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低聲爆料“奴婢打代宮跟著太後娘娘過來的,自是知道得多了,太後娘娘在代國的時候就格外不喜歡如今這位皇後娘娘,一直認為她……認為她是細作”。
“這位竇皇後可是厲害著呢,同她一道去往代國的家人子一共五位,短短三年不到死了只剩她一個人”。
“還有最初的青寧王後,繼任的子冉王後,都說……跟她有關∼”。
“太後恨她至深,若非她將皇上的心緊緊抓著,怕是早就動手處置她了”。
“今日這樣的機會,太後如何會放過,巴不得她顏面掃地,威嚴全無”。
巧慧“……”,還有這層呢?
平日里兩人瞧著雖然有矛盾,可都是些婆媳天然對立的小打小鬧來著。
原是太後竟如此恨皇後?
竇漪房到底統轄後宮十來年,這點風波在她看來就是毛毛雨,不過是顧及丈夫才讓著太後,也是顧及兒子才忍著些栗妙人。
真動怒了也有的是力氣和手段,不過讓她有些不適的是皇上竟從頭到尾並未到場替她撐腰。
這是以往都未曾出現過的情況,一心一意為她對抗全世界的男人,是她幾乎所有的底氣和倚仗來源。
但她現在也沒空想太多,當天便雷厲風行疏散宗婦臣妻,又半是威脅半是安撫的將太後送回建章宮,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干了,當年雪鴛死那次她就在建章宮疾言厲色對太後發過一次火,生生逼得太後再憋屈還不是得乖乖就範。
只這一次太後的表情似乎格外意味深長,半分不見動怒,只嘴上說了兩句便非常利落的轉身就走,這倒是讓竇漪房生了怪異,莫名覺得老太婆這回怎麼如此好打發。
建章宮,太後卸妝的時候都是笑著的,身旁的紅顎很是莫名,“太後娘娘今日似乎很開心?”。
“哀家當然開心……”,太後看著鏡子里笑容滿面的自己。
“我的兒啊終于是醒悟了”,她當初為了兒子不惜劃破臉帶著他逃離漢宮,母子倆在那貧瘠之地相依為命數載。
結果平白蹦出個什麼竇漪房的家人子,為了她,兒子幾乎跟她到了決裂的地步。
曾幾何時,她一個人藏匿在黑暗中,心中火燒火燎何其煎熬。
如今……真是老天有眼,老天終于有眼了啊!
紅顎這才像是回神,“是了,皇上最是關心皇後娘娘,以往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都會趕來護著,今日卻……”,人都沒見派一個過來。
太後抬手輕輕撫過柔順的長發,“哀家一人用膳總是清冷,日後讓巧慧過來陪同吧”。
“那丫頭一天天往外跑,一日三食也不見好好用”。
恆兒連月里幾乎隔三差五的過來,比以往幾年加起來的頻率都多,她又不瞎不傻。
如此她便給他機會,只是結果如何,她不干涉。
蠶王的事很快查清了,栗妙人其實並不聰明,甚至可以稱得上蠢,淺薄輕浮,沖動莽撞,不過是運道好,撞上喜歡頭腦簡單且春心剛萌芽的劉啟,才能憑著對方的喜歡攪屎棍一樣跟皇後打的有來有回這麼長時間。
皇後當即要拿人,劉啟如何都保不住她,想到自從這個女人進了東宮後兒子對自己的做的那些忤逆事,皇後心寒得很
“啟兒,母後已經給你,更給了她太多次機會,你且讓開,本宮會重新為你挑選德才兼備溫婉柔順的妻子,這樣一個心思歹毒胡作非為的女人,本宮絕不能再容許她待在你身邊”。
劉啟當然不干了,而有人擋風暴的栗妙人則是有恃無恐,橫豎覺得太後就這麼一個親生兒子,還能指望誰去,躲在劉啟背後梨花帶雨的拉著他的袖口茶言茶語,話里話外皇後故意針對她,還空口白牙顛倒黑白說皇後怕不是捏造證據想借機除掉她,裝得是一派天真無知,偏生這樣粗糙到堪稱拙劣的演技,劉啟就是華麗麗的信了。
其實很多時候男人壓根不在意什麼真真假假,只要不牽扯他自身的核心利益,那麼受傷害的是誰,于他而言都半斤八兩,偏向誰不過是看心意而已,眼下他更看重自己的女人,自然而然就無條件相信她,哪怕她錯了,他也依舊願意為她找借口,找理由。
皇後看著眼前這個堅定不移杵在陷害她的女人身前,同護花使者般對抗自己的兒子,心口瞬間拔涼拔涼的徹底涼透。
“來人,把栗妙人給本宮帶下去,即刻處以絞刑”。
劉啟大怒“母後!你不……”。
皇後對他沒了半分耐心,厲聲道“劉啟,你是不是忘了,本宮不是只有你一個兒子……若你今日再執迷不悟,本宮不介意讓你父皇換一個太子”。
此話一出,殿內驟然鴉雀無聲,劉啟最恨的就是皇後偏心劉武一事,那是他自幼心結,聞言臉色大變,陰沉得厲害。
