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劉宗仁整個身子已經在不自覺地顫抖,唐直的神情上卻是沒有絲毫要心軟的征兆。
“第五針!涌泉穴!”
因為涌泉穴生在腳底,所以唐直這次只是單純述說,沒有用動作來恐嚇劉宗仁。
“當七蛛蝕穴針整根狠狠插入涌泉穴,毒素便會順著腿部經脈,慢慢爬滿雙腿。”
“到時候,世子殿下你會看著自己的腳趾從甲床開始潰爛,黑血順著經脈紋路往外滲,一路蔓延至大腿根部,直至整條腿化作一截紫黑腥臭的枯骨。”
“每一絲腐肉開始脫落時,都像有人用鵝毛蘸著鹽水輕掃傷口,這會讓你覺得奇癢難耐,但是因為你早已被束縛全身,動彈不得半點,所以你想撓,那是萬萬做不到的。”
“整條腿的血肉都在身體上腐爛,那種痛楚,哪怕你心志再堅韌,也堅持不了半個呼吸,便會暈死過去。”
“這個時候,第一針扎百會穴的好處就出現了,你會發現,你的腦海異常清醒,即使你已痛到極致,也無法暈死過去。”
“而這個過程,好巧不巧,也正好是十二個時辰。”
說完,唐直又來到了劉宗仁身後,往他的後頸處輕輕拍了拍,並說道︰
“第六針!啞門穴!”
“前五針帶來的痛楚,必定會讓世子殿下撕心裂肺地吼叫。”
“所以,為了不影響鄰居休息,這第六針,便是為了讓世子殿下再也發不出聲音。”
“當七蛛蝕穴針刺入啞門穴時,毒素便會順著督脈直竄咽喉。”
“那時,殿下便會覺得像是有千萬根倒刺直插你的聲脈,不到片刻,世子殿下的喉嚨里,便再也發不出一丁點聲響。”
听到這,黃昊卻有疑惑了。
“唐尚書,既然要讓他發不出聲,那為何不早點扎這啞門穴呢?”
聞言,唐尚書這才從劉宗仁身後走出,看著黃昊笑呵呵地說道︰
“呵呵,殿下有所不知,行刑人他也是人,他也是需要在工作中找些樂子的。”
“那犯人臨死前的淒厲哀嚎,換個角度去想,又何嘗不是一種別有一番風味的雅奏呢?”
見唐直竟然笑呵呵地說出如此變態的話,黃昊也不禁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口水,然後才脫口而出道︰
“唐尚書有此見解,該不是一有機會施行七蛛蝕穴針,就是你這個刑部尚書,親自動的手吧?”
見被黃昊如此猜測,唐直趕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嘿嘿∼讓殿下見笑了,刑部偶爾會出現人手不夠的情況,老臣就抽空幫幫下屬的忙。”
見唐直沒有否認,黃昊也只是覺得自己算是長見識了,沒想到刑部尚書還有這麼一個癖好。
接著,黃昊便擺擺手,示意唐直繼續。
見狀,唐直便收斂了笑意,又來到劉宗仁身前,將手中銀針放至對方胸前,這才說道︰
“不好意思,讓世子殿下久等了。”
“這最後一針!便是羶中穴!”
“此穴本是氣海中心,但奈何它與心髒離得太近。”
“所以,只需用七蛛蝕穴針插入羶中穴少許,你便會听見自己心跳如擂鼓,每一下都震得胸腔欲裂,黑血順著食管上涌,嗆得你在窒息與灼痛間反復掙扎。”
“只需一個時辰,你便會在極致的痛苦與折磨中,活活疼死!”
說到這,唐直又又又又再次露出了他那招牌般的人畜無害的笑容,寬心說道︰
“不過世子殿下也不用擔心自己死得太快,因為這第七針,是要等其它六針扎下十一個時辰後,才會扎下。”
“畢竟,讓殿下享受一套完美的七蛛蝕穴針,是我們刑部應盡的職責。”
唐直說完,也沒去看劉宗仁現在的狀態,便收回手上的銀針,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這人年紀大了,還沒說幾句話,沒做幾個動作呢,唐直就感覺自己的身子有些乏累了。
黃昊見劉宗仁此時臉上毫無血色,甚是蒼白,便以為他已被唐直的話嚇破了膽,于是黃昊趕緊趁熱打鐵道︰
“唐尚書,這排名第二的七蛛蝕穴針就如此霸道,那這排名第一的刑具,豈不是......”
說到這,黃昊便停了下來,目光卻是不自覺地掃過劉宗仁劇烈顫抖的指尖。
見黃昊又問起排名第一的刑具,唐直卻是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怪笑,這才接著說道︰
“嘿嘿,殿下,這排名第一的刑具,並非器具,而是一種汁液,名字也簡單,只有兩個字——癢液。”
不等黃昊反應,唐直便迫不及待地接著說道︰
“這癢液,是由十八種西域毒蟲的體液混合,再用人血熬制七日而成。它只有一個作用,便是讓沾染者奇癢鑽心。”
“比起碎骨鉗與七蛛蝕穴針來,用這癢液施刑,可就簡單多了。”
說到這,唐直便在黃昊眼神的示意下,懂事地將目光看向了劉宗仁。
“只需將世子殿下剝得精光,把癢液在他身上薄薄地涂上一層,這癢液便會順著毛孔直鑽血肉,最後甚至還會往骨頭縫里鑽去。”
“到了那時,世子殿下滿腦子就只剩一個念頭,那就是——癢!渾身上下,從皮肉到骨髓都在發癢!”
“屆時,我們只會捆住世子殿下的軀干,而放任其雙手抓撓。”
“如此,世子殿下就會拼命抓、用力撓,指甲磨斷了就用骨頭刮,骨頭碎了就用血肉蹭。”
“哪怕抓得渾身上下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也根本停不下來。”
說到這,唐直不禁舔了舔嘴唇,這才繼續說道︰
“最後,等待世子殿下的就只有兩個結局。”
“若是世子殿下求生意識大于求死意識,便會一直用抓癢來緩解痛苦,直至十指磨成白骨也不罷休,雙臂皮肉被抓得支離破碎,還要用骨頭刮蹭發癢的骨髓,直到精疲力竭,抽搐斷氣而亡。”
說完,唐直又話鋒一轉,說道︰
“可若是求死意識佔了上風......世子殿下便會下意識盯著眼前早已血肉模糊的胸膛,于是拼盡所有力氣,生生撕開自己的胸膛,將跳動的心髒攥在手里。”
“只有這樣,才能從這蝕骨的奇癢中,得到真正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