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台內,館陶跟巧慧很快被洗洗涮涮,涂上藥膏出來後一身清爽,又都恢復了日常模樣。
也是這天過後,館陶時不時就跑進宮找巧慧,不是各種活動就是喝酒聊天,孩子不是丟給她爹就是丟給皇後,或是極少數時候兩人輪流抱,在旁邊置個小軟榻給她放上邊睡覺也是有的。
騎馬射箭出宮逛街,郊外野炊……基本都被兩人玩了個遍。
房頂上飲酒作樂,涼亭內載歌載舞,書房中腦袋湊一塊兒看話本子。
喝點酒的館陶公主開始罵娘“你是不知道我家里那個男人,除了個送人都沒人要的爵位,真是一身破爛啥也不是”。
巧慧干巴巴提了一句,“爵位還是有人要的,很值錢”。
館陶白眼一翻,“你到底站誰那邊!這是重點嗎?”。
巧慧端起酒一飲而盡,“行叭……那麼你既如此不中意他,當初何故要嫁給他,以你的身份地位,沒人能勉強你”。
館陶撇撇嘴,“這不是年輕不懂事才听了大人忽悠麼,我那會兒才十二三歲,能懂什麼”。
巧慧再一杯下肚,“可是你高嫁不了啊,你生而站在食物鏈頂端,只能向下兼容”。
“是誰好像也都一樣”。
館陶不贊同,“你啊……這就不懂了吧,我呢……的確只能找個身份比我低的,但同時也代表我有兼顧其他男子的能力啊”。
巧慧真的是反應了好久,才明白過來這家伙是要養三宮六院的意思。
沉默片刻後,她看了對方一眼,然後收回視線,心底罵罵咧咧的羨慕嫉妒恨,“……你厲害”,你牛。
牛人館陶被巧慧拉著做起了生意,這事兒巧慧早就想干了。
賺錢存錢是她的另一個很隱秘的執念,真是窮怕了,如今天降大平台,不是館陶公主,她也本來就預備著要找找別的路子。
如今正正好。
館陶不缺錢,但巧慧能說會道的,直接給她腦子都哄出了二里地。
“你就當玩嘛,跟你說哦,童叟無欺,投資不虧本喲∼”。
館陶想著自己不缺錢,投了,兩人合伙在長安街上折騰起來。
巧慧平日里逛街也不是白耽誤功夫的,發現了一堆的商機。
一家家酒樓拔地而起,一個個成衣店螺旋轉,一本本暢銷書遍布南北城……茶樓茶館的地方設置了個高台,上邊出現一位又一位的老頭,開始了他的精彩演繹。
除卻秦樓楚館,巧慧幾乎什麼都要沾手一把。
她留了個八百個心眼子,館陶公主合伙的只是最初的酒樓,實在規模太大,她一個人吃不下,而且需要最初啟動資金。
後邊巧慧有錢後就不再扒拉她了,自己單干,美其名曰你又不感興趣。
館陶一想也是,她的錢真是上下幾百輩子也花不完,就一個數字,不過她還是會支持巧慧,而有了公主的捧場,那就是行走的天然銷售機。
來人絡繹不絕,更是沒有哪個不長眼的跳出來搞破壞。
小半年時間里,長安南北東西走向半條街都是巧慧的了。
看著日漸豐盈的小金庫,巧慧笑得合不攏嘴,睡覺都能醒來。
家中房子換了一個又一個,越換越大,父親母親身體康健,父親幫她張羅生意,母親在後方輔助,幾個小蘿卜頭們都得了良好教育,在家中開設的書塾讀書。
加之前不久邊關傳來消息,哥哥得以升任,如今大小是個頭頭了,說是他在平定擾亂百姓的匈奴邊防中屢屢立功。
雖然不是什麼大戰,可架不住他不要命,也架不住他回回沖在最前面,累積多了便被上頭盯住了,又有太後的這層關系護著,沒人敢貪墨了他的功勞玩什麼虛的,可不就良性發展了麼。
一切都在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
巧慧現在出門是容光煥發,走路帶風,有錢有閑還有顏,小嘴帶糖時不時發甜。
不是在搞錢就是在到處體驗生活,太後如今愈發寵著她,她想去哪里做事都給她安排上,左右都是些芝麻綠豆的女官,皇後也睜只眼閉只眼。
于是乎……
巧慧在不知不覺中便成長了起來,不斷豐滿著自己的羽翼,只待一朝爆發。
只是這不算長卻又忙碌的一路走來,總會有那麼一點兩點的意外。
巧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好幾回發現陛下看她的眼神深深的。
跟那大灰狼一樣,讓她有些顫巍巍,不過太後沒反應,館陶也沒反應,趙賢更是覺著一切正常。
她便也開始反省莫非自己想多了?
