非一般的物件兒,瞧這色澤,玲瓏剔透,瞧這硬度,玄鐵來了也得靠邊站。
除此,便是一股滄桑之氣,祖上傳下來的,少說千年了,妥妥的一個老古董,且賣相極佳。
只可惜,他研究許久,也未撬出機緣, 墨戒也未給他指引,搞不好,它也需雷霆開光。
“摘星玉戒?”正看時,突見一只覆滿老繭的手探來,從楚蕭的手中,拿走了小戒指。
抬眸一瞧,竟是楚蕭入城前,在城門口撞見的那個蹩腳老者,以為是來青鋒城游歷,不成想,也是來給鐘玄拜壽。
這,就牛叉了,少說通玄巔峰的一尊強者,竟也來湊熱鬧,鐘老爺子的面子,屬實不小。
“你...浪某?”摘星聖女怔了一下,好似認得這位老人。
楚蕭听聞,也不禁愣了一下,啥玩意兒?浪某?這什麼鬼名號。
“在這青鋒古城,竟還有人識得老夫。”蹩腳老者悠悠一笑。
“前輩怕是健忘了,我便是當年那個小女娃。”摘星聖女說此話時,神態有些不對,臉頰以肉眼可見之速度,蒼白了下來。
“歲月如刀,你都長這麼大了。”名為浪某得蹩腳老者,喃喃了一聲,不知是在對摘星聖女說,還是在自言自語。
楚蕭也覺察了氣氛不對,見摘星聖女神色煞白時,他還一頭霧水,這倆有仇?摘星聖女好似很怕這老頭兒。
“莫緊張,吾今日來,只殺鐘玄。”浪某微微一笑,隨手還了摘星玉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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