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年剛睜開眼,耳邊便傳來一道傲慢的男聲︰“顧先生,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兩個孩子一家一個,那就讓孩子們自己選擇吧!”
選孩子?
一家一個?
離婚?
爭奪撫養權?
話音剛落,顧斯年的腦子里便閃現了這幾個想法。
既然一家一個,那總得帶個順眼的,以免帶出個白眼狼。
這樣想著,顧斯年便打算看看那兩個孩子,結果目光在室內一轉,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就是個孩子。
按照室內的家具估算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嗯,六七歲吧。
身旁突然又伸出一只小手,緊緊地抓住了顧斯年的小手,接觸之間,顧斯年便感覺到對方手心中粘膩的冷汗。
拉著他的孩子比他大一點,但也沒有大太多。
剛剛說話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起來文質彬彬,而坐在他對面,則是一對遜色不少的夫婦,看起來老實巴交,家庭應該也不寬裕。
察覺到顧斯年的目光,夫妻中的那個女人看了過來,最後擠出了一抹溫柔的微笑︰“我們這里還有事情要談,華年,你先帶著弟弟出去玩吧。”
女人的話音剛落,身旁的男孩子拉著顧斯年便跑,一路跑到了大街之上,男孩子放下顧斯年的手,蹲在地上便嚎啕大哭了起來。
不會吧,讓他哄孩子?
算了吧,誰不是孩子!
顧斯年也蹲下身,假裝去看地上的螞蟻,開始接收起了劇情。
《華年未暮︰強取豪奪情難了》
沈若初結婚了,卻在同一天“嫁”給了兩個男人。
盛大的婚禮現場賓客滿座,紅毯盡頭的香檳塔尚未開啟。
水晶吊燈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沈若初站在鋪滿白玫瑰的婚禮舞台上,耳邊回蕩著悠揚的《婚禮進行曲》。
她本該是今天最幸福的新娘——直到顧華年松開了她的手,拉著另一個女人的手腕,在滿堂嘩然中棄她而去。
他們戀愛三年,昨晚還耳邊廝磨情深幾許,今日顧華年竟然棄她如敝履!
水晶燈的光暈碎在他決絕的背影上,也將沈若初的婚紗染成了諷刺的底色——堂堂沈家大小姐,竟在大婚之日淪為全城笑柄。
當她迎著滿場復雜的目光——憐憫里摻著竊喜,嘲笑中藏著輕蔑,甚至有人暗自得意這場豪門鬧劇——沈若初卻挺直了脊背。
她踩著高跟鞋穿過狼藉的祝福聲,徑直走到好友身側那個身姿挺拔的男人面前。
那個剛剛從國外回來的商圈太子爺。
他眉眼深邃,氣度絲毫不輸顧華年,此刻正用沉靜的目光望著她。
“韓先生,你願意娶我嗎?”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現場的嘈雜。
男人微怔後,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執起她的手︰“榮幸之至。”
誰也沒有想到,婚禮在換了新郎後繼續進行。
沈若初剛剛還是一個棄婦,轉眼攀上了更高的高枝。
韓家太子爺為她戴上戒指時,沈若初臉上還掛著得體的笑,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胸腔里那顆曾為顧華年熾熱跳動的心,早已在他轉身的瞬間碎成了冰碴。
三日後的黃昏,沈若初在公寓樓下被顧華年攔住。
曾經意氣風發的男人眼下烏青,西裝褶皺里滿是頹唐,他抓著她的手腕,聲音嘶啞︰“初初,我是有苦衷的,你听我解釋……”
她輕輕抽回手,目光平靜無波,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縴長,語氣里是前所未有的疏離。
“顧先生,現在,請叫我韓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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