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穩定器還要多久？"
顧誠一邊與女王蜂周旋一邊問。
"已經完成了！但有個問題！"
夜梟的聲音充滿驚恐。
"檔案顯示，最初的裂縫不是意外！是被某種力量故意擴大的！"
這個消息如同一記重錘砸在顧誠心上。
但沒時間細想了，女王蜂被夜梟的攻擊激怒，突然改變目標向他沖去。
"不！"
顧誠全力擲出裂魄刀。
刀身旋轉著飛向女王蜂，深深插入它的後背。
女王蜂發出淒厲的尖叫，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刀身上的符文一個接一個亮起，瘋狂吸收著它體內的能量。
顧誠趁機沖上前，握住刀柄用力下拉，在女王蜂背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
藍色體液噴涌而出，但這次傷口無法愈合了。
"你...永遠...無法...贏..."
女王蜂的聲音開始斷斷續續。
"裂縫...終將...吞噬...一切..."
最後一擊，顧誠將全部力量注入裂魄刀，刺入女王蜂的頭部。
怪物的身體劇烈抽搐了幾下，最終癱軟下來，開始迅速萎縮干癟。
當女王蜂徹底死亡時，整個白塔都震動起來，牆上的有機物質開始脫落腐爛。
"塔要塌了！"
夜梟抱著一個金屬箱子跑來。
"我復制了關鍵檔案！快走！"
兩人沿著原路狂奔，身後不斷傳來結構崩塌的巨響。
當他們沖出維修通道時，整座白塔正在向內坍縮，如同被無形的手捏碎的紙杯。
跑出安全距離後，顧誠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夜梟小心翼翼地打開金屬箱，取出一個數據晶體。
"這里面有答案，但需要守界人級別的解碼器。"
夜梟將晶體遞給顧誠。
"還有...我想你該看看這個。"
他調出一段視頻記錄。
畫面中，顧誠穿著研究員制服，正在與一個模糊的黑影交談。
聲音經過處理，但關鍵部分清晰可辨︰
"你確定要這麼做？"黑影問。
"為了拯救我們的世界，必須打開通道。"
顧誠的聲音冰冷而堅決。
"即使代價是另一個世界的毀滅。"
視頻到此中斷。
顧誠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他的前幾世不僅制造了最初的災難，還明知後果卻執意為之？
艾莉婭知道這一切嗎？
"我不明白..."顧誠喃喃自語。
夜梟的表情異常嚴肅︰
"根據檔案記載，最初的實驗確實是為了解決能源危機，但有人，可能是你暗中修改了參數，故意制造出足夠大的裂縫。問題是，為什麼？"
顧誠看向手中數據晶體，知道答案就在其中。
但更緊迫的是，女王蜂臨死前說的話，裂縫終將吞噬一切。
而他現在明白了，那個黑影，那個唆使他擴大裂縫的聲音...
來自高塔的白袍守護者之一。
黎明前的沙漠冷得刺骨。
顧誠盤腿坐在臨時營地的篝火旁，手中的數據晶體在火光映照下泛著幽幽藍光。
夜梟在不遠處警戒，時不時擔憂地看過來。
自從離開東方白塔，顧誠幾乎沒說過話。
晶體插入解碼器的瞬間，全息投影在沙地上展開，密密麻麻的數據流如瀑布般傾瀉。
顧誠做了個手勢，信息流立刻重組為可視化界面。
實驗日志、監控錄像、會議記錄...
所有證據都指向一個令人窒息的真相。
他顫抖著點開最早的視頻記錄。
畫面中的自己穿著研究員制服，正在實驗室調試設備。日期顯示是大災變前三個月。
"第七十二次參數調整完成。"
視頻中的顧誠對著記錄儀說，聲音里透著疲憊。
"委員會仍然拒絕批準跨次元能量抽取實驗，但能源危機已經不容拖延。"
他轉向鏡頭外。
"艾莉婭，再給我一周時間，我能證明安全性。"
艾莉婭的聲音從畫面外傳來，冷靜而堅定︰"你知道風險。次元壁壘不是用來打破的。"
"但如果理論正確，我們就能獲得近乎無限的清潔能源。"
顧誠的聲音突然壓低。
"而且...我收到了新的計算支持。"
"什麼計算支持？"
顧誠猶豫了一下︰"高塔守護者提供的參數。他們似乎對次元物理有著驚人的理解。"
畫面突然中斷，跳轉到另一段錄像。
這次是在一個圓形大廳，七位守界人圍坐一圈，氣氛凝重。
顧誠認出這是中央高塔的議事廳，但時間顯然是大災變前不久。
"守護者向我們展示了另一個世界的圖景。"
年長的守界人沉聲說。
"那里有解決我們所有問題的鑰匙——本源水晶。"
艾莉婭猛地站起來︰"這是干涉！守護者誓言永不直接介入人類事務！"
"除非關系到次元平衡。"
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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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邊緣，一個白袍人緩步走入，袍帽下的陰影中隱約可見一張蒼老的臉。
"你們的世界正在走向能源枯竭的末日，而另一個世界正被本源水晶的能量過剩所困擾。平衡，永遠是守護者的職責。"
顧誠暫停了視頻，胸口發緊。
這個聲音...
他記得。
就是在實驗室視頻中，那個建議他調整參數的聲音。
繼續播放。
畫面中的自己站起來發言︰
"我研究了守護者提供的參數。理論上，我們可以建立一條穩定的次元通道，進行有限的能量交換。"
"代價是什麼？"艾莉婭尖銳地問。
白袍人微微抬頭︰"微小的空間震蕩，僅此而已。"
謊言。
全都是謊言。
顧誠握緊拳頭，指節發白。
他們都知道打開次元通道的風險，但自己還是選擇了相信。
不，是選擇性地忽視了警告。
下一段視頻日期是大災變當天。
實驗室里一片混亂，警報聲刺耳。
畫面劇烈晃動，顯示顧誠正在奔跑。
"參數被篡改了！"
他對著通訊器大喊。
"通道正在擴大到危險級別！艾莉婭，啟動緊急協議！"
通訊器里傳來艾莉婭冷靜得可怕的聲音︰"已經太遲了。裂縫擴大到臨界點了，我需要你立刻前往高塔。"
"但是……"
"沒有但是！"
艾莉婭幾乎是在吼。
"守護者背叛了我們！他們想要的就是完全打開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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