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樂靈兒走到任無惡面前,兩人近得不能再近,只要任無惡伸手便能將她擁入懷里。而她已經伸手抱住了他。
同時,那聲音有了變化,多了幾個字︰“不樂,抱我,疼我。”愈發嬌媚銷魂。一聲聲下來,任無惡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會動心,更會動手。
任無惡沒有動手,望著樂靈兒,暗暗苦笑道︰“果然如此,唉,居然又讓我遇到了此類場景,這算什麼?還是天意!去他娘的天意,我看是這地方有鬼才對!”
他並未被周圍的環境、聲音和香氣所迷惑,之前他已有準備,靜虛訣加上一元訣,讓他保持了足夠的清醒。
他也知道樂靈兒受到了鶴涎果力量的影響,而她也是有意受此影響,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完成這場試煉,而這場試煉的關鍵便是兩個字——雙修!
沒錯,還是雙修!
鶴涎果乃由一對玄鏡幻鶴的涎液孕育而生,其涎液中蘊藏著玄鏡幻鶴的靈力精萃。雌雄雙鶴恰為一陰一陽之象,故鶴涎果內蘊至陰至陽兩股靈力,更有著喚醒原始欲念的功效。
若能善加運用此果,確可起到滋陰補陽之效,亦能助益法力修為的精進。
對于修煉了《赤霞火影訣》的樂靈兒而言,此物更具彌補功法破綻、消弭自身法力隱患的神效。
赤瑛雖已臻至地仙後期境界,然其修煉的《赤霞火影訣》仍存顯著缺陷。此等隱患在修士踏入地仙中期之前便會顯現致命危害,輕則令修為大幅受損,重則導致形神俱滅。
當年赤瑛之所以能夠渡過此劫,並且順利進階至地仙後期,應該也是借用鶴涎果之力,與人雙修後化解了那個隱患,而那人應該就是漱石峰山主方塵。
任無惡猜測,這個方法很可能是赤瑛在玄鶴碑上獲得的,或者是得到了某人的指點。
自此之後,赤瑛門下弟子為了渡過此劫,只能依照此法與他人雙修,宋真兒如此,甦顯兒也是一樣,現在輪到了樂靈兒。
他們算是迫不得已,但此法對他們有神助,可對于另一人未必有益無害。就像和宋真兒、甦顯兒雙修的那兩個人,應該是在雙修中形神俱滅。
而方塵之所以能夠逃過此劫,或許也和玄鶴碑有關。他和赤瑛雙修,應該是玄鶴碑促成的。既然如此,他能夠全身而退,又能成為山主,也就順理成章了。
看起來,玄鶴嶺的秘密只能在玄鶴碑上尋找答案了!
任無惡思忖時,樂靈兒抱得更緊了。她是處子之身,不太懂得在男女之事上如何主動,而鶴涎果又有迷神亂心的力量,此刻應該是任無惡更為主動些。
任無惡覺得,等到自己和樂靈兒雙修時,對方才會清醒,然後再以秘法修煉,消除自身隱患。
而他會在雙修中被某種力量侵蝕,或者替樂靈兒化解某種力量的反噬,這場雙修絕對是致命的!
繼續雙修顯然不行,任無惡不想順水推舟,現在首要做的便是喚醒樂靈兒,讓她清醒。
樂靈兒緊緊抱著他,那嬌軀似乎就要融化在他懷里,說不心動是假話,如此場景他許久未曾遇到過了。
就在他想辦法喚醒樂靈兒時,對方嬌軀猛然變得無比炙熱,渾身上下赤光閃動,那身軀似乎真要融化了。
任無惡微微一驚,知道這是因為樂靈兒遲遲沒和他人雙修,鶴涎果引發了她的法力反噬。若繼續下去,她就會被自身法力煉化,形神俱滅。
輕嘆一聲,任無惡先以一元訣幫助樂靈兒化解法則反噬,等情況好轉後,便拿出一枚靈符放在她的眉心。
此符名叫定心符,有靜心凝神之力,是他依照大衍幻心訣煉制而成,其中蘊含的自然是靈魂法則。
雖然他對大衍幻心訣研究不深,但用來制符也是綽綽有余。
定心符貼在樂靈兒眉心後,數息後化為一團金光進入其體內。片刻後,樂靈兒美眸一亮,眼神頓時清明。
見狀,任無惡低聲呼喚︰“樂靈兒,樂靈兒,你能听到我的聲音嗎?”
