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好師姐,楚少俠的小日子,過的還是挺滋潤的,先有地火鍛體,後有靈池突破,今日,又帶他吃席。
壽宴嘛!也能沾喜氣的,至于老壽星,他即便沒見過,入了青鋒書院,也該是听過的。
鐘玄,鐘靈的祖父,鐘氏一族的老太爺,貨真價實的通玄巔峰。
有這般修為的,青鋒書院一抓一大把。
但,同境界不代表就同底蘊。
若說北境哪一族最強,非鐘家莫屬,皆因鐘老爺子,曾經是一個權勢滔天之人。
昔日,黑龍王朝進犯邊境,便是他帶兵打退的,那年,他是唯一一個能調動北境八十城軍隊的大元帥。
而今,他老人家過大壽,動靜豈能小了?哪個道上的不給幾分薄面。
事實的確如此。
抬眼望看,虛空多飛禽劃天而過,皆坐騎,每一只背上,或多或少都馱著三兩人,有老輩,也不乏青年才俊,奔向的皆是一座城池。
那,便是青鋒城,就坐落在青鋒書院的山腳下,二者相距不過十幾里,盞茶功夫便到。
“靈根丹的材料,可湊齊了?”雲嬋怕是個煙鬼,蓮步翩躚,卻一路煙霧繚繞。
“尚差幾十種。”楚蕭一邊回話,一邊又四下望看。
這,是他入北境以來,第一次出來放風,往前看,能見青鋒城;往後瞧,便是青鋒書院。
听說,青鋒古城便是因書院而築造,當年,只是一座小城,而今嘛!那個氣勢磅礡,與之相比,廣陵城就是個小村子。
“入了城,可隨便轉轉。”雲嬋笑道,話中寓意也明顯,城中多藥材店鋪,多尋幾家,總能湊齊。
無需她提醒,楚蕭也有這般念頭,錢不是問題,有貨的話,他絕不吝惜錢財。
說話間,兩人已至城門前。
雲嬋還好,三天兩頭的來溜達,無甚驚奇,倒是楚蕭,入城前,抬頭看了一眼城樓牌匾,“青鋒城”三字,寫的蒼勁有力。
“可知誰人所寫。”雲嬋話語悠悠。
“不知。”楚蕭輕搖頭,還在看那三字,自有一種大氣磅礡之勢,歷經歲月變遷,還透露著一股蒼老古老之意。
“出自君無念。”
“青鋒第一代掌教?”
“世人也稱其為劍尊。”雲嬋一笑,隨手還指了一番,“其內,藏有一道不凡的劍意,他日若閑來無事,可上城樓一觀。”
錚!
她不說還好,此話一出,楚蕭真就听到了一道刺耳的劍吟,源頭便是城樓。
很顯然,那“青鋒城”三字,是以劍銘刻,該是刻字之人對劍道有頗高的領悟,才有劍意殘存。
“呸!垃圾。”提及劍道,焚天劍魂頗有幾分小傲嬌。
是它生不逢時,它所在的年代,劍尊早已逝去,後來的青鋒劍主,也遠未出世,論劍道造詣,沒一個能打的。
所以說,遺憾哪!未能與那兩位過過招,它自認它的焚天劍道,半分不弱劍尊和劍主的。
“好一個青鋒古城。”仰望城樓的,不止楚蕭一個,一位其貌不揚的蹩腳老者,就拎著酒壺,在城下嘖吧嘴。
聞之,楚蕭下意識側眸,眉宇還不禁微挑,這老頭兒,雖是賣相不咋好,卻有一股隱晦的威勢,讓他頗感壓抑。
何止他,連一側噴雲吐霧的雲嬋,也在上下掃量,她比楚蕭修為高,對潛在的威壓,感受的更真切。
無需去問,便知這是個高人,以她修為,竟探不出對方境界。
良久,老者才自城樓收眸,瞟了一眼雲嬋,目光落在了楚蕭身上。
嗯,瞅著面熟,莫不是廣陵的楚少天,白夫子新收的那個徒兒?
“呼!”
