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人犯!”
驚堂木重重拍下,孫英杰被按跪在大堂中央。
孫英杰抬頭看向主審官——鎮國公顧斯年。怎麼會是他來審理此案?
而且,鎮國公額頭上的月牙是怎麼回事?
“孫英杰,”顧斯年摸了摸昨天特意曬了一天才曬出來的月牙,忍住得意,故作冷酷地開口道,“你可知罪?”
事到如今,孫英杰哪肯認罪,滿臉委屈地聲稱︰當時孫侯爺已經身中劇毒,彌留之際,哀求他幫忙解脫。他出于“孝道”,這才不得不出手。
而給孫侯爺下毒之人,便是他那心腸歹毒的嫡母江雲柔!
“呦吼,刺激!”
顧斯年听的眸光一亮。不當被毒死的當事人,單純作為吃瓜群眾,再看這件事簡直太有意思了!于是連忙讓人將江雲柔帶了上來。
對于孫英杰的指控,江雲柔當然不肯承認︰孫有德明明是被匕首刺死,哪里有什麼中毒之說!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二人差點在大堂之內大打出手。
最後還是仵作上場,才讓二人閉了嘴。
經過細致的驗尸,仵作確認︰孫侯爺確實是被匕首刺死的。
听到這個消息,孫英杰瞬間癱坐在地,隨後便惡狠狠地看向江雲柔——這個女人好歹毒的心腸!
江雲柔面上含淚,但心中卻冷笑不止︰孫英杰背信棄義,與前世的顧雲澈有什麼區別?
都是渣男,自然要付出代價!
結果還沒等江雲柔得意多久,仵作便繼續開口道︰“雖然孫侯爺是被匕首刺死,但他確實也身中劇毒,就算沒有匕首,他也早晚都會死。”
听到仵作的話,江雲柔的眸色一暗,一旁的孫英杰卻面露狂喜。
眼下,雖然知道孫有德中了毒,但到底是誰下的毒還未可知,所以還是平局。
就在二人苦思脫身之法時,轉折再次出現——
綠萼竟然跪在堂上,當場指出了孫英杰與江雲柔二人私通與合謀之事!
一瞬間激起千層浪。
保熟的瓜吃了一茬又一茬!
“綠萼,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江雲柔不可置信地大吼道,眼神之中滿是威脅,“這賤婢得了失心瘋不成?”
綠萼被嚇得渾身一抖,隨後對著顧斯年再次重重磕了一個頭︰“奴婢所言句句為真,毒死孫侯爺的毒藥還被我家小姐藏在佛堂之中!”
跟了江雲柔這麼久,綠萼早就將她的狠心程度看在眼中。此事了結之後,自己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既然如此,她當然要為自己多做謀算——
她將藥瓶中的巴豆粉換成了毒藥。哪怕被問罪流放,總比不明不白死在江雲柔手里強。
按照綠萼所說,顧斯年果然派人從佛堂之中找出剩余的毒藥,隨後又找來了當日陪孫有德捉奸的下人,確認了江雲柔與孫英杰之間的奸情。
在毒藥被確認的那一刻,江雲柔就已經慘白了臉。面對確鑿的證據,她只是一味在堂上大喊“有人陷害她”!
而她的情郎孫英杰也同樣如此。
但動機、證人、證物皆已齊全,又豈容他二人抵賴?
就在二人狗咬狗之際,外邊突然又涌進來數十百姓,口口聲聲要顧斯年做主。
這些百姓都是家中曾有美貌女子被孫家強搶,她們的丈夫或父親找上門去,結果再也沒有回來。
家屬們也曾想報官,但最後案件全都無疾而終。
顧斯年當堂審理,確定確實是孫家所為後,便打算將所有結果呈交于陛下。
見顧斯年這般動作,兩位陪審的大人連忙眼神暗示。
顧斯年︰“???”
兩位陪審大人嘆了口氣,隨後湊近顧斯年耳邊低聲說道︰“畢竟是皇後的母家,是否應該……”
顧斯年搖了搖頭,隨後一臉氣憤地開口道︰“我主理此案,正是皇後娘娘認為我公平公正。若是徇私,豈不是對不起皇後娘娘的信任!”
將證據全都打包遞給皇上後,顧斯年拍拍屁股就走,將爛攤子交于陛下定奪。
孫英杰與江雲柔的案件還好,二人合謀殺夫弒父一案,已是板上釘釘,按律當凌遲。
可孫家的案子查來查去,竟然連皇後也參與其中。偏偏這個案子還是由鎮國公主辦,無數百姓在一旁旁觀,若是徇私,連累的便是陛下的名聲。
而做皇帝的,最在乎的便是名聲!
于是陛下大手一揮︰孫家草菅人命,罪大惡極,涉案男子一律斬首,其他人則流放千里。
而孫英杰與江雲柔既不在斬首之中,也不在流放之中——因為有凌遲在等著他們。
而後宮之中的皇後也倒下了,听說是被母家的罪行氣病。愧疚之下郁結于心,估計八成是要不好了,宮中已經準備好了喪儀。
原劇情中,江雲柔與孫英杰之所以能夠順利毒死顧家父子,最後又平安脫身,皇後在里邊的作用可謂功不可沒。
現在好了,整整齊齊。
听聞自己被判處凌遲之刑,江雲柔差點嚇破了膽。她在雨中苦苦哀求獄卒,希望獄卒能去鎮國公府送個信,讓江素月看在血脈相連的份上救她一命——
只要江素月能救她,讓她做什麼都行。
她不想報仇了,反正她也斗不過鎮國公府,現在只希望江素月救她一命,讓她遠走他鄉,做一富家翁便罷了。
只可惜,一直到她上刑場那天,她都沒有等來江素月。
眼見再無生機,江雲柔也不想被凌遲致死,于是想要撞牆自盡,可卻被獄卒及時制止,最後還是被拉到刑場,受了整整三千六百刀!
事後,江雲柔一直盼望的江素月終于出現,吩咐下人為江雲柔收殮了尸身。
塵埃落定以後,顧斯年再次回到了邊關,將顧雲澈夫妻二人留在了京中。
有顧雲澈夫妻二人在,陛下才會放心的讓顧斯年在邊關。
同樣也是因為顧斯年在邊關,所以才會放心的將顧雲澈夫妻放在陛下眼前。
沒過幾年,顧斯年便收到了顧雲澈的來信,寫到如今江素月已經懷有身孕,希望顧斯年能給這孩子起個名字。
收到信後,顧斯年嫌棄的皺了皺眉,這個磨磨唧唧的兒子,到現在還在磨磨唧唧。
起個名字而已,有什麼難的?
一看就是個沒當過爹的小菜鳥!
于是顧斯年翻閱古籍,又找來了手下的得力謀士,終于小小世子在三歲那年,給他取了一個響亮又不失文雅,文雅又不失響亮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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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斯年剛睜開眼,耳邊便傳來一道傲慢的聲音︰“顧先生,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兩個孩子一家一個,就讓孩子們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