樂靈兒美眸流轉,卻一臉茫然。
任無惡不覺微微皺眉,正想再喊幾聲,對方忽然朝著他嫣然一笑,同時櫻唇一張,吐出一口香氣。
那香氣竟然穿透了無相神面,貫入了他鼻中,令他微微一怔。
同時他又覺得那團氣息更像是一團火,炙熱至極,不僅能夠將他點燃,還能引發他體內心火欲念!
他丹田內也真是有團火焰在升騰,使得他欲念叢生,心神蕩漾,再看眼前之人已非樂靈兒,而是秋冰玉,雲蕾,韋融等人。
見到他們,他自然再無顧忌,就欲將她們攬入懷里,好好疼惜疼愛,體內那團火更是在四肢百骸燃燒涌動,他也需要發泄,不然定會被這火焰焚燒殆盡,化為灰燼。
不知何時,他已將懷中之人的衣裳褪去,而對方也如一條玉蛇將他死死纏繞,這便是干柴烈火,一觸即發!
就在此刻,任無惡眉心處忽然金光一閃,那光彩並不明亮,卻令他心神一震,同時臉上面具也有異彩閃動,讓他的眼神頓時無比清明,關鍵時刻,他算是懸崖勒馬醒來了。
清醒後,再看懷里樂靈兒幾乎已是一絲不掛,將他緊緊抱著,嘴里還在低低呢喃嚶嚀著,玉容上滿是春色,美眸里盡是春意,可謂是又美又媚,動人心神。
多年不曾遇到此類情況了,一見之下,他不免心動,也暗暗苦笑幾聲。
接著他伸出左手,凝神聚力,輕輕點在樂靈兒眉心處,同時輕喝道︰“靈兒醒來!”
听到他的呼喊,對方嬌軀一顫,美眸頓現清明,繼而任無惡又道︰“靈兒,你先記住這篇心法,依法修煉,心魔自去。”
說話間,他便將一篇心法印入對方心神,同時又以法力助其平息欲火。
樂靈兒見到那篇心法後,雙眸一亮,繼而雙臂一松,她總算是放開了任無惡。
沒了美女蛇的纏繞,任無惡頓時輕松不少,然後先給樂靈兒把衣服穿上,只是他這方面的經驗不多,忙活了半天只是能讓樂靈兒勉強不是赤身裸體了。
樂靈兒也是任由他擺布,她已是沉浸在了那篇心法中,心無旁騖,再無一絲雜念欲念,神情恬靜,美眸似閉非閉,靜坐在任無惡面前。
見她已然入神,任無惡又暗暗松口氣,繼而看到對方還露著大半截玉腿,又想到之前的那香艷場景,不覺心頭一蕩。
不過樂靈兒那半裸的誘人姿態很快就被她自身散發的赤霞般的光芒所遮擋了。
美景不在,取而代之的便是一團赤色火焰,在那里燃燒涌動,但並未有炙熱之氣,有的只是淡淡的,春風般的暖意。
見狀,任無惡微微點頭,隨即來到洞府外。
出來後,他便看到小島周圍有數道身影飛射閃動,那是一只只玄鏡幻鶴,其中一對正是失去了鶴涎果的新婚夫妻。
它們和其他同類被鶴涎果的氣息吸引而來,但島周圍的陣法將它們阻攔在外,讓它們無法上島,只能圍著小島打轉。
雖然無法登島,那些玄鏡幻鶴也沒有放棄離開的打算,仍在想方設法沖破陣法。
不過任無惡早有準備,島外的陣法並非隨意布置,而是動用了一些陣符,足以抵御玄鏡幻鶴的攻擊,堅不可摧、固若金湯。
當然,任無惡也不敢大意,一直盯著那些玄鏡幻鶴的動向,只要它們不破陣而入,他便不會出手。
就這樣,他和玄鏡幻鶴一里一外對峙了好幾年。
這段時日,任無惡始終在洞外為樂靈兒護法,而樂靈兒于洞內潛心修煉,已至忘我的境界。洞內不時有赤色霞光透射而出,那如春風般溫潤的氣息,常常彌漫至這座小島的每一個角落。
任無惡亦未懈怠,除了觀察玄鏡幻鶴的動向,便是沉心研習一元訣。
他悉心參悟力量法則,因身處這方奇異天地,更著重鑽研靈魂與空間兩種法則,且已漸入佳境,頗有心得。
這一日,他再對《一元訣》的幾處紕漏加以修正。心中深知此功法遠非無瑕,諸多潛藏的癥結恰似幽潭沉痾,仍未顯露蹤跡。
待他日修為邁至更高境界,這些隱疾或將如驚蟄春雷般接連浮現,屆時能否及時匡正,既需洞徹玄關的悟性,更少不了幾分可遇不可求的仙緣相助。
但凡大品天仙訣,皆需歷經千錘百煉方得圓融之境。即便是《天時生滅訣》與《長空陰陽訣》,亦存細微缺憾。想來縱是天帝親修的無上法訣,怕也難脫瑕疵之困,否則又怎會應劫轉世,重歷輪回之劫?
