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讓莊園的守衛隊長每隔兩小時匯報一次情況，還在莊園周圍布置了三道紅外警戒線。”負責情報的諸葛翔雲連忙補充，“而且咱們在h市的分部離莊園只有三百公里，真要是出事，分部的兄弟能在兩小時內趕到支援。”
“兩小時還是太慢了。”唐風皺了皺眉，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高層家族的精銳小隊機動性極強，要是他們用直升機突襲，莊園的防御最多只能撐四十分鐘。必須再想個更快的支援方案。”
幾位堂主紛紛點頭，孫猛當即拿出衛星電話，開始聯系h市的臨時據點。唐風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心里卻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他知道，無論怎麼布置防御，一旦高層家族真的發動大規模進攻，僅憑莊園的一千兄弟和周邊分部的支援，恐怕還是難以支撐——要想萬無一失，必須動用全部的力量。
唐風勉強笑了笑，沒說話。坐在他旁邊的諸葛祥雲看出了他的心思，輕輕踫了踫他的胳膊，壓低聲音問道︰“大哥，是不是在想總部的事？”
唐風沒有否認，只是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諸葛祥雲嘆了口氣，聲音壓得更低︰“咱們這次要對付的可是老牌的地下勢力，不是之前那些小打小鬧的中小型勢力。沒有總部的支援和情報網絡，就算咱們把帶出來的兄弟全拼進去，也未必能贏。”
“我知道。”唐風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可你也知道鳳凰的性子，她要是知道我又帶著兄弟們跟這麼大的勢力開戰，指不定會怎麼發火。”
諸葛祥雲挑了挑眉，語氣帶著幾分調侃︰“你是怕她發火，還是怕她又提你和葉紫珊的事？”
唐風的臉頰微微一紅，有些尷尬地別過臉︰“都不是。這兩年總部的大小事全靠她打理，我在龍京根本沒幫上什麼忙，已經夠對不起她了。現在又要讓她調總部的力量來支援，我實在……”
“大哥，你這就不對了。”諸葛祥雲打斷他的話，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鳳凰是咱們死神組織的二把手，更是把整個心都撲在了組織上。她在乎的不是你欠她多少，而是組織的未來。這次戰斗關系到咱們在海外的威信，她比誰都清楚輕重。”
他頓了頓，看著唐風猶豫的眼神，繼續說道︰“而且你和她的事，早晚都要解決。你總不能一直躲著她，這次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跟她好好說說。她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這兩年她沒找你麻煩，就說明她心里有數。”
唐楓沉默了。他知道諸葛祥雲說的是對的，可一想到要給鳳凰打電話，他的心里就像壓了一塊石頭。鳳凰在他最落魄的時候跟著他，為了死神組織付出了太多，可他卻給不了她想要的感情——他已經有了葉紫珊，那個在他受傷時不離不棄的女孩，他不能對不起她。
“唉。”唐風終于重重地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屏幕亮起，通訊錄里“鳳凰”兩個字格外醒目。他的指尖懸在屏幕上方，遲遲沒有按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風終于咬了咬牙，按下了撥號鍵。電話接通的瞬間，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聲。
“喂？”電話那頭傳來鳳凰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卻依舊沉穩。
唐風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平靜︰“鳳凰，是我。”
“唐風？”鳳凰的聲音頓了頓，似乎有些意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听到她關切的語氣，唐風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定了定神，盡量簡潔地說道︰“我們這次要對付的是老牌地下組織，對方的實力比我們預想的要強，需要總部的支援。”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鳳凰冷靜的聲音︰“需要多少人？”
沒有抱怨，沒有質問，只有干脆利落的安排。唐風的眼眶微微發熱，聲音有些沙啞︰“我需要總部的精英小隊和三架運輸機，還有技術組的支援。具體的部署方案，我讓諸葛祥雲發給你。”
“好，我現在就安排。”鳳凰的聲音依舊平靜，“莊園那邊我也讓守衛過去加強了防御。”
唐風愣住了︰“你怎麼知道我擔心莊園？”
“你是什麼性子，我還不清楚嗎？”鳳凰的聲音里似乎帶了一絲笑意，卻又很快消失，“放心吧，總部這邊有我，你在前線好好打仗，注意安全。”
“鳳凰，我……”唐風想說些什麼，比如道歉，比如感謝，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好了，我這邊還有事要處理，先掛了。”鳳凰沒有給他多說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听著電話里傳來的忙音，唐風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他抬起頭，正好對上諸葛祥雲的目光。
“怎麼樣？我就說她會同意的。”諸葛祥雲笑著說道，語氣里帶著幾分欣慰。
唐風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他知道，鳳凰越是懂事，他心里就越愧疚。
被稱為老黑的男人嘿嘿一笑，撓了撓頭︰“大哥，您太客氣了。那些小組織根本不成氣候，我們只是給他們幾次重擊，他們就潰不成軍了。”
“喲，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唐風調侃道，語氣里帶著幾分輕松。
老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連忙側身讓開︰“大哥，車已經準備好了，咱們先去總部，我給您匯報一下這邊的情況。”
