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還能工作。"
夜梟興奮地搓搓手，開始檢查控制台。
"需要首席權限才能完全激活。"
顧誠再次使用身份驗證，系統發出輕柔的嗡鳴聲。
控制台亮起來，全息投影顯示出一系列復雜參數。
"能量儲備只剩17，但夠我們用了。"
夜梟快速操作著。
"啟動穩定器後，檔案室的防御系統也會恢復，這樣更安全。"
隨著啟動序列的進行，中央容器內的晶體逐漸變亮，最終發出柔和的藍光。
整個房間似乎都跟著震動了一下，然後顧誠感到一股奇異的波動擴散開來，像是有人撥動了世界的琴弦。
"成功了！"
夜梟歡呼一聲，但笑容很快凝固在臉上。
頭頂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伴隨著某種生物憤怒的尖嘯。
"我們吵醒女王了。"
顧誠握緊裂魄刀，看向天花板。
"它感覺到了穩定器的波動。"
"至少需要十分鐘才能完全激活！"
夜梟緊張地調整著控制台。
"如果現在中斷，整個系統會崩潰！"
顧誠迅速做出決定︰"你去檔案室找資料，我在這里守著。密碼是什麼？"
"虹膜識別，需要活體守界人。"
夜梟猶豫了一下。
"你確定要單獨面對女王蜂？"
"快去！"顧誠已經感知到有什麼東西正在快速接近，通過垂直通道直接下來。
夜梟咬牙沖向檔案室方向，臨走前扔給顧誠一個小裝置︰"聲波手雷，能暫時干擾它的感知！"
夜梟剛離開，天花板就轟然碎裂。
一個巨大的身影從天而降，輕盈地落在地面上，八條尖銳的節肢深深插入金屬地板。
顧誠終于看清了女王蜂的真面目。
上半身是女性人類形態，皮膚蒼白近乎透明，能看見下面流動的藍色血管。
臉部沒有五官，只有一張布滿細小尖牙的嘴。
下半身則是巨大的蜂腹，末端有一根閃著寒光的產卵器。
最令人不安的是，它背後半透明的翅膀上，隱約浮現著與守界人制服相似的紋路。
"守...界...人..."
女王蜂竟然開口了，聲音像是無數人聲的混合，刺耳又扭曲。
"你...回來...接受...懲罰..."
顧誠擺出戰斗姿態，水晶裂魄刀藍光大盛︰"你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能說話？"
女王蜂的頭顱以詭異的角度歪向一側，仿佛在嘲笑他的問題。
突然，它閃電般沖來，前肢如長矛般刺向顧誠胸口。
顧誠勉強閃開，刀鋒劃過女王蜂的前肢，濺出藍色體液。
但傷口幾乎瞬間就愈合了，女王蜂的攻擊更加狂暴。
"沒用的...我...進化了..."
女王蜂的聲音直接在顧誠腦海中響起。
"我...吸收了...他們的...智慧..."
顧誠突然明白了什麼，胃部一陣翻騰︰"你吃了守界人？"
女王蜂沒有回答，而是突然張開嘴，噴出一團黃色霧氣。
顧誠的屏障擋住了大部分，但仍有一絲滲入，立刻讓他感到頭暈目眩，視野邊緣開始出現黑斑。
他踉蹌著後退，按下夜梟給的手雷。
高頻聲波爆發出來，女王蜂痛苦地蜷縮起來，暫時停止了攻擊。
顧誠趁機發動反擊，裂魄刀直取女王蜂的頭部。
就在刀鋒即將命中的瞬間，女王蜂突然抬頭，面部裂開一道縫隙。
那里本該是眼楮的位置。
一股強大的精神沖擊波直接轟入顧誠大腦。
世界碎裂了。
顧誠站在一個明亮的實驗室里，周圍是忙碌的科學家。
他穿著白大褂，胸前掛著id卡︰首席研究員顧誠。
實驗台上，一顆藍色水晶懸浮在復雜裝置中央。
"最後一次安全性測試完成。"
年輕的艾莉婭走過來，她是實驗室的安全主管。
"委員會仍然反對進行活體實驗。"
"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顧誠听到自己說。
"能源危機正在惡化，次元能量是唯一的解決方案。"
"風險太大，萬一……"
"沒有萬一。"
顧誠打斷她。
"今天就要進行最終測試，有七個志願者已經準備好了。"
場景切換。
警報聲刺耳，紅色燈光閃爍。
實驗台上的水晶瘋狂震動，前方的空間開始扭曲，出現一道黑色裂縫。
"關閉它！立刻關閉！"艾莉婭大喊。
顧誠瘋狂操作控制台︰"不行！反饋循環已經建立！"
裂縫不斷擴大，第一個黑色影子鑽了出來...
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場景再次變化。
顧誠和艾莉婭站在守界人議事廳，周圍是其他五位首席守界人。
"必須有人為這場災難負責。"
一位年長的守界人沉痛地說。
"顧誠，你的實驗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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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顧誠低下頭。
"但我有辦法補救。七人封印儀式可以暫時關閉裂縫。"
"暫時的？"艾莉婭追問。
顧誠艱難地點頭︰"完全關閉需要...需要一個意識永遠錨定在裂縫中，維持封印。"
沉默籠罩了房間。
"我來做這個錨點。"
艾莉婭最終說道︰"但有一個條件，顧誠必須忘記這一切，從頭開始。記憶封印會給他第二次機會。"
"為什麼？"其他守界人質問。
"因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次元能量，是唯一可能找到永久解決方案的人。"
艾莉婭看向顧誠，眼中是復雜的情緒。
"但背負著這樣的愧疚，他永遠無法發揮全部潛力。"
記憶如潮水般退去，顧誠跪倒在地，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
女王蜂站在他面前，高高舉起前肢，準備給予致命一擊。
"現在...你...想起來了..."
女王蜂的聲音充滿扭曲的快意。
"叛徒...罪人..."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銀色閃光擊中女王蜂的頭部。
夜梟站在檔案室門口，手持步槍連續射擊。
"發什麼呆！快起來！"他大喊著。
顧誠強迫自己站起來，水晶裂魄刀似乎感應到他的決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記憶的封印已經破碎，他終于明白自己是誰，明白艾莉婭為何犧牲，也明白女王蜂的真實身份。
它是第一個穿過裂縫的異界生物，吸收了被吞噬守界人的記憶和知識，進化成了現在的模樣。
更可怕的是，它正在學習如何控制次元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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