剮蹭了幾十件儲物裝備,秦然再才去跟青墉聊了聊天,下了下棋。
沒辦法,他的秘寶雖然多,但像儲物袋那種空間型的,基本沒有。
是以,只能在這打打秋風了。
一局作罷,毫無懸念,秦大公子又敗了。
不過他並未放在心上。
副業,愉樂而已。
權當打發打發時間。
“近來前輩十分清閑啊。”秦然笑問道。
“修道漫漫,也算勞逸結合。”
青墉將那殘局一收,擺上一副道卷。
“前輩這是?”
青墉淡笑道︰“你的修煉之法雖然特殊,似乎無需悟道之機,但心境,乃是道者的一大關卡,卻是不可忽視。”
秦然听懂了,“這是給我的?”
青墉淡淡點頭,“你且收去,有備無患。”
“這……好,好吧。”
秦大公子不太好說,他拿著也沒用,畢竟是一番好意嘛。
“叮!你獲得八階傳說‘紫府道卷•手抄本’!”
手……手抄?
敢情跟那丹方一樣,是無憂復制啊。
秦大公子嘴角不免一抽,“多謝前輩!”
八階傳說,也算是舉世無雙的東西。
雖然是仿品。
但那知識權能,卻也絲毫未減。
是以他亦真心道謝。
只能說,他不太需要的東西,紫府宗的弟子,卻是想破頭都想不來。
青墉寥寥頷首,“有空你可多閱之,想是有益無害。”
“嗯,晚輩省得。”
話落,秦然問了問,“前輩知道方清薇是去了哪里嗎?”
“略有耳聞,她出宗而去,不過這種事,我未過問。”
“這樣啊。”
秦然熄了念頭。
方清薇畢竟是道蘊,又有八階傳說秘寶,除卻有限的幾人,根本無人是其對手。
是以他也並未太過擔心。
他只是想知道她去了哪里。
“打擾前輩多時,我就先回去了。”
“無礙,你離別臨近,每日過來也成。”
看著其離去的身影,青墉淡淡一嘆。
如此良材,若是能留在紫府宗,他是十分應允的。
但可惜……
他知道,對方是在等方清薇回來。
屆時,可能就是一別兩寬了。
“緣起緣散,若是有緣,自會相聚。”
他輕抿一杯,沉入那無上的歸一道者之境,霎時茫茫萬物,全都散于虛無,只余那令人神往的通天大道。
……
辭別青墉之後,秦然回去吃了頓飯,隨後就在整個宗內轉了起來。
歷經大劫,或者說禍福相依,整個紫府宗,此刻是十分平靜。
而且令他十分無語的是,或是因那天降機緣,絕大多數人都在閉門謝客。
他轉了幾地,本來想去見見方清薇那個便宜師尊,看能不能探點底。
但結果,沒人。
又去找古賀,不見。
韓玉歆,更是門都關了。
“這些修煉狂魔……”
秦大公子吐槽著,忽然迎面見到一個熟人。
“你去哪?”他隨口問道。
“玄陰魔獄開放歷練,我與周師兄接了除魔任務,打算一齊前往。”
祁幻菲靜靜答道。
“別人都在修煉,你們就不想提升修為嗎?”秦大公子秉著這個疑問,問。
祁幻菲搖頭,“師尊說,我進階不久,為免修為浮動,不用急于求成。”
“這樣啊。”
秦然道︰“就你跟周典墨兩個人嗎?”
“還有風師弟等人。”
“哪個風師弟?”
“風落雅師弟。”
“他啊。”
秦大公子想了想,終于搜索到風落雅何許人也,三長老的徒弟嘛。
他頓了頓,“雖然你們此心可嘉,但炎獄中,可是有不少七階炎魔的,何必急于這一時?”
“多謝聖使關心,有道蘊客卿,為我們護道。”
“道蘊客卿?”
祁幻菲點頭。
秦大公子瞬時有點無語。
紫府宗的道蘊客卿,不就是那魔獄中那些幸運兒嗎?
十幾個人,活下來的。
但那品性,真能放心嗎?
他想說,你們心可真大雅,那可都是紫府宗未來的苗子啊。
“此事是何人應允?”他問道。
“我們接了任務之後,這是大長老安排。”
“大長老?”
秦然撇了撇嘴,“大長老一向穩重,怎麼會做這種決定?”
祁幻菲道︰“聖使覺得有何不妥嗎?”
“當然不妥,以魔獄的難度,你們此刻前往歷練,實是太過冒險。”
秦大公子差點想拍拍她的肩膀,年輕人啊,你們還是太年輕了。
祁幻菲道︰“只在邊緣……”
應該沒什麼問題。
其實她很想去的。
秦然再問道︰“此事掌門可知曉?”
“我們沒見過掌門,這就不知了。”
“你傳我話,你們的歷練,即刻而止。”
祁幻菲︰“……”
“聖使?”
秦然淡淡道︰“怎麼,我的話也听不懂嗎?”
他感覺這事,很有點可疑。
他們去魔獄歷練,雖是好事。
但魔獄中,可是有大把七階炎魔的。
只要隨便去幾頭,他們不說團滅,至少也會歇菜幾個。
他不由覺得,青墉還是太操之過急了。
雖無炎魔王,以及八階炎魔,但那玄陰魔獄,仍算是一處不可忽視的險地。
無他,只因其內炎魔實在太多了。
而且還有地利因素,此消彼長。
對于修士來說,實在是大大的不利。
祁幻菲靜默片刻,“聖使為何如此?”
她想要一個理由。
“我的話……”
剛剛開口,秦然忽而心下一動,立刻將那剩下的話咽了下去。
“草率了啊,不能打草驚蛇……”
他緩了口氣,為自己方才的莽撞買單。
“若是一個道蘊高手,跑了都不知道去哪追,而且還要顧慮狗急跳牆的……”
思慮一轉,他愈發覺得此般不妥。
他這直接喊停,非是良策啊。
“既然明著來不好,那就穩一波吧。”
“而且為免雷聲大雨點小,有的無的,都還不知道……”
那畢竟只是他的猜測。
他遂立刻轉換了策略。
好在他更大,于是無所顧忌,一百六十九度強轉,“那當然是給你開個玩笑。”
“整天看你不苟言笑的,本聖使便想給你放松放松。”
“祁師佷,這個笑話,你覺得可還好笑?”
祁幻菲︰“……”
她想說,請允許我沉默。
她笑不出來。
“好了,你快去吧,免得讓他們久等。”
秦大公子話風一轉,變成催她走了。
祁幻菲咬了咬唇,“弟子告退。”
她只當這是一個小插曲。
只是不知,不久後,在她身後多了一條尾巴。
一條透明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