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幻菲離開不久,秦然找了個角落,只能自個跟自個說了一句,“我跟你們一起去。”
隨後他開啟八階的隱身秘寶,青墉之下,根本不用擔心露餡。
穩得一批,施施然跟上。
玄陰魔獄入口,沒用多久,祁幻菲終于到了。
真傳弟子風落雅打趣道︰“師姐怎現在才到,莫不是在畫眉補妝,耽擱了時間?”
祁幻菲不想笑,隨意回了一聲,“我準備了一下。”
她未說路遇聖使之事。
她覺得,那都不是事。
周典墨道︰“好了,既然人已到齊,那就出發吧。”
隨後以他為首,十余人向那魔獄進發,一路披荊斬棘。
在那魔獄最上層,七階炎魔本就不多,再加之有那外門客卿暗中護道,是以他等毫不擔心。
半個時辰之後,風落雅忽而提議道︰“不若我等分開如何?”
他們所遇之炎魔,雖然不少,但是極其分散。
每一次撞見,那後面的弟子,都在那打醬油。
他有點看不下去了。
周典墨沉吟片刻,“下次輪番而上。”
是他領隊,若是分開,出了傷亡,他有責任。
他不想平添事端。
祁幻菲道︰“炎獄太過廣袤,若是分開,不易相聚。”
“好吧……”
風落雅搖了搖扇子,也未再說。
他們此番歷練,並無時限。
他想著,就當打一次魚、曬一次網,那般算了。
一名弟子道︰“這玄陰魔獄也沒什麼啊,雖然環境于我等不利,但那炎魔也沒有想象中那麼恐怖嘛。”
另一人附和,“是啊,感覺有點徒有虛名罷了。”
再一人道︰“不如就听風師兄的,我們分開歷練吧?”
“我感覺可以,至少效率,肯定比現在強。”
風落雅搖頭,“此言不妥,若非掌門聖使曾經駐足此處,哪有此刻安逸?”
周典墨直接拒絕他們︰“這里面可是有七階炎魔的,都不可大意,誰若想分開,可以先回去。”
他們剛剛雖只遇了一頭六階炎魔,但他也費了一番手腳,也才拿下。
事實,並沒有他們說得那般輕松。
那幾人稍顯不服,“周師兄不再考慮一下?”
周典墨語聲轉冷,“你們既然跟著我,就得听我的,誰若再說,可以直接回去了!”
他雖然沒有爭得首席弟子,但好歹也是第一真傳。
他感覺他們,似乎有點忘乎其形了。
那幾人訕訕,終于沒有再說。
雖然同為真傳弟子,但跟第一真傳比起來,他們可就遜色不少了。
半日之後,一行人狩獵炎魔之舉仍在繼續。
在那相隔數里的一座山頭,魔梟跬kui盯著而至的四人,“就只有你們幾個願意離開嗎?”
他冷哼一聲,“幾個榆木疙瘩,大好時機就在眼前,卻要坐困孤城,簡直愚不可及!”
他咒的是那些未來的!
四人對望一眼,“你真有辦法帶我們離開?”
雖然名義上身為紫府宗的外門客卿,但實質仍是被困此間,這實非他們為願。
因此對方一撮勸,他們幾個就立刻過來了。
魔梟跬淡淡一笑,“機會不就在眼前嗎?”
“道兄何意?”四人一時未明。
魔梟跬遙望遠方,盯著周典墨那一行,目光幽冷閃動,“只要奪舍了這幾個良材,我等就可堂而皇之,離開紫府宗,如此豈非太過簡單?”
“什麼!?”四人一時大驚,“這,這就是你的良策?”
魔梟跬摩挲著指上的扳指,幽幽道︰“也只有這個方法了,以獄主之能,我們就算分散而逃,又能逃得了多遠?”
作為玄陰魔獄難有的幸存者,魔行天下,縱橫余生,才是他之所願!
如此受困樊籠,簡直讓他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四人猶豫起來。或者說,不太敢答應。
“這個辦法,簡直是……太,太大逆不道了……”
一人咽了口唾沫,囁嚅著道。
不是他們不想,實在是有點不太敢!
魔梟跬冷冷道︰“成敗在此一舉,難道你們想一輩子窩在這,然後不知哪一刻,死于那些炎魔之手?”
他聲音更冷,“這與困死魔獄何異?”
幾人目光閃爍,“但……我們只有五個,他們有十幾個,只要死傷一個,一定會驚動獄主,屆時哪有出去之機?”
魔梟跬淡淡一笑,“這好辦,只要引來那些炎魔,將其沖散即可,隨後我等匯聚,如此豈非神不知鬼不覺?”
幾人心下大動,這般,似乎確是可行?
突然,一個褐衣男子開口道︰“此法雖好,但有不妥!”
魔梟跬冷冷皺眉,“有何不妥?”
這可是他思慮出的良策!
那男子冰冷道︰“身為紫府宗的真傳弟子,定有魂玉附錄,他們一死,獄主豈非立刻得知?我看,我等還是找那些身份低微的普通弟子為妙!”
余下三人一驚,“差點忘了這出!若是獄主得知,豈非仍是死局?”
“本座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
魔梟跬不屑地瞥了其一眼,而後智珠在握道︰“你等無需憂心,吾已探知隱秘,此法可行!”
“隱秘?什麼隱秘?”四人對望一眼,一時難信其言。
“看來不說清楚,你們是不死心了?”
魔梟跬悠悠道︰“那就告訴你們吧。”
四人洗耳恭听。
魔梟跬淡笑著道︰“此前,紫府宗的魂玉,是在上一任掌門紫印掌門之手。”
說到這,魔梟跬一頓,笑意漸深,而後道︰“只那紫印掌門,實乃渚無魔君偽裝,秘藏出世,其已被那秦聖使所斬!”
“什麼!”四人當即大驚。
但听魔梟跬接聲道︰“而那‘紫印’死前,紫府宗那些魂玉,早已被毀!”
話畢,魔梟跬再次悠悠道︰“魂玉極其珍稀,倉促之間,紫府宗根本還未附錄,如此天賜良機,你等還在猶豫什麼?”
他勝券在握一笑,“這般說來,可是信了?”
“渚無魔君!?”
四人互望,當即大震。
“這種事……你是如何得知?”他們又驚又疑地問。
“我知,秘藏出世之際,我等還困在魔獄,因此難有一明之機。”
“而那紫府宗的弟子,更無人會與我們說。”
魔梟跬淡淡一笑,“但他們不說,我可以主動讓他們說啊。”
“到底何意?”那褐衣男子冷冷道。
魔梟跬目中殺意一閃而過︰“你們盡可放心,此乃大長老告知于我。”
“大,大長老?”
魔梟跬漫漫點頭。
四人面面相覷,“大長老怎會將這種事告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