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組織的臨時指揮中心里，全息投影將海域地圖映照在岩壁上，紅點標記的“毒蠍”據點像一顆頑固的毒瘤，嵌在密密麻麻的航線網絡中。唐風指尖夾著一支未點燃的雪茄，目光掃過投影邊緣那些若隱若現的灰色標記——那是情報組標注的、依附于老牌地下勢力的中小型組織，像一群潛伏在暗處的鬣狗，正等著局勢變化分一杯羹。
“通緝令的事情，諸葛，你怎麼看？”唐風終于開口，聲音打破了指揮中心的沉寂。他將雪茄按在岩縫里，火星一閃即逝，“o的‘圓桌’、小日子的‘蛇岐’，還有國那些靠軍火發家的老牌家族，他們敢把我們的人像牲口一樣印在通緝令上，無非是覺得死神還沒資格踩進他們的地盤。”
諸葛祥雲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指尖在虛擬鍵盤上輕點，調出一份加密文件。屏幕上瞬間布滿了交錯的利益鏈條，紅色線條連接著“毒蠍”與十幾個地下勢力的資金往來，藍色線條則延伸到數家表面合規的跨國企業，甚至還有兩家上市的安保公司。
“不是‘敢不敢’，是‘已經做了’。”諸葛祥雲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三天前，暗網平台已經更新了懸賞，我們核心成員的人頭價翻了三倍。更麻煩的是商業線，昨天一家船運公司突然拒絕承接我們的軍火運輸，查下去才發現，這家公司的最大股東是‘蛇岐’的外圍成員。”
他頓了頓，調出一段監控錄像。畫面里，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正在碼頭檢查集裝箱，箱子上印著的“醫療設備”標識下，隱約能看到死神組織特有的骷髏圖騰。“這已經是本周第三次被攔截了，對方沒直接動手，卻用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卡我們的補給線。那些老牌勢力精得很，他們不會親自下場跟我們硬踫硬，只會讓依附他們的中小型組織當馬前卒——騷擾運輸、泄露情報，甚至可能在我們對付毒蠍的時候背後捅刀。”
唐風靠在岩壁上，听完後忽然低笑一聲。他抬手指向投影中“毒蠍”的據點，那里閃爍著刺眼的紅光︰“諸葛，你忘了我們是怎麼走到今天的？三年前的‘黑曼巴’的人也說我們活不過一個月，結果呢？他們的首領現在還埋在沙漠里喂駱駝。”
“可現在不一樣！”諸葛祥雲的聲音難得提高了幾分，“那時候我們只有一百多號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現在死神有五千兄弟，有三個軍火工廠，還有剛拿下的航線——我們輸不起！毒蠍是老牌勢力里出了名的硬骨頭，他們在這座島上經營了十年，地下工事能扛導彈轟擊，外圍還有三支雇佣軍輪流巡邏。如果我們傾盡全力打毒蠍，那些等著看戲的中小型組織肯定會撲上來咬我們的後勤線，到時候別說樹立威信，能不能保住現有地盤都是問題！”
指揮中心的石門忽然被推開，帶著海風咸味的冷空氣涌了進來。孫猛扛著一把改裝過的重機槍，黝黑的臉上還沾著硝煙，身後跟著的石萬奎手里攥著半截斷裂的匕首，刀刃上的血跡還沒干透。
“諸葛，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孫猛把重機槍往地上一放，震得岩壁簌簌掉灰，“剛才我們去摸毒蠍的外圍哨卡，那些雜碎看到我們的骷髏旗，腿都軟了！什麼中小型組織，真敢來送死，我一梭子子彈讓他們連骨灰都剩不下！”
石萬奎也跟著點頭，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地下世界哪有什麼道理可講？前年‘血狼’組織想搶我們的軍火生意，大哥帶著我們端了他們三個據點，後來不也沒人敢吱聲了？那些老牌勢力就是看我們現在勢頭猛，想給我們個下馬威，只要我們干翻毒蠍，讓他們看看死神的厲害，誰還敢跳出來當出頭鳥？”
