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從狙擊點下來，吹了聲口哨︰"看來傳言不假，守界人首席確實都是怪物。"
顧誠擦掉鼻血，沒有回應這句不知是夸獎還是揶揄的話。
他的注意力被裂魄刀吸引。
刀身內部，一條黑線正在緩緩被淨化。
與此同時，一些零散的記憶碎片涌入他的腦海。
他看到了東方白塔的地下室，七個座位圍成一圈，其中一個坐著艾莉婭...
還有一個空位，似乎就是為他準備的。
"夜梟，"顧誠突然開口，"除了我，你還見過其他守界人嗎？"
夜梟搖搖頭︰"你是五年來第一個。怎麼？"
"沒什麼。"顧誠收起刀，"準備一下，我們天黑前出發去白塔。我有預感，那里有我要的答案。"
當兩人收拾裝備時，誰也沒注意到，遠處的一座山丘上，一個白袍人影靜靜注視著這一切，隨後如煙般消散在風中。
夜幕降臨前的最後一縷陽光照在東方白塔上，本該潔白的塔身如今覆蓋著一層暗紅色的有機物質，像是有生命般緩緩蠕動。
顧誠蹲在一塊風化岩石後，觀察著這座曾經神聖的建築。
即使隔著幾百米距離，他也能聞到空氣中飄散的腐敗氣味。
"比我想象的還糟。"
夜梟趴在他旁邊，調整著望遠鏡的焦距。
"那些血管一樣的組織最近又增厚了。看頂部那個凸起，像不像個繭？"
顧誠接過望遠鏡。
白塔頂端確實有個巨大的橢圓形結構，表面布滿脈動的血管，隱約能看到里面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他的胃部一陣緊縮，那是夜梟提到的女王蜂，正在孕育新的異獸變種。
"維修通道還在嗎？"
顧誠放下望遠鏡，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水晶裂魄刀的刀柄。
自從吸收了織夢者的能量後，刀身的藍色變得更加深邃，仿佛深海的顏色。
夜梟點點頭，指向白塔基座一處不起眼的凹陷︰
"排水系統檢修口，直接連通地下二層。運氣好的話，我們只需要對付幾只看門的小嘍�@ quot;
顧誠沒有回應這份樂觀。
他的直覺在尖叫，警告他這座塔里藏著比物理威脅更可怕的東西。
那些零碎的記憶碎片正在他腦海中翻騰，像被困的蝴蝶拼命拍打翅膀。
"走吧，趁天還沒完全黑。"
顧誠站起身，做了個簡單的手勢。
一層薄薄的藍光如水流般覆蓋了他全身，這是守界人的"潛行屏障"，能一定程度上掩蓋氣息和體溫。
夜梟吹了聲口哨︰"這招不錯，能教教我嗎？"
"天生的。"
顧誠撒謊了。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個，就像呼吸一樣自然。
記憶的缺失讓他對自己的能力都感到陌生。
兩人借著地形的掩護向白塔移動。
隨著距離接近，空氣中的腐敗味越來越濃，還混合著一種奇怪的甜膩氣息，讓人頭暈目眩。
顧誠示意夜梟戴上過濾面罩，自己則加強了屏障的密度。
維修通道的入口被一層薄膜狀物質覆蓋，像是蜘蛛網但更加堅韌。
夜梟掏出一個小噴瓶，噴出少量透明液體。
薄膜立刻溶解，發出"嘶嘶"的聲音，冒出一縷白煙。
"酸液溶解劑，專門對付這種分泌物。"
夜梟得意地收起瓶子，率先鑽入通道。
通道內比想象的寬敞，足夠一個成年人彎腰前行。
牆壁上覆蓋著同樣的有機物質，但厚度較薄，還能看到原本的金屬結構。
每隔幾米就有一盞應急燈，奇怪的是大部分仍在工作，發出幽幽的綠光。
"塔有自己的備用能源系統，"夜梟注意到顧誠的疑惑，低聲解釋，"理論上可以獨立運行上百年。"
顧誠點點頭，突然抬手示意停下。
他的感知捕捉到前方轉角處有東西在移動，輕微的摩擦聲，像是多足動物在爬行。
夜梟立刻端起槍，做了個"幾個？"的手勢。
顧誠豎起三根手指，然後指了指耳朵，搖頭，沒有听覺器官，可能是靠震動或氣味感知環境。
兩人默契地制定好戰術。
夜梟取出一顆小球滾向前方，小球無聲地釋放出無色無味的氣體。
幾秒鐘後，顧誠感知到那些生物的動作變得遲緩。
就是現在！
顧誠閃電般沖出轉角，水晶裂魄刀在昏暗的通道中劃出三道藍光。
三只形似蜈蚣的異獸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斬成兩段，傷口處迅速結晶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漂亮。"夜梟跟上來檢查尸體，"巡邏兵，說明我們接近重要區域了。"
繼續前進約五十米，通道盡頭出現一扇密封門。
門上的電子面板奇跡般地仍在工作，顯示著紅色的"鎖定"字樣。
夜梟嘗試了幾個通用密碼，都沒有反應。
"需要守界人權限。"他看向顧誠。
顧誠走上前，猶豫了一下，將手掌按在識別區。
令他驚訝的是，體內能量自動流向手掌，面板立刻由紅轉綠，顯示"身份確認︰首席守界人顧誠"。
"看來你的權限還在系統里。"夜梟若有所思地說。
門滑開的瞬間，一股冷風迎面撲來。
門後是一個圓形大廳，中央擺放著七把椅子，呈環形排列。
正是顧誠在記憶碎片中看到的場景。
但與記憶不同的是，這里一片狼藉，牆壁上布滿戰斗痕跡，地上散落著破碎的設備和干涸的血跡。
顧誠的太陽穴突突跳動，更多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涌來。
七位守界人圍坐在這里，激烈爭論著什麼。
警報聲突然響起，有人大喊"裂縫失控了"。
艾莉婭站起身，臉色蒼白地說"必須立刻執行封印程序"...
"顧誠？"夜梟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你臉色很差。"
"沒事。"顧誠搖搖頭，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檔案室在哪里？"
夜梟指向大廳一側的通道︰
"那邊，但我們需要先啟動次元穩定器。根據設計，所有重要設施都由它供能。"
兩人穿過大廳，來到一個較小的房間。
房間中央是一個圓柱形容器，內部懸浮著某種發光晶體，但光芒十分微弱。
周圍的控制台上落滿灰塵，但似乎沒有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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