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孫佳偉尷尬地咳了兩聲，手里的藥箱都快抱不住了，訥訥地說“我……我不是故意的，這不是……這不是怕你們上當受騙嘛……”
林凡笑了笑，沒再計較“孫醫生也是好意，我明白。”
“不過關于白內障的事，我沒開玩笑，孫爺爺這病，我確實能治。”
這次，孫佳偉沒再反駁。
他看著林凡篤定的眼神，想起剛才那些分毫不差的中醫望診之術，心里那點最後的懷疑，也隨著震驚煙消雲散了。
陽光透過塑料布上的破洞照進來，落在林凡平靜的臉上，也落在孫佳偉泛紅的耳根上。
屋里的火藥味漸漸散去，只剩下孫醫生撓著頭的尷尬，和孫爺爺孫奶奶眼里重新燃起的希望。
孫佳偉沉默了半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藥箱的邊緣，臉上的尷尬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好奇。
只見他清了清嗓子，語氣里帶著幾分試探“林凡……你準備怎麼治國強爺爺的病？是針灸？還是按摩？”
“或者……喝中藥調理？”
林凡搖了搖頭，語氣輕松卻篤定“都不是，我要用特制的藥汁，敷在孫爺爺的眼楮上，只需要半個小時，就能藥到病除。”
“什麼？！”
當林凡此言一出，孫佳偉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整個人僵在原地，腦子“嗡”的一聲，仿佛短路了似的。他張著嘴，半天沒合上，渾濁的眼楮瞪得溜圓“就……就這麼簡單？敷……敷藥汁？”
在他的認知里，白內障可是要動刀子、換晶體的大病，怎麼到林凡嘴里，就跟貼塊膏藥治頭疼似的輕松？
可想起剛才自己被 “啪啪” 打臉的難堪，那些到了嘴邊的質疑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嘴角抽了抽，沒敢再亂說話。
老村醫訕訕地笑了笑，手在衣角上蹭了蹭“那……那行，我這診所里倒是有不少中藥材，平時給村里人治個風寒咳嗽的，藥材還算齊全。”
林凡眼楮一亮，臉上露出喜色“這樣再好不過了！我要的藥材都是常見的。”
說著，他看向孫佳偉“孫醫生，你身上有紙和筆嗎？我把藥方寫下來。”
“有，有！”
孫佳偉連忙點頭，轉身從藥箱里翻出一支磨得發亮的鋼筆，又抽出一張印著“孫家村衛生所”字樣的空白藥方紙，雙手遞了過去。
林凡接過來，走到屋里唯一一張還算平整的舊茶幾前。
龍傾月連忙上前，從包包里拿出至今把桌面的灰塵擦了擦。
林凡俯身，筆尖在紙上“唰唰”游走，筆鋒剛勁有力，一行行藥材名稱和劑量躍然紙上，動作流暢得沒有半分遲疑，仿佛那些藥方早已刻在他腦子里。
不過片刻功夫，一張藥方就寫好了。
林凡把紙遞給孫佳偉，孫佳偉接過來一看，頓時愣住了。
上面寫的果然都是些常見藥材。
枸杞、菊花、桑白皮、決明子……
甚至還有幾味山里隨處可見的野草。
“這……這就完了？”
孫佳偉皺著眉，手指點著藥方上的藥材名稱，心里的疑雲又冒了出來。
這些藥材他天天打交道，頂多就是清肝明目、緩解眼疲勞的作用，怎麼可能治好白內障？
這未免也太神乎其神了！
可抬頭看到林凡平靜的眼神，想起剛才那些被說中隱疾的驚駭，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咳咳……”
孫醫生干咳兩聲後，把藥方疊好揣進兜里“行，我這就回診所取藥，你們等著。”
說完，老村醫背起藥箱就急匆匆地往外走，腳步都比來時快了幾分。
屋里只剩下林凡三人，孫奶奶拉著林凡的手，一臉忐忑又期待“林凡，這……這敷藥真的能治好你爺爺的眼楮？”
“奶奶放心，肯定能行！”
林凡笑著安撫道“等會兒您就知道了。”
龍傾月也跟著幫腔“爺爺、奶奶，林凡的醫術你們還沒見識過，等會兒保證給你們一個驚喜。”
沒等多久，孫佳偉就提著一個布包回來了，里面裝著林凡要的各種藥材，還帶來了一個小小的石臼和搗藥杵。
“藥材都齊了，你看看夠不夠。”
孫醫生他把布包往桌上一放，眼神里滿是緊張和好奇。
林凡打開布包檢查了一遍，點點頭“夠了！”
說著，他拿起藥材，開始分門別類地處理。
有的藥材需要清洗，有的需要剪碎，他動作嫻熟，手法利落，看得孫佳偉暗暗咋舌。
這小伙子看起來不像吹牛，倒真有點中醫的樣子。
林凡將處理好的藥材一股腦放進石臼里，拿起搗藥杵開始研磨。
“咚咚咚”的聲響在安靜的堂屋里回蕩，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專注的側臉上，竟有種莫名的安心感。
孫爺爺孫奶奶坐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石臼里的藥材。
沒過多久，藥材就被搗成了細膩的藥泥，林凡又往里面加了些溫水，攪拌成淡綠色的藥汁，散發出一股清苦的草木香氣。
“可以了！”
林凡擦了擦手，對孫爺爺說“爺爺，你到臥室床上躺好，閉上眼楮，放松就行。”
孫爺爺點點頭，在林凡的攙扶下走進里屋，躺在吱呀作響的舊木床上。
林凡擰了塊干淨的毛巾，輕輕擦了擦孫爺爺的眼楮，然後用小勺舀起藥汁，小心翼翼地敷在他的眼皮上，動作輕柔得像在呵護易碎的珍寶。
“閉上眼楮，好好休息半個小時，別睜眼。”
做好這一切後，林凡不忘叮囑道。
孫爺爺乖乖閉上眼楮，孫奶奶和孫佳偉守在床邊，連呼吸都放輕了，屋里只剩下牆上老座鐘“滴答滴答”的聲響，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孫醫生時不時看一眼手表，心里既期待又懷疑，手心都捏出了汗。
龍傾月站在林凡身邊，看著他沉穩的側臉，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她知道，奇跡即將發生。
終于，半個小時到了。
林凡輕聲道“時間到了！”
他拿起干淨的紙巾，小心翼翼地將孫爺爺眼皮上的藥汁擦拭干淨，動作輕柔得沒有驚醒沉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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