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不是應該一直在家里等著自己才對嗎?
她怎麼可以結婚呢?
如今,她結婚了,自己可怎麼辦?
想到自己這次回來的目的,蔣愛國握緊了拳頭,沒了愛他的劉滿月,還有誰願意給七個孩子當後媽?
蔣愛國苦惱地撓了撓頭,目光又看向了劉滿月狼狽的背影,她貌似過得並不好,所以,若是沒有更好的人選,劉滿月依舊是個很好的選擇。
作為村里出去當兵的娃娃,也算是給槐樹村長了臉,所以看到回來探親的蔣愛國,村長特意張羅了一桌飯菜,好好招待了一番蔣愛國。
在吃飯間,蔣愛國假裝無意地提起在村頭遇到劉滿月,村長家的嫂子大娘們便立刻將話題接了過去。
從她們的閑聊中,蔣愛國才知道了劉滿月現在確實嫁人了,也知道了劉家人現在的名聲。
回去的路上,蔣愛國的眉頭就一直都沒有松開過,劉滿月確實是個很好的養母人選,但如果劉家人是那樣一副德行,蔣愛國就得再考慮考慮了。
而劉滿月的心確實亂了,回到家中以後,昨日那個在她眼中還是幸福美滿的家庭,今日卻突然變得刺眼了起來。
而早上她還想著要相伴一生的丈夫,現在也變成了一根刺。
看到顧斯年時,劉滿月心中滿是委屈與不甘,若是沒有顧斯年的存在,她或許還在等著蔣愛國,現在也能與他再續前緣了。
可事已至此,日子總是還要過下去的,那些不甘與苦楚,最終也只能咽下去。
顧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緊巴。
劉滿月看著空蕩蕩的米缸,咬了咬牙,挎上竹籃往後山走去。
五月的山風還帶著涼意,吹得她單薄的衣衫獵獵作響。
劉滿月蹲在坡地上,手指在雜草叢中翻找著能吃的野菜。
婆婆丁、薺菜、苦麻菜,這些往日里喂豬的野草,如今倒成了救命的口糧。
“滿月?”
這聲音像一道驚雷,炸得劉滿月渾身一顫。
她猛地抬頭,看見蔣愛國站在不遠處的老槐樹下,陽光透過樹葉在他軍裝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還是那樣挺拔,只是眼角多了幾道細紋,鬢角也添了幾絲白發。
“你你怎麼在這兒?”劉滿月的聲音有些發抖,手里的野菜掉了一地。
蔣愛國大步走過來,軍靴踩在枯葉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我這次休的是探親假,過幾天才走呢。”蔣愛國蹲下身,幫劉滿月撿起散落的野菜“你過得好嗎?”
沒有新人選之前,劉滿月也不能放棄。
這一句簡單的問候,讓劉滿月的眼淚瞬間決了堤。
八年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她都在想如果當初他沒走,如果她能再等等
現在他就站在眼前,問她過得好不好?
“我”劉滿月剛要開口,卻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蔣愛國一把將她摟進懷里,熟悉的松木香混著煙草味撲面而來。劉滿月再也忍不住,趴在他肩頭嚎啕大哭。
“都是我不好,當年要不是我”蔣愛國的聲音也哽咽了“這些年我一直想回來找你,只是沒有機會,結果你嫁人了,我”
“你們在干什麼?!”
尖利的嗓音像一把刀劈開了兩人。
劉滿倉媳婦挎著籃子站在山坡上,眼楮瞪得溜圓。她三步並作兩步沖下來,抄起籃子就往兩人身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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