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起來還真冤枉了,整個屋子的人都是證人,當時李元兒是不在的,她自己扒牆角听了一耳朵就去神操作,不管巧合不巧合,傅瑤都被無罪釋放了。
回去前氣不過,帶著濁舍人把李元兒的收藏玉鐲給曝光出來。
那東西是御賜之物,原來李元兒的姑姑當年是先帝的後妃李美人,後來死于宮斗。
好嘛……這麼一搞。
史婕妤腦洞大開,“她姑姑死了也是先帝爺後宮的事,跟本夫人有什麼關系!”。
“她報仇也該找別人啊,找我做什麼!”。
一旁的宮人瓊兒獻策,“夫人,莫不是……莫不是這李元兒因為她姑姑的死仇恨了所有得寵的後妃?”。
這理由……好牽強,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碼事。
瓊兒似乎也覺得不妥,便又趕緊補充
“夫人,不管是為什麼,反正這個李元兒身份不干淨是真的,指不定背後多少復雜的關系網呢,而且她們私放河燈,那王政君還要做皇後這點更是逃不過的,保不齊就是單純的嫉妒您”。
這話史婕妤倒是听進去了,再一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張臉都快爛了。
盡管知道里邊疑點重重,但本著寧可錯殺不放過的原則,總要有人出點血讓她消消火。
“去!告訴濁舍人,勒令其嚴刑拷打,不必計較後果,若真挖不出背後之人,那就都送了見閻王去”。
“諾,奴才這就去”。
濁舍人拷打了,但他直隸于皇上,掌宮中刑罰,皇後他都不一定給面子,更何況一個準皇後。
他只管本職工作得做好,多得寵的來都休想把手指頭伸進不該伸的地方。
一番同漪蘭殿陽奉陰違的推拉結束後,李元兒攬下罪責跳樓身亡,王政君因私放河燈入了暴室受罰三月。
史婕妤當然不滿意,但也沒辦法,濁舍人軟硬不吃。
安羽閣內安靜如雞,放眼望去沒一個人臉色好的,馮媛哭喪著嚷嚷
“元兒死了,政君關押了,暴室啊……那可是做麻布的地方,別說三個月,我听人說迄今為止活過半個月的都沒有”。
輕風瞥了傅瑤一眼,盡管李元兒是偷听的,可她總覺得不大對。
還有王政君的願望,怎麼都不可能是什麼母儀天下,那家伙做事嚴謹且踏實,先不談野心不野心的,她也不可能平白放這麼大個把柄出去。
花粉那事兒更是扯蛋,哪里有廚師做飯還親自往里邊放毒藥,最後生怕客人沒被毒死喂人嘴里的。
除非不想活了。
傅瑤心中雀躍著,並未注意到輕風的端詳,還有心情表演,字字挑撥,句句偏鋒,話里話外暗示王政君讓李元兒當了替死鬼,把一切責任都推給了她。
王昭君臉一黑,立馬質疑,說鄭君不是那樣的人,傅瑤拿腔拿調的
“我也不相相信鄭君會是那樣的人啊,可元兒呢,她難道就該死嗎?她是那樣純真的女孩啊,說她有心害人,我是一千個一萬個不信的”。
馮媛一听爆炸了,爬起來就往外跑,“我要去找王政君問個清楚!”。
傅瑤急忙追了上去,昭君拉著輕風,“我們要去嗎?”。
自然是要去的。
她之前只是憑直覺疏離了傅瑤,可眼前的一切卻在暗示著她仿若有什麼東西即將破土。
她需要證實。
一路狂奔暴室,幾人進去的時候,王政君正在遭污不堪的水槽里光腳踩著竹篾,衣著破敗,臉上乃至其余裸露在外的地方都帶著大小輕重不一的傷痕,面容憔悴蒼桑到了極點。
馮媛打著直球,問為什麼她沒事,李元兒卻死了。
王政君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只告訴她有些事她不知道才能保護自己,讓一切到此為止。
馮媛不听,一個勁兒追問,傅瑤裝模作樣拉著她,“阿媛!你不可以這麼說鄭君”。
“我不相信鄭君是故意不救元兒的,誰沒有私心啊,是你你也會這麼做的,鄭君她心里不難受嗎,她比我們都難受”。
“再說了,我們都是好姐妹,就算原諒她這一次又怎麼樣啊”。
幾句話看似替王政君抱不平,卻是實打實把人直接釘在了恥辱柱上。
王政君又是那副不辯駁的啞巴窩囊樣,把馮媛看得火冒三丈,愈發認定她是心虛到無話可說認了。
沖過去就把人暴打一頓。
昭君見狀立馬跟著阻止,輕風伸手拉住她,然後逮著她往回走,待至沒人的地方才緩緩開口
“那日在工坊,傅瑤突然被掖庭獄的人帶走,我們晚上回去的時候她又安然無恙待在了屋里”。
“你說……這中間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