被一個深不可測的人盯著,楚蕭總覺自身如透明的一般,啥個秘辛都藏不住,頗有幾分不自然。
“能有前輩這般底蘊,該不是無名之輩。”雲嬋輕語一笑,讓渾身不自在的楚蕭,多了幾分底氣。
“名諱,只是一個代號。”蹩腳老者邁開了腳步,如個閑散的游客,消失在人流中。
“半步天虛境?”楚蕭摸了摸下巴,還看了一眼雲嬋。
“不弱夫子師叔。”雲嬋探不出對方的修為,也只能約莫估計。
她之評價,足夠楚蕭唏噓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果是不假。
“請請請。”
城中,一座府邸前,已是人影攢動,來客一撥皆一撥,有書院之人,也有各城大佬,來歷一個比一個大。
鐘氏一族也足夠給面子,是家主親自迎客,鐘靈也在的,就是財迷的臭毛病,瞅誰都像銀票。
“真個壯觀哪!”入了城,楚蕭便如一個土包子,左瞅右看,滿目都是殿宇樓閣,都得仰著頭看。
同樣是大秦的城池,廣陵與之一比,更像一座小鎮,而他,便是一個村里來的鄉巴佬。
再說城中人,一磚頭砸下去,怕是十個有八個都是玄修,這般驚人的比例,廣陵城自也趕不上。
“有客到。”
打老遠,鐘家的管事便瞧見了雲嬋,一嗓子嚎的頗高亢,那架勢,生怕鐘家主听不到似的。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別說,听聞此聲,鐘家主顛顛就迎了上來,倒不是雲嬋的身份,有多麼高貴,而是這位,有他老父親稀罕的物件。
煙葉唄!青鋒雲嬋調配的煙絲,堪稱一絕的,頗得不少老家伙青睞。
“頭回見你這般熱情。”雲嬋斜了一眼,還是遞上了壽禮,似一個藥包,散發著奇異的藥香。
“眾所眾知,我不善言談。”鐘家主一臉笑呵呵,接過藥包,便遞給了管事。
管事腿腳也麻溜,一溜煙兒進了府邸,老太爺還等著呢?早沒存貨了,急的那個抓耳撓腮。
“這位,便是少天吧!”鐘家主微微一笑,上下掃量起了楚蕭,卻是眼神兒怪異,咋看都像老丈人在瞧女婿。
他有一個寶貝女兒,還未出嫁呢?除了有些嬰兒肥,外加生意經,其他沒啥。
老實說,他瞧夫子徒兒還是很順眼的,若非這位小師弟有媳婦,他真就撮合一番了,此等人才,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見過前輩。”楚蕭頗有禮數,也拿了壽禮,是一顆靈珠,六聖子的彩禮之一。
“請。”
鐘家掌門人忙的很,迎了楚蕭和雲嬋,便去招呼其他賓客了,都來歷不小,可不能怠慢了。
人若太火了,走哪都有人認得,楚蕭前腳才踏入府邸,下一秒,便惹得院中賓客矚目。
夫子徒兒,大秦最年輕的天字輩,干過驚天壯舉的,六大聖子的傷,至今都未好利索呢?
“廣陵楚少天,名不虛傳。”第一次見楚蕭的,免不了多看幾眼,夫子眼界不會差,這小子前途無量。
“師叔,這。”燕王他們也來了,蹦著揮了揮手,楚蕭過來時,他們已騰出一個座位,一幫孝順的師佷,又是斟茶,又是拿點心。
“盛會嗎?”楚蕭自打落座,便環看四方。
來拜壽的人,真真的多,通玄境玄修比比皆是,正三五成群的寒暄,不乏各書院的長老。
其中,還有兩個熟人,他瞧見了孤山大師和玉陽真人,廣陵一別,已多日未見。
遺憾的是,未見夢遺大師,若在此撞見葉瑤,該有多好。
“鐘老爺子非招搖之人,今日,乃是他平生第一次這般隆重的過大壽。”杜子騰灌了一口小酒。
“要退位了?”楚蕭心中道。
鐘老太爺此舉,定是在給鐘家主暖場子,好讓四方認認他的鐘氏一族的接班人。
“我新得一消息。”杠頭柳天先一番擠眉弄眼,還神秘的笑了笑,“有關玄陰之體的。”
聞之,楚蕭頓的來了精神。
柳天倒也沒賣關子,“她進階了修為,惹來了一場浩大的異象,摘星書院的雪花,飄了足小半月。”
“甚好。”楚蕭笑的合不攏嘴,真想飛過去瞧瞧,多日未見,甚是想念。
“還有一個,是有關天命之人的。”燕王接過了話茬,隨手還拉了一張椅子,“听說,他做了天鼎書院的聖子。”
“殷陽呢?”楚蕭問了一句。
“被他打殘了唄!”回話的是杜子騰,“兩人有過一場比試,華天都下手頗狠辣,毀了其根基,還奪了其聖子之位。”
“這才哪到哪,還有更野的呢?”柳天湊近了一分,捏著嗓子小聲道,“那廝可不是啥個好玩意兒,做聖子的第一日,便強暴了一位女弟子。”
“這麼膽大包天嗎?”楚蕭挑了挑眉宇,“沒人制裁?”
“他乃天命之人,背後是大秦皇族,誰敢動他?”燕王揣了揣手,“有的是人給他收拾爛攤子。”
“吾掐指一算,大秦要變天了。”柳天不找人抬杠了,做起了神棍,掐指的小模樣,還真有幾分前輩高人的派頭。
不過,他的話無人反駁。
若無意外,天命之人會是下一代的天鼎掌教,以那廝之秉性,加之皇族護著,會不鬧出點ど蛾子?
“誒呀?”杜子騰一聲咋呼,豁的起了身,指向了府門。
待眾人看去,正見一青年走入,生的眸若星辰,黑發如瀑,一身銀袍烈烈,高貴之氣與生俱來。
“這誰啊?”楚蕭不知,左右看了看幾位小師佷。
“秦焱。”
“大秦五皇子。”
喜歡帝域請大家收藏︰()帝域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