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時，孫奶奶忽然拉了拉龍傾月的衣角，對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到旁邊說話。
龍傾月有些疑惑，但還是跟著孫奶奶走到一旁的老槐樹下。
“小姑娘，你叫龍傾月是吧？”
孫奶奶笑眯眯地問，眼里帶著長輩特有的慈愛。
龍傾月點點頭，臉頰微紅“是的，奶奶。”
孫奶奶偷偷瞄了一眼不遠處正和孫爺爺說話的林凡，壓低聲音，語重心長地說“奶奶看得出來，你是喜歡林凡的，對不對？”
龍傾月的臉“唰”地一下紅透了，像熟透的隻果，連耳根都泛起粉色，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手指絞著衣角，小聲“嗯”了一下。
“這就對了！”
孫奶奶拍了拍她的手，眼里閃著狡黠的光“林凡這孩子，長得帥，人品好，醫術又高，肯定招女孩子喜歡。”
“你可得主動點，多上心，千萬別讓別的姑娘捷足先登了，知道不？”
這番話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子，在龍傾月心里漾起圈圈漣漪，她的臉更燙了，心跳得像揣了只小兔子，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只能用力點了點頭。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她羞澀的臉上，映得她眉眼間都染上了一層溫柔的光暈。
林凡似乎察覺到這邊的動靜，轉頭看了過來，龍傾月連忙別過臉，耳根紅得快要滴血。
孫奶奶看著這一幕，滿意地笑了，心里暗暗想著——這麼好的姑娘和這麼好的小伙子，真的是珠聯璧合的一對。
夕陽的余暉像一層薄薄的金紗，溫柔地灑在孫家村的鄉間小路上。
泥土的芬芳混雜著路邊野花的清香，在晚風中輕輕飄散。
林凡和龍傾月並肩走著，長長的影子被拉在身後，隨著腳步緩緩移動。
此時，龍傾月側過頭，目光落在林凡的側臉上。
余暉勾勒出他清晰的輪廓，鼻梁挺直，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那是幫助了孫爺爺後卸下重擔的釋然。
看著他這副模樣，龍傾月的俏臉上也忍不住漾起溫柔的笑意。
這次來孫家村，雖然沒能見到孫國強，心中留有遺憾，但林凡所做的一切……
為爺爺奶奶打跑惡霸，挺身而出，又用神奇醫術治愈了孫爺爺的白內障，讓老人重見光明。
這點點滴滴都讓她看在眼里，暖在心里。
龍傾月明白，林凡這不僅僅是在幫助孫家，更是在彌補對孫國強的那份深入骨髓的愧疚，用行動一點點救贖自己，安撫那顆曾因失去兄弟而滿是瘡痍的心。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卻並不尷尬，反而有種寧靜的溫馨。
終于，龍傾月輕輕開口，打破了這份寧靜，聲音柔得像晚風“林凡，你不好奇孫奶奶剛才和我說了什麼嗎？”
林凡腳步微頓，隨即搖了搖頭，語氣淡然“不好奇。”
龍傾月聞言，嬌羞地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她聲音細若蚊吟“以你的修為，其實……應該都听到了吧？”
林凡被她一語點破，臉上頓時泛起一絲不自然的紅暈，像是被戳穿了小秘密的少年，老臉有些發燙。
和宮本南漳一戰，雖然林凡差點一命嗚呼，但是他的修為，依然是先天宗師的境界。
因此嗎，孫奶奶和龍傾月在槐樹下的低語，自然瞞不過他的耳朵。
“咳咳……”
被當面問起，饒是林凡經歷過不少風浪，也有些手足無措，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能干咳兩聲，移開了視線。
見林凡這副模樣，龍傾月反而放下了些許羞澀。
即使林凡不說話，她也鼓足了勇氣，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輕聲細語卻無比清晰地說道“林凡，我們之間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都一起走過，我能確定，我是喜歡你的。”
“無論你將來想做什麼，是想懸壺濟世，還是想歸隱田園，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林凡心中一震，轉過頭看著她認真的眼神，苦笑著搖了搖頭“龍傾月，你這又是何苦。”
“我都是一個離過婚的男人，而你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連戀愛都沒談過，難道……你一點都不介意嗎？”
在林凡看來，龍傾月這樣美好的女子，值得更好的、更純粹的感情，而不是他這樣背負著過去的人。
“我不介意！”
龍傾月斬釘截鐵地說道，眼神里沒有絲毫猶豫“而且，我還不介意你以後可能會有其他女人。”
听到龍傾月這番話，林凡只覺得腦子里“轟隆”一聲，仿佛有天雷滾滾而過，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雖然龍傾月曾經說過這種類似的話，但再次听到，林凡依然大概錯愕和震驚。
此時此刻，龍傾月的臉頰紅得像要滴出血來，卻依舊鼓起勇氣，迎著林凡震驚的目光，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無比真誠地解釋道“打一開始我就知道，你這樣的蓋世英雄，身邊一直都不會缺女人。”
“就算你潔身自好，品行端正，也總會有女人像飛蛾撲火一樣被你吸引，主動靠近你。”
“我當然也想，也奢望過你的心里只有我一個女人，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
說著，龍傾月深吸一口氣，眼中閃爍著淚光，卻帶著無比堅定的愛意“林凡，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愛到……”
“愛到只要你心里能留給我一小塊位置，哪怕只是一個角落，我就已經很知足了。”
龍傾月這番掏心掏肺的話語，像一股股暖流涌入林凡的心田，又像重錘般敲擊著他的心神，讓他渾身顫栗。
這份愛來得如此純粹，如此卑微，又如此深沉，讓他深受觸動，甚至感動得鼻子發酸，恨不得立刻將眼前這個傻得讓人心疼的女人緊緊摟在懷里，用盡全力去呵護她。
夕陽的光芒灑在龍傾月帶著淚痕卻無比真摯的臉上，那一刻，林凡的心徹底被融化了。
林凡站在原地，指尖微微蜷縮，龍傾月的話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里漾開層層疊疊的漣漪，卻久久無法平息。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像是被堵住一般，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這份感情太過沉重，重到讓他無從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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