想到這里,他又不禁想起魔種、火種、天魔等與他密切相關的麻煩事。
好在一段時間以來,這些事似乎都與他無關了,這也是他到玄鶴嶺後唯一感到欣慰的事。
玄鶴嶺,究竟是什麼鬼地方?
他應該是在中重天,但玄鶴嶺在中重天中頗為特殊,與世隔絕、自成一體。與其說這里是世外桃源,不如說更像一座巨大的囚籠。
如果這真是座囚籠,那是何人或何勢力建造的呢?會不會和上重天的某位大羅金仙有關?
他覺得自己來到玄鶴嶺,十有八九是小角搗的鬼。
小角這麼做必有目的,而且很可能是對它自己有利。這家伙分手時還想坑他,真是豈有此理!
他暗暗埋怨著,不自覺地看向小角環,眼前隨即浮現出小角的模樣︰大眼圓睜,滿含笑意與狡黠,那得意又淘氣的樣子,讓他又好氣又好笑。
小角,你還好嗎?你回到上重天了嗎?
這時,島外忽然有了動靜。那些玄鏡幻鶴並未沖擊陣法,而是紛紛飛逝而去,最後離開的是那對失去鶴涎果的夫妻,它們走得戀戀不舍卻又無可奈何。
見它們離去,任無惡隨即起身,凝神環顧片刻,確定島外已無玄鏡幻鶴,而此時洞內也有了動靜。
“不樂,你進來吧。”
樂靈兒醒來了。
任無惡應了一聲,進入洞內,只見樂靈兒衣衫整齊地站在那里。
見到任無惡,樂靈兒玉容微紅,美眸中隱隱透出幽怨之色,眼神極為復雜。
她看著任無惡,低聲說道︰“不樂,多謝你為我護法這麼久。”
任無惡笑道︰“護法而已,不算辛苦。”
樂靈兒嬌嗔道︰“辛不辛苦我說了算,你這人真討厭。”頓了頓,她又道︰“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任無惡點頭道︰“當然有,而且不少,但只怕你未必會說。”
樂靈兒白了他一眼,道︰“你先問,說不說我會考慮。你過來,離我這麼遠,怕我吃了你嗎?”
在她的嗔怪下,任無惡走到她近前。
距離近了,樂靈兒又白了他一眼,道︰“你先別問我,我先問你,你是怎麼做到不被鶴涎果迷惑的?老實交代,不許撒謊。”
任無惡沒多想,便道︰“我自成為修士起,就一直修煉一種靜心凝神的功法,定力較強。而且這張面具也能幫我化解一些外力侵擾,所以我才沒被鶴涎果迷惑。”
樂靈兒看了看他的臉,輕哼道︰“原來無相神面還有這能力,有張假臉果然不一樣。”
說著,她臉又紅了些,接著問道︰“我當時的樣子是不是很不堪?老實交代,不許撒謊。”
任無惡暗自嘆氣,苦笑道︰“