諸葛祥雲看著兩人滿身的殺氣，眉頭皺得更緊了︰“你們只看到了眼前的仗，沒看到後面的局！‘蛇岐’控制著很多的地下錢莊，我們的資金周轉離不開他們的渠道；‘圓桌’手里握著軍火許可證，沒有他們點頭，我們的武器連他們的海都進不去。如果我們把事情做絕，他們聯合起來斷我們的資金、卡我們的渠道，就算贏了毒蠍，我們也會元氣大傷！”
“元氣大傷？”唐風終于站直身體，走到全息投影前，伸手將那些灰色標記一個個圈出來，“諸葛，你記不記得我們剛成立死神的時候，連買子彈的錢都要靠搶‘軍火商’的貨？那時候我們怕過誰？現在我們有工廠、有航線、有兄弟，反而要怕那些躲在幕後的老家伙？”
他的手指重重落在“毒蠍”的據點上，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地下世界的規矩從來都是‘畏威不畏德’。你跟他們講利益，他們覺得你軟弱可欺；你跟他們動刀子，他們才會乖乖坐下來跟你談規矩。毒蠍是老牌勢力里第一個敢跟我們叫板的，我們要是連他們都收拾不了，以後阿貓阿狗都敢來踩我們一腳。”
“可是……”諸葛祥雲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唐風打斷了。
“沒有可是。”唐風的目光掃過指揮中心里的眾人，從孫猛的重機槍到石萬奎的匕首，再到諸葛祥雲面前的情報屏幕，“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消滅毒蠍。至于那些想當馬前卒的中小型組織，來一個斬一個，來兩個斬一雙！斷我們的運輸線，我們就開闢新的航線；卡我們的資金，我們就搶‘蛇岐’的錢莊；敢泄露我們的情報，我們就讓他們知道，死神的情報網不是擺設！”
他頓了頓，聲音緩和了幾分，看向諸葛祥雲︰“我知道你擔心兄弟們的安全，擔心組織的未來。但你別忘了，死神能走到今天，不是靠躲在幕後求安穩，是靠兄弟們一刀一槍拼出來的。這次打毒蠍，我們不僅要贏，還要贏得漂亮，讓所有地下勢力都知道，死神組織敢于對抗一切敢擋我們路的力量！”
諸葛祥雲看著唐風堅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旁邊摩拳擦掌的孫猛和石萬奎，終于輕輕嘆了口氣。他抬手在虛擬鍵盤上敲擊，將“毒蠍”據點的地下工事圖放大，標注出幾個紅色的弱點︰“好吧，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我會調整情報部署。毒蠍的地下軍火庫在三號區域，那里的通風管道沒有設防，我們可以派突擊隊從那里突入；另外，他們的水源來自島外的一條地下河，我會讓人在河里放定位器，隨時掌握他們的補給動向。”
“還有，”諸葛祥雲補充道，指尖指向那些灰色標記，“依附‘圓桌’的‘夜影’組織最近有活動，我會讓情報組盯著他們，一旦他們敢靠近毒蠍的據點，立刻通知孫猛。”
唐風拍了拍諸葛祥雲的肩膀，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這才像死神的情報主管嘛。放心，等我們端了毒蠍，我請你去那里的海灘喝最烈的朗姆酒。”
孫猛已經扛著重機槍往門外走，听到這話，回頭喊道︰“大哥，那我呢？我要喝兩桶！”
石萬奎也跟著笑︰“算我一個，正好試試毒蠍的軍火庫里有沒有好東西！”
指揮中心里的氣氛漸漸輕松起來，只有全息投影上的“毒蠍”據點依舊閃爍著刺眼的紅光。諸葛祥雲看著唐風的背影，心里忽然覺得，或許大哥說得對——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地下世界，實力才是唯一的通行證。他抬手將那些灰色標記的警戒等級調到最高，心里默默祈禱︰希望這場仗打完，死神還能像現在這樣，鋒芒畢露。