不禁冷笑,“母後早就想如此了吧”。
“也是難為母後忍了這麼久才說出心里話”。
皇後一個字不想再听他說,擺擺手示意,栗妙人這回終于慌了,聲音不自覺染上了顫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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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兒子……什麼意思!”。
“皇後娘娘您是不是記錯了,您不就只有太子殿下這一個兒子嗎”。
當今陛下就兩兒一女長成,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可那劉武雖然長在皇後娘娘身邊,但她也是听過秘辛的,梁王的生母死在了皇後的手里,她怎麼可能扶持仇人的兒子上位。
愚蠢貪婪且自私惡毒,皇後闔上眼眸,不再多看這對一眼的往外走去。
栗妙人到底還是沒死成,人家懷孕了,只能說這運氣也是真逆天。
皇後把人關押了起來,意思很明顯,生下孩子賜死。
但好歹有了喘息時間,還有轉圜余地。
東宮母子倆的大亂斗在宮里宮外惹出了好大一個笑話。
太後每頓飯都多吃了兩碗,主要開心于她那個痴情兒子跟打通任督二脈一樣整個過程中美美隱身,竟全然不插手此事。
她滿意極了。
巧雲閣,琥珀歪著頭喃喃道“姑娘,您說也是奇了,太子不是很愛護那位嗎,怎的後來竟不知何故的,也不同皇後娘娘鬧了,就真安靜了下去”。
“像是不管不顧了一般,真稀奇了”。
巧慧趴在矮幾上,整個人懶懶散散沒骨頭一樣
太子劉啟資質平庸,能得如今幾乎都是皇後把飯喂到他嘴邊還得哄著他吃下去的。
他唯一能拿捏皇後的,不過是皇後對他的那點子母愛。
可什麼情感都是需要用心經營的,哪里容得如此折騰,無底線的這麼消耗下去。
怕是皇後真動了那個放棄他的心思了吧。
他是普通了點兒,可也不是真傻。
又或者……男人在正事上頭,其實比誰都計較,比誰都清醒。
況且,過時過後他大不了把屎盆子扣在親老娘頭上,任何角度去分析他都覺得自己是不會有錯的,他都是問心無愧的。
男人甩鍋可是第一名,哪里會允許自身受到良心譴責。
他們只會告訴自己我無可奈何。
“行了,安置吧,別什麼話都往外蹦噠”。
“禍從口出”。
琥珀立馬閉嘴,“……諾∼奴婢知錯了姑娘”。
最近建章宮不對勁,太後很有問題,當巧慧又一次被叫來陪膳,然後桌上又又又多出一個人的時候,她這樣想著。
回回對上那雙溫柔含笑的眼眸,巧慧都生有種被賊人盯上的錯覺。
在終于熬到不知道第幾次結束的時候,巧慧馬不停蹄給宮外的館陶傳了信,說想她了,出宮陪她住兩天。
巧慧有錢以後除了熱衷各種買買買,還熱衷于置辦房產,莫說長安城內,長安城外的諸多郡縣她都購買了不少。
其中有一間是兩人合資的,算做小姐妹聚會的固定場所。
館陶動作那叫一個快,當天就幫巧慧順利逃脫了不尷不尬的三人用膳奇怪組合。
館陶倚靠在欄桿上,問,“喂!這麼想我?還十萬火急”。
巧慧腳尖點點,在秋千上一晃一晃,低低回道“……嗯,想你了”。
頓了頓,又問,“你不想我嗎?”。
館陶察覺她好似有些情緒不對頭,走下台階靠近了些,“我怎麼瞧著你有些不對勁兒呢,心情不好?”。
“還是說宮里邊兒有人欺負你了?”。
想了想她又自顧自搖頭否認,“可也不對啊,你如今可是皇祖母的心頭肉,我都比不上的,怎麼還能有哪個不知死活的給你臉色瞧?”。
巧慧頂著個苦瓜臉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頗為傷感的矯情道“……唉∼你不懂”。
館陶嘴角抽抽,從不內耗的姑娘二話不說把巧慧提溜起來,“是,我是不懂”。
“走!咱倆喝酒去”。
轉眼間,兩人喝成了醉貓,直至深夜方才回來,次日天光大亮了還抱成一團呼呼大睡。
巧慧跟館陶這麼一待就是大半個月,又回家住了小半月,一直到宮中太後發來第三次催促才慢慢悠悠收拾東西打道回宮。
館陶也同樣在收拾東西,嘴里邊兒還嘟嘟囔囔,“今年送母後什麼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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