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你……,你趕緊走!”
“你走!”
“……”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
對于一碗冰鎮好的銀耳蓮子羹而言,內蘊的冰涼之氣已然散去,秦鐘品之,滋味還行。
和剛才所喝的醇津香甜之物相比,遜色許多。
然!
這是姐姐親手做的,浪費是絕對不能的。
當即,一口口的將其用完。
甚好!
晚上回去都不用吃宵夜了。
听著不遠處傳來的一陣陣輕咳之音,還有夾雜的些許埋怨、羞憤之意,秦鐘嘿嘿一笑。
“不著急,不著急。”
“實在是姐姐身上的氣息太好聞了,每次都有些忍不住。”
“……”
少年人,血氣方剛。
自己又日日習練內丹術,又日日錘煉身子,一身氣息多蒸騰,整個人都宛如一只大火爐。
稍有不注意,就會被點燃。
姐姐。
就是易燃物。
每次靠近美人,整個人就要被燃燒起來。
自己又不是聖人。
也非真人!
而是凡人!
“呸!”
“你滾……,趕緊走!”
秦可卿忿忿不已。
剛才瑞珠她們還在呢,壞胚子就……,真是多有丟臉,多有無顏,多有想要一腳將壞胚子踹出府門。
啐了某人一聲,從瑞珠手中接過涼茶,繼續漱口。
總是小狗狗一樣,怎麼就吃不飽呢?
對著面前的玻璃鏡看去,不敢去看那張滿是紅暈的小臉,余光掠過,發髻都散亂無序了,壞胚子就該好好的打一頓。
唉。
真真是自己命中的克星。
真拿壞胚子沒辦法。
然!
有些時候,又喜歡壞胚子對自己……。
呸!
根本沒有的事情。
“姐姐,政老爺的喜事應該就這兩天吧。”
“時間剛剛好,若然沒有小王爺的親事,政老爺的大事我還真抽不出太多時間。”
“鳳嬸子開始忙了吧。”
看著寶珠低垂著小腦袋將蓮子羹的碗勺撤下去,秦鐘莞爾,伸手在寶珠的小臉上摸了一下。
一時間,引得寶珠的小腦袋更為低下去了,雙手握著手中的小碗,轉身小跑離去。
別說,蠻有意思的。
日子,當如此。
輕松,自在。
生活,亦是如此。
“哼!”
“你個壞胚子操心的事情不少。”
“你啊,你啊,就不能老實一些!”
玻璃鏡中,看著寶珠落荒而逃的模樣,秦可卿沒好氣的側身瞪了某人一眼。
欺負完自己,又開始欺負寶珠她們了。
真真想要將壞胚子趕出去了。
就會搗亂。
“非也,非也。”
“非為操心那些事,而是想著姐姐接下來也會勞累一二,我多有些心疼。”
“待會給姐姐切切脈,親自給姐姐開方子,抓上幾副好藥,好好的滋補養身一下。”
在上房之地踱步而動,不知不覺走到一張相熟入心的軟榻前,輕撫粉紅色的香枕,便是靠了上去。
“不需要!”
“誰有事沒事的吃藥。”
“又定坤丹都足夠了。”
“政老爺的事情,不準備大辦,只是故友親朋等人吃吃酒就好了,主要還是接下來老太太的生日。”
“嬸子還好,一應諸事,早幾年都輕車熟路了,何況現在!”
“政老爺這一走,要兩三年的時間。”
“也好。”
“等政老爺回來的時候,三姑娘的事情就能辦了。”
“明兒你去西府的時候,給三姑娘帶些好物。”
雙手在前,哈了哈氣,秦可卿蹙眉嗅之,忍不住抬首再次瞪了鏡中遠處的某人。
“三姑娘?”
“真是我姐姐,三句話不離三姑娘。”
秦鐘無言之。
“怎麼,你不喜歡三姑娘嗎?”
“莫不看上別的姑娘了?”
“寶姑娘?”
“林姑娘?”
“琴姑娘?”
秦可卿反問道。
提一提三姑娘,就是讓鐘兒知道誰才是以後陪他過日子的人,自己……一生都會在這里府上。
而鐘兒會有他自己的日子。
“真是服氣姐姐了。”
秦鐘拱手一禮。
姐姐這問的,自己如何應之。
“哼!”
“說來倒是有一件……意外的事情,估計你接下來也會知道的。”
“王仁,你知道吧。”
“他可能不會去工部了。”
取過沾水的毛巾,輕輕擦了擦小手,壞胚子服氣自己就對了,現在就走更好了。
省的待會又開始起壞。
念及嬸子,倒是想起另外一事。
“王仁?”
“他……不去工部了?”
“變卦了?準備去兵部?”
秦鐘詫異。
有這件事?
王仁不是已經定下了工部的差事?不去了?改變?非不能夠,而是怎麼就不去了?
他有兩個選擇,不是工部的話,只有兵部了。
“兵部也去不了了。”
“听嬸子說,這……,是嬸子偷偷和我說的。”
“說是嬸子的娘家嬸子親自同王仁說的,讓他暫時不要去工部為官,兵部也不要去了。”
“大體意思,王家老爺不在京城,王仁做官不太穩當,不著急一時,是以,他就不去工部了。”
“兵部也一樣。”
“鐘兒,你說這事是否奇怪?”
秦可卿近前數步,小聲的說著那件事。
“王仁。”
“他這次入京就是來做官的吧?王子騰離京之前都安排過了,好端端的,王家婦人又弄什麼花樣?”
秦鐘來了興趣。
奇怪?
自然是奇怪的。
王家婦人所言,完全就是無稽之談。
王仁的官位是王子騰運作來的,都已經定好了,都快要入工部了,說不去就不去了?
因為那什麼王子騰不在京城的理由?
太扯了一些。
又不是做什麼大官,只是工部一個尋常官位,就算沒有王子騰,王仁只要安分守己,勝任之,不難。
真的不去了?
“這就不清楚了。”
“反正,無論是工部,還是兵部,王仁都不去了。”
秦可卿搖搖頭。
具體內情,自己不知道。
若非嬸子和自己說,自己都不知道那件事呢。
也許嬸子沒有和自己說全,也許相連另外一些事。
王家太太的勸說之言,明顯不妥當,除非是王家老爺來書信了,言語等他回來再做官。
“事出突然,必有特殊情由。”
“比起王家的事情,我更想著二十九日的菜市口砍頭之事!”
“那日,姐姐去不去?”
“那些人,死不足惜,唯有可惜跑了一些人,那些人也跑不了,早晚都得走上一遭!”
王仁是否去做官,對自己而言,不為什麼大事。
也就談資之事。
涉及王家婦人,更屬于王家自身的事情。
王家!
另外一事,更為動心。
人贓並獲,罪責清晰,順天府早有審判,日子都選好了,二十九日……是一個屬于他們的好日子!
美人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