其實太後不是沒反應,她反應大的時候沒讓巧慧察覺,至于其他兩位……確實沒發現異常,一個毒嘴書呆子,一個奶娃娃的女人,並非曲中人,大家都沒多少精力關注其它。
時間搖搖晃晃往前走著,一年一度的親耕禮以及親蠶禮到了。
每年的勸農親蠶于前朝後廷來說都是頭等大事,天子親耕,王後親蠶,為勸導農桑、規範飼蠶活動,該儀式可追溯至周代文獻記載,高祖皇帝開始更是形成系統化的施行規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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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前賈誼在《論積貯疏》上奏中也主張重農抑商,大力發展農業生產,加強糧食貯備。
被今上采納並下詔效法古制開耕藉田,曰“夫農,天下之本也, 其開籍田, 朕親率耕”。
這天,太後天不亮便著人將巧慧從床上撈起來。
“姑娘,您快醒醒,要趕不上了,太後娘娘交代了,今兒的勸農您也得去”。
巧慧實在是想不通,坐在床上發呆,“我為啥要去啊,勸農百官去,後妃去,我哪個牌面的人物,我去做什麼”。
琥珀其實也不懂,但她領了太後的令,就得干活,“這……奴婢也不知道,可能是太後娘娘想讓您長長見識吧”。
“而且,這館陶公主不也在嗎,姑娘您不會無聊的,就當去玩玩也好啊”。
玩什麼啊玩,種地有什麼好玩的,她又不是沒下過田。
最後不管怎麼說,巧慧還是被逮到了大部隊里。
從宮門出發,到地方的時候已是人滿為患,不說前來觀形的圍觀老百姓,便是官員同宗室也不少。
整一個流程很是繁瑣,先要祭祀社神、稷神和先農神,都是神聖重大的國家典禮,社神、稷神合稱”社稷“,也就是土地神和谷神,為政權的代名詞。
藉田旁邊便是建設完備的祭祀先農神的帝社,也是先農壇,又叫“山川壇”、“藉田壇”。
祭祀舞開道後,農司開始宣讀鼓勵農耕類的冊子,之後再是禮樂奏響,鼓聲大作……
天子帶領公卿、諸侯、大夫們,“親御耒耜”,到專門開闢出來的藉田土上去耕種。
皇上之後是太後,在然後是皇後,隨行宗親,官員……一個都逃不掉。
都得哼哧哼哧下地干活。
待一切結束已經是大中午,中午剛歇口氣的巧慧被館陶一把提走“咱倆也弄弄去,那便有牛,走”。
巧慧以前做過,自然輕車熟路,館陶被她帶著也很快上了手。
兩人一時玩了起來,皇後視線掃過,當落在巧慧身上的時候稍稍頓了頓。
狀似無意道“母後,巧慧這丫頭瞧著倒是愈發水靈了”。
“不知將來會便宜了哪家的兒郎”。
太後不動聲色,心底嗤笑當然是她家的兒郎。
“嗨,哀家一生只得皇帝這麼一個兒子,一直盼著能有個貼心閨女兒呢,巧慧這孩子難得赤誠,很合哀家心意”。
皇後得劉恆獨寵二十來年,地位一向穩固,但身為女人的敏銳直覺卻是天生。
太後這話她听著怪怪的,怎麼感覺無形中把那姑娘的輩分給拔高了一樣。
幾乎是下意識的,皇後偏頭看向皇上,卻見他正同前朝官員說道著什麼。
一時有些恍然,再扭頭看向對面兩個笑得沒心沒肺的兩個姑娘。
心思緩緩沉澱約莫是她想多了。
近半年真的是被兒子氣得不輕,死活要那個心術不正的栗妙人給他做太子妃。
呵!
別說太子妃!
現在能讓對方生個孩子都是她寬宏大量了,如此粗鄙張揚,挑撥是非,攪和得東宮一日不得安寧。
倘若換了呂太後,怕是早被絞殺殆盡,容得她成日里胡攪蠻纏撒嬌賣痴的。
勸農持續了整整三日,耕 完善,緊隨其後便是皇後親蠶。
親蠶”與“親繅”皆為是皇後需履行的兩項關鍵儀式,前者是皇後參與養蠶,後者是皇後參與繅絲工序。
通過皇後主持親蠶禮、嬪妃命婦分級參與采桑等流程,彰顯封建等級秩序與農桑並重的治國理念。
這個巧慧是真不用去了,太後也沒說什麼。
只離開趕往上林苑之前用一種極其復雜眼神盯著她看了又看,似乎還輕嘆了一聲。
整得巧慧毛骨悚然,汗流浹背。
傍晚,琥珀出去一趟匆忙跑回來,“姑娘不好了,上林苑出事了”。
巧慧手中正捏著糕點,“怎麼了?”。
“蠶王死了,太後娘娘震怒,太子殿下那位栗孺子跟著拱火,皇後娘娘吃了好大掛落”。
巧慧眉頭微皺,“怎會如此,今日後宮嬪妃,以及前朝外命婦都在,太後何至于如此不顧中宮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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