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歲的首飾？”
“姐姐這是準備低調行事？”
“其實，也沒這般必要的。”
“姐姐是東府的人，從這里算，位份是不太高。”
“然！”
“姐姐若是真的前去恭王府，姐姐可就不僅僅是東府的人了，還是兩府的人。”
“如今貴妃娘娘在宮里受寵，還有身孕了。”
“王子騰又奉旨去關外巡視。”
“那樣來算的話，姐姐若是一身穿戴太尋常，反倒不太好。”
“是否此理？”
“再說了，你還是我的好姐姐呢，怎麼說我也是一等子，姐姐起碼也得是超品的位份！”
“……”
去歲的首飾盒子？
不至于吧？
姐姐的首飾很多很多，每一年的首飾收起來，足有一個大大的箱子，除了一些常用的、喜歡的……其余都會在新歲收起來。
大都是姐姐自己采買的。
也有兩府自己打造的。
還有世交故友相送的。
自然。
自己所送也有不少。
自己挑選首飾的眼力還是不錯的，起碼，很合姐姐一體溫婉柔順的般般風韻。
十分艷麗華美的首飾，姐姐不常戴。
也就私下里不出府的時候，戴在身上，稍有出府，就會換下來，還真是……小小麻煩。
自己。
就輕便多了。
自己身上也有一些簪環之物，都是青蓮、采星他們操持的，自己覺得都行。
姐姐要挑選去歲的首飾為用？
太低調了吧？
“去你的，就會亂說瞎說。”
“低調！”
“還是需要低調的。”
“此去王府，只要安安穩穩就好了，至于爭奇斗艷、鶴立雞群，完全就是餿主意！”
“再說了，恭王府小王爺的姻親大事，與客之人，誰的門楣能蓋過恭王府？”
“能夠前往的人，估計也都是皇親國戚，也都是京城一等的人家。”
“爵位超品之人不可數。”
“你說的固然有一點點道理，實則……兩府的境況並無太大變化，我又非整日里在府中不出去。”
“此外！”
“婦人們之間的事情，穿戴只是其一。”
“真正的地位，還是要靠男子的。”
“如果是老太太前往，自當尊榮無比！”
“低調總歸無錯的。”
“……”
壞胚子又開始胡說八道了，將某人推到一旁，省的待會妨礙自己挑選首飾。
兩府的門楣，在京城只屬于中等人家。
恭王府姻親大事，凡所相邀，幾乎都是上等人家，偶有中等、下等人家，也都是王爺自身的相交相識，也不能小覷的。
自己的身份不少。
比起鐘兒的姐姐，東府當家奶奶的名分更重。
秦可卿輕聲語落，若然兩府當年沒有出那般事，如今的門楣應該還是位列上等的。
“將來我若顯耀，姐姐當無需低調！”
秦鐘一嘆。
端著手中的蓮子羹，又聞姐姐之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說多了，就涉及國朝根基了。
皇家血脈貴族！
世勛貴戚！
官僚之家！
……
都不一樣的。
“嘻嘻，你啊……，有這個心思就好了。”
“將來你若顯耀了，秦家大奶奶可就不一樣了。”
“至于姐姐我……，沾沾光也是可以的！”
秦可卿掩嘴輕笑，濃淡相宜的峨眉彎彎，白了壞胚子一眼，說的好听，自己……心領了。
將來該享受鐘兒那份榮耀的，該是秦家大奶奶。
而非自己。
當然，自己還是可以小小受用一點點的。
比如，近年來就在稍稍沾光。
“顯耀者，文臣至極，也就一品，也就老師這般位份。”
“盡管也極其尊貴了。”
“但！”
“這里是京城，又有些不太一樣。”
“爵位的提升，欲要踏足超品爵位，非有軍功為力。”
“軍功！”
“未必不可……，姐姐做什麼？”
自己為官，目標和要求一直不多的，將來能穿一身緋服，就差不多了，爵位一等子也足夠了。
如今，對比一些人事，又好像差了許多。
顯耀！
京城之內，何等層次才算顯耀？
如老師那般做到一品文官，位列御前軍機大臣，執掌軍機，宰執天下？算是一條路！
只是。
老師的那般顯耀，難以持續。
等老師不為御前軍機大臣了，等老師辭官了，一些事情就會有變化了。
爵位！
不太一樣，一如兩府，隨國朝定鼎就存在，百年歲月，如今還存在，若非十多年前的事情，如今還極其榮耀。
若是中間再有一些子弟出眾，未必不能重振門楣，將爵位再次提高，以更好的延續家族。
自己的爵位是一等子，也可做到類似之事。
一等子。
是否不太足夠？
按照規矩，沒有軍功，沒有外戚，一等子就是尋常封授的極限了，欲要打破，唯有軍功？
軍功！
只有去軍中取來。
從陛下的文武大謀來看，再有數年，絕對是要動兵于外的，未必不是機會。
若有功勞，便可直接踏破一等子的界限，登臨超品爵位。
只是……話未說完，便是有覺一陣香風撲面而來，一只縴白的小手向著自己探過來。
“軍功！”
“想都別想，你啊，就好好做你的文官！”
“一等子已經足夠了。”
“至于超品爵位，不要想太多。”
“京城之內，就算超品爵位又如何？”
“單單我所知曉的，陛下御極這些年，公爵之家、侯爵之家……倒霉的少了？”
“越是顯耀，越是容易受到各種針對。”
“一等子，不高也不低，足夠了。”
“何況，還能三代不斬，更是莫大榮耀了。”
“以後少琢磨什麼軍功之事！”
“……”
秦可卿嗔怒的瞪了某人一眼。
以前就和壞胚子說過的，爵位足夠了，勿要強求超品爵位，軍功是那麼容易拿到的？
那是需要上戰場的。
是有性命危險的。
相對于軍功，安穩做一個文官就好了。
只要將子孫教導好，以後做一個書香仕宦之家，也挺不錯的，至于顯爵人家？
沒有必要！
那些人家除了在一些特定的場合禮儀上獨到之外，也沒有太多的好處，果然子孫不爭氣，有超品爵位又如何？
食指點出，稍加力氣，落在壞胚子的眉心。
就愛胡思亂想。
“嘿嘿，看來我姐姐于那些事頗有心得啊？”
“不愧是姐姐！”
手中的蓮子羹落于身側案幾上，順勢伸手抓住那只想要逃走的柔 ，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
面含笑意，輕輕一帶，伴著一語嬌呼，軟玉溫香已然入懷。
“別鬧……，放開我！”
“老實些，喝你的蓮子羹去！”
秦可卿羞不可耐。
就知道壞胚子只要一來，肯定不老實，每次都有防備，每次都被壞胚子……。
真是越來越壞了。
覺腰間落在一只強有力的手臂環繞，更為粉面嫣紅，臻首輕搖，不住掙扎著。
“蓮子羹雖好喝，但是……另外一種瓊漿更為美味。”
“姐姐說呢？”
美人身上的芬芳幽韻多醉人，貪婪的涌入五感六識，整個人都仿佛置身于十里花田一般。
撩起一束如瀑青絲，沒有給美人說話的機會，甘露瓊漿當一品！
美人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