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辰擺手,“你同長姐那日里擠兌觀舟,調走她跟前的丫鬟,幸好不曾釀成大禍,否則這會兒就是我也護不住你。”
“什麼?與我何干?”
蕭引秀梗著脖子,想不到裴辰還說斥責起她和裴秋芸。
裴辰沉聲說道,“你與長姐的心思,我明明白白,興許你們並不知曉,那丫鬟是東宮太子妃差使秦家專門尋來伺候保護觀舟的,是會些拳腳功夫的,你們倒是好,抓了就去給你們取水倒茶,硬生生支開好一會兒!”
“相公只怕是糊弄我的,東宮太子妃……,給宋氏尋丫鬟?”
那是太子妃!
裴辰唇角上揚,看著一臉無知的蕭引秀,“你莫不是忘了,觀舟落水救的不止你我的孩子,還有秦家的……,以及十皇子!”
蕭引秀微愣,“這……,宮中已給宋氏不少賞賜了。”
無知婦人!
“只有你會對救命恩人這般刻薄,宮中多看重觀舟,你別一葉障目,哄騙自己。”
蕭引秀欲要辯駁兩句,“我自是不喜宋氏出事兒,咱們都是一個府上的,將來我兩個哥兒也得娶親,若是壞了名聲,我這個做母親的難道不知其中緣由。”
“哼!”
裴辰冷笑,“你知曉就好。”
夫妻陷入沉默,好一會兒, 裴辰抬頭,環顧四周。
“雅兒呢?”
又提這個小賤人!
“去做事兒了,不過是個丫鬟,世子倒是時時記掛著。”
裴辰蹙眉,“你呷哪門子醋,我才是問了一句。”本已換好深衣,這會兒也不管,轉身就出了門。
蕭引秀追了上去,“天這般寒冷,你要往哪里去?”
回答她的是裴辰決絕的背影,不多時,小丫鬟就來稟了霜月,“世子在巧姨娘房中。”
霜月里外看看,頓覺無奈。
小心入門之後,蕭引秀坐在軟榻上,陰沉著臉,霜月知曉,又有得鬧了時,蕭引秀如她所想,抬眸看去,“去哪里了?”
“夫人……,世子在巧姨娘房中。”
蕭引秀面無表情,“有時,我也嫌棄裴辰這貨色髒!”
“夫人,您千萬慎言,世子如今脾氣難以琢磨,莫要被有心人听去,惹來夫妻生了嫌隙。”
哼!
蕭引秀招來霜月,低聲問到,“那雅兒還是不老實?”
霜月斟酌片刻,“被夫人您敲打過幾次,如今倒是听話了不少,只是在奴跟前,她終究是要厲害些。”
“果不其然是個小賤人,你怕她作甚,有我給你撐腰!”
霜月嘴上倒是應了,可心里沒從前那麼實誠,蕭引秀讓她作甚,她就作甚,而今說來,她都是口是心非的先應下。
“多謝夫人,不過雅兒姑娘少往正房來,平日里遇到,讓她逞口舌之能的,奴也能忍。”
雖說是在蕭引秀跟前伺候,可蕭引秀看到她也厭煩。
鬧了幾次,挨了打,方雅兒跪求世子給條活路,裴辰差人收拾好書房,讓她住過去。
平日里也听蕭引秀調撥,但主管書房事務。
不用低頭在蕭引秀跟前求口飯吃,日子稍微好過些,到這時,方雅兒才覺得悔不當初。
欲要哄著裴辰生個一兒半女的,可裴辰妻妾眾多,她就是個丫頭的身份,平日里能哄著裴辰溫存一番,都有些艱難。
何況,還是在書房。
有兩次,裴辰直接一腳踹開了她,“書房這等地兒,老子可不愛,聖賢書跟前顛鸞倒鳳,你倒是也敢。”
嚇得方雅兒後頭再不敢,傳到蕭引秀耳朵里,快活不少。
轉頭一看,高氏扶著肚子走來,她又心中一梗,誰能想年輕的肚子這般好用,好幾次都說這胎相不好,保不住了,偏偏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看著孕相日漸顯懷,蕭引秀更添煩躁。
拿起針線活,做不了幾針,又放了下來,“霜月,你與楚姑姑準備些禮物,明兒我抽個空去拜見長姐。”
裴秋芸回來時氣勢洶洶,蕭引秀寄托了所有希望在她身上,可眼瞧著冬月都要過了,姑母還在小佛堂囚禁著,府上一切照舊。
這哪里成?
喚來楚姑姑,這老貨自那張大夫離去,一日不如一日,入冬之後還生了病,蕭引秀差人去抓了藥來,可楚姑姑吃得並不是大好。
走入屋內,听得蕭引秀吩咐,楚姑姑打起精神,應了個是。
蕭引秀看她半死不活,想到從前主僕情意,軟了心腸,“姑姑這是氣我呢,抓來的草藥,你只管吩咐小丫鬟們去煎煮,吃上兩日必然是要好,我跟前就霜月能用,你若不早點好起來,我遇到個難事兒,尋誰來搭把手?”
楚姑姑躬身道,“是老奴不好,這身子骨不爭氣,多謝夫人牽掛。”
多的也不能說。
困頓在這府院里,她與張大夫那點破事兒, 被碎嘴的婆子丫鬟們,傳得下人跟前,誰人不知。
蕭引秀日日里不待見她,她從前耀武揚威的得罪了不少人,這會兒老都老了,還名聲被損,更是惹得旁人落井下石。
一來二去的, 楚姑姑也萎靡下去。
蕭引秀也不是純粹不管她,時不時的又喊到跟前,亦或是斥責,亦或是軟聲勸解,總之,活不下去了又被蕭引秀拉拔一把,待她收心好生伺候,又被蕭引秀喜怒無常的脾氣,惹得再度失了希望。
反反復復,楚姑姑心中苦水成潭,無法訴說。
被蕭引秀打發之後,她走出正房,立在廊檐下,看著夜色之中昏黃燭火,心里荒涼一片。
冬日蕭瑟,滴水成冰。
生死難熬的,不止楚姑姑這麼個不足掛齒的老嬤嬤,也有從前風光無限,而今跌落塵埃的金大姑娘。
金拂雲雙目失神,面色蒼白。
她跪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死死拽住宏安郡主的手,任憑蔣氏帶著丫鬟婆子如何勸解,她都不放開。
這樣,已一日一夜。
期間,金運繁听來,怒不可遏的沖進來,“金拂雲,到如今你還這般執拗,難不成要讓母親黃泉之路都走得不安穩?”
金拂雲將臉貼上母親早已冰冷多時的手心。
沒有眼淚,沒有哭嚎,只有掙脫不開的固執與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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