“還有河燈之事,那日她突然毫無征兆的提出,真是只是偶然嗎?”。
至于花粉,她不清楚。
說得如此明白,昭君一下回神了,“你的意思……這一切都是傅瑤多在存心算計的?”。
輕風並未否認,只停下了腳步,“……你觀她今日的所作所為,可有察覺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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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君雖然理想主義了些,可到底也是聰慧的,沉思片刻後,說,“她好像……一直急著給鄭君定罪”。
輕風摩挲著指尖,依舊並未否認。
王昭君倏的瞪大眼眸,“太可怕了,如果是真的……那她也太可怕了”。
“我們去告發她!”。
輕風不置可否,“沒證據,一切都像是巧合一般,而且最關鍵的是……昭君,我們只是家人子”。
命如草芥的家人子。
比宮人的命值錢不了多少。
所謂正義的光,能照到她們身上的微乎其微。
“史婕妤的臉到底是傷了,不論鄭君跟李元兒是否清白,那香囊是她們親手呈上去的”。
“史婕妤不會在意間接凶手還是直接凶手,她需要出氣筒,如今鄭君還能活著,其實就已是萬幸”。
當然,她沒有說的是,為了一個王政君,她不可能豁出去救。
她們的情分沒到那個份兒上,她甚至不樂意冒一點險。
若是昭君,倒還有幾分可能性。
輕風抬頭對上王昭君的目光,二人都在對方眼底看到了清晰的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王昭君腦中一閃,突然就有點難過,她一把將輕風抱住。
“我明白,我們自保尚且不夠,哪里還有余力去替人伸張”。
只是輕輕,那個夢會變成現實嗎?
還有,夢里的你究竟為我放棄了什麼,你是那樣的不開心。
真到了那天,我真寧願你像今日這樣冷靜淡漠,懂得明哲保身。
六人間一下少了兩個人,大家卻都默契的沒再提起她們。
傅瑤很明顯發現輕風跟王昭君對她更冷淡甚至稱得上冷漠了。
當然,她也不是很在意,她一開始就知道這個虞輕風不是個草包,且怕還很可能比她無情。
包括王政君事實上也並非沒有腦子,不過是太過耿直跟善良,善良到懦弱,才讓她抓住了機會而已。
日子一天天過去,王政君在暴室過得豬狗不如,毫無尊嚴,生不如死,時時刻刻與地獄一線之差。
但她依舊堅持自己,一根筋的想要活下去,認為自己沒有錯,不該含冤枉死。
而傅瑤也開始了她的新出路,投其所好的巴結上了史婕妤身邊的貼身宮人瓊兒,並得以成功見到史婕妤,為其獻上治臉良方。
能屈能伸最終留在了她身邊侍奉,也在那之後的不久讓她得償所願見到了當今皇上,哪怕只是背影。
高大挺拔,肩寬背闊,自攜一股讓人臉紅心跳的欲念。
傅瑤更賣力的討好史婕妤了,甚至想方設法開始弄走瓊兒,好自己上位,然後近水樓台先得月。
看著滿面紅光的傅瑤,馮媛不禁調笑她,“你這是怎麼了?史婕妤又夸你了?還是又賞你什麼了?”。
傅瑤笑得嫵媚,“……我啊,不告訴你∼”。
說著,還有意無意看向輕風的方向,明媚又得意,甚至暗含挑釁。
後者表示,“傅瑤你怎麼了”。
傅瑤“……我,沒怎麼啊”。
輕風繼續翻書,“嗷,我以為你眼楮抽筋了”。
傅瑤“……”。
油鹽不進。
哼!裝模作樣。
她就不信了真會有人真這般淡泊名利,若是那麼無欲無求的進宮做什麼,抹了脖子出家去啊。
至于什麼是被迫的無從選擇,不好意思,傅瑤選擇性忽視這點。
她打心底認為人家假!太假了!
等來日她飛上枝頭了,早晚她能扒開虞氏這張風平浪靜的面皮,讓她也嘗嘗被嫉妒啃食,終日惶恐不安的滋味。
輕風被傅瑤一天天這麼涼颼颼的眼神看得惡寒,干脆沒活計的時候去了閣樓吹風。
一向跟她焦不離孟秤不離砣的王昭君自然也是一道的。
正聊著,身後傳來傳來一陣腳步聲,兩人回頭看去。
四眼迷茫加陌生。
她們的眼神太好懂了,看清楚的蕭育心里滑過一抹失落,以及……淡淡不爽。
女人堆里他歷來是無往不利的,不想竟也有翻車的時候,還翻得如此徹底。
“兩位姑娘好,在下蕭育,乃宮中樂師,家父是大鴻臚蕭望之”。
“我們曾有過一面之緣,不知兩位可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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