“好。”唐風點了點頭，跟著老黑朝停車場走去。幾位堂主緊隨其後，諸葛祥雲走在最後，看著唐風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他知道，解決了總部的支援問題，唐風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大哥，在想什麼呢？”諸葛祥雲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沒什麼，我還要給鳳凰打個電話，剛才我怎麼覺得他沒听清楚我說什麼，她應該是以為我擔心莊園的安全，不知道我想要直接動手對付老牌的地下組織。”唐風擔心的說道，就拿起電話撥打了出去。
唐風的喉嚨發緊，一時說不出話來。他確實虧欠了總部的兄弟，更虧欠了鳳凰。這兩年他在龍京忙著處理和葉紫珊的婚事，忙著應對當地的地下勢力，把總部的大小事務全丟給了鳳凰——從成員訓練到軍火運輸，從據點擴張到矛盾調解，哪一件不是費心費力的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接著傳來鳳凰輕輕的嘆息聲︰“行了，跟你說這些也不是要怪你。你是什麼性子，我還不清楚？”她頓了頓。”
唐風心里一暖，鳳凰總是這樣，嘴上不饒人，心里卻永遠在為他著想。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不是高層家族的事，是咱們在國外那兩個新建據點的事。你應該知道，前段時間有不少中小型地下勢力在抵制咱們的軍火，還偷襲了咱們的運輸隊。”
“我知道，”鳳凰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冷意，“那些跳梁小丑，我已經讓老黑帶人收拾了。打殘了三家，滅了一家，現在周邊的小勢力都老實多了，軍火銷量也回升了。怎麼，還有漏網之魚？”
“不是漏網之魚，是我覺得還不夠。”唐風的語氣變得堅定，“只收拾幾個小勢力，根本鎮不住那些盯著咱們的人。國外的地下世界就像一群餓狼，你打跑了幾只，剩下的還會盯著你，早晚還會撲上來。咱們要做的，是找一只‘老虎’殺給他們看，讓他們知道咱們死神組織不是好惹的。”
電話那頭突然沒了聲音，只有電流的滋滋聲在持續。唐風知道，鳳凰肯定在皺眉——她一向謹慎，不喜歡做冒險的事。
果然，沒過多久，鳳凰的聲音就帶著幾分凝重傳來︰“你想動老牌勢力？唐風，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那些老牌組織在國外盤踞了幾十年，跟當地的警方、政客都有勾結，有的甚至還掌控著部分經濟命脈。咱們要是動他們，不是簡單的打打殺殺，是要跟一整個利益集團作對！”
“我知道。”唐風的語氣沒有絲毫動搖，“正因為他們難動，所以才要動。你想想，要是咱們能把一家老牌勢力徹底消滅，國外的地下世界會怎麼看？那些中小型勢力不敢再跟咱們作對，甚至會主動投靠咱們；那些之前對咱們有敵意的大勢力，也會重新評估咱們的實力，不敢輕易招惹。到時候咱們在國外的威信，才是真正的牢不可破。”
“可風險太大了！”鳳凰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咱們在國外的據點才剛建立沒多久，根基還不穩。要是跟老牌勢力開戰，他們要是聯合其他勢力圍堵咱們怎麼辦？總部的兵力要分守各個據點，能調去支援的人不多，到時候咱們很可能會陷入被動！”
唐楓沉默了。鳳凰說的都是事實，他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些風險，可他更清楚，死神組織要想在國外站穩腳跟，就不能一直守著現有的地盤，必須主動出擊。
“我已經跟諸葛祥雲他們商量過了，”唐風緩緩說道，“咱們可以先挑一家實力中等、樹敵較多的老牌勢力動手。我已經讓趙峰去查了，有個叫‘黑蠍幫’的組織，盤踞了三十年，手里掌控著兩條毒品走私線，還跟很多的勢力有舊怨。咱們要是聯合他的的對手，再加上老黑在當地的力量，勝算很大。”
“聯合老牌組織的對手？”鳳凰的語氣里帶著幾分懷疑，“那些人跟咱們也不是一路人，說不定等咱們跟黑蠍幫兩敗俱傷，他們就會反過來咬咱們一口。”
“所以咱們要做好萬全準備。”唐風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自信，“我已經讓諸葛祥雲制定了詳細的計劃，一方面讓老黑在當地散布黑蠍幫的黑料，離間他們跟其他勢力的關系；另一方面讓總部的技術組滲透黑蠍幫的網絡，掌握他們的據點和運輸路線。只要時機成熟，咱們就能一舉拿下他們。”
電話那頭再次陷入沉默。唐風能想象出鳳凰此刻的表情，她肯定在權衡利弊——一邊是組織擴張的機會，一邊是巨大的風險。
過了很久，鳳凰才緩緩開口，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卻又透著一絲堅定︰“你都已經計劃好了，還跟我商量什麼？直接下命令不就行了？”
唐風的心里一松，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這不是怕你不同意嘛。總部的力量還需要你調配，沒有你的支持，我這邊也很難辦。”
“哼，算你還有點良心。”鳳凰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嗔怪，“總部這邊我會安排，技術組我已經讓他們提前準備了，要是需要人手，我可以從分部調幾千精英過去。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像上次那樣沖動。”
唐風的心里暖暖的，眼眶微微發熱︰“放心吧，我不會拿兄弟們的性命開玩笑，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等這件事結束，我一定回總部，好好陪你和兄弟們喝一杯。”
“行了，別跟我來這套。”鳳凰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別扭，“我這邊還有事要處理，先掛了。有什麼情況隨時跟我聯系。”
“好。”唐風點頭，還想說些什麼，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忙音。
他握著手機，愣了幾秒，然後忍不住笑了出來。諸葛祥雲坐在旁邊，看著他的表情，挑了挑眉︰“搞定了？”
“嗯。”唐風頭，語氣里帶著幾分輕松，“鳳凰同意支援了，還會從分部調人過來。”
“我就說吧，”諸葛祥雲笑著說道，“鳳凰雖然嘴上厲害，心里還是向著你的，更向著組織。”
唐風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窗外。陽光透過車窗照進來，落在他的臉上。他知道，接下來的戰斗會很艱難，但只要有鳳凰和兄弟們的支持，他就有信心贏下這場仗，讓死神組織在國外的地下世界，真正站穩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