臨時總部的書房里，檀木書架上擺滿了偽裝成古籍的加密硬盤，窗外的梧桐葉被秋風染成深黃，簌簌落在防彈玻璃上。孫猛剛踏進門就把頭盔往桌上一扔，金屬踫撞聲驚得茶盞微微震顫，他扯開沾著硝煙的戰術背心，露出胸口猙獰的刀疤，笑得露出兩排白牙︰“大哥！這次可算沒給死神丟臉！毒蠍那些雜碎，平時在島上作威作福，真見了我們的槍子兒，跑得比兔子還快！”
石萬奎跟在後面，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手槍套——那里原本插著一把定制版沙漠之鷹，現在只剩空蕩蕩的皮套。他臉上的興奮比孫猛淡些，卻也難掩眼底的光︰“前三天確實棘手，他們的狙擊手藏在棕櫚林里，暗哨埋了不少跳雷。但摸清規律後就好辦了，我帶暗堂的兄弟摸進他們的臨時指揮部，干掉了三個堂主，還有一個負責軍火調度的頭目，現在毒蠍的人連島邊的警戒塔都不敢輕易露頭。”
唐風靠在紅木書桌後，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目光掃過兩人身上的傷痕——孫猛的小臂纏著滲血的繃帶，石萬奎的褲腿被彈片劃開一道大口子，露出結痂的傷口。他沒接話，只是起身從旁邊的茶櫃里取出紫砂壺，沸水注入的瞬間，茶香漫滿了書房。“先坐下歇會兒，”他把兩杯熱茶推到兩人面前，又給角落里一直翻看著平板的諸葛祥雲遞了一杯，“剛回來肯定沒好好吃飯，廚房炖了牛肉，等會兒讓炊事班端過來。”
孫猛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滾燙的茶水沒讓他皺一下眉，反而拍著大腿喊道︰“還是大哥懂我！不過說真的，毒蠍那島確實難啃，四面都是淺灘，我們的快艇一靠近就會被他們的岸防炮鎖定。我跟萬奎商量了，硬沖太吃虧，不如回來等你拿主意。”
石萬奎也點頭附和︰“島上的地下工事很隱蔽，我們的無人機偵查到至少三個軍火庫，還有兩條通往深海的秘密航道，他們現在龜縮著不出來，其實是在等補給。如果我們能切斷他們的航道，用不了半個月，他們就得斷糧。”
唐風指尖在杯沿輕輕劃過，忽然抬眼看向兩人，語氣帶著幾分疑惑︰“司徒呢？他帶後勤堂的人去策應你們，按說該跟你們一起回來才對。”
書房里的笑聲瞬間淡了下去。孫猛臉上的興奮僵住，耳根慢慢泛紅，他撓了撓頭，眼神飄向窗外的梧桐樹，聲音也低了幾分︰“那個……大哥，這次戰斗消耗有點大，司徒他……他直接回總壇運武器了。”
石萬奎也收起了之前的意氣風發，手指攥緊了茶杯，指節泛白︰“是我們沒控制好火力，讓後勤壓力變大了。”
“消耗大？”唐風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眉頭慢慢皺起，“我給你們調了多少武器，你們心里沒數？半個月前從軍火庫運過來的貨，步槍三百支，機槍五十挺，火箭筒二十具，還有五萬發子彈，足夠武裝一個加強營。你們就打了一個星期，把這些全造完了？”
他放下茶杯，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那些武器不是石頭子兒，是真金白銀堆出來的！火箭筒的彈頭一顆就要八千金，機槍子彈一顆兩塊五，你們這是拿武器埋人，還是拿金燒火？”
孫猛的頭垂得更低了，聲音像蚊子哼︰“大哥，不是我們浪費，是毒蠍的武器太狠了。他們有最新的美式狙擊槍，射程比我們的遠五百米，還有無人機蜂群，我們不拿重火力壓制，兄弟們根本沖不上去。有一次我們圍堵他們的堂主，對方架了兩挺重機槍在碉堡里，我足足打了十發火箭彈才把碉堡炸塌——不這麼干，兄弟們就得死在那里。”
石萬奎也抬起頭，語氣帶著幾分無奈︰“暗堂的兄弟搞暗殺時，遇到過他們的防彈車，普通步槍子彈打不穿，只能用穿甲彈。後來他們學精了，出門必帶兩輛護衛車，我們為了截殺一個頭目，光穿甲彈就用了三百多發。而且他們的地雷埋得太密集，我們的掃雷器壞了三台，最後只能用炸藥開路，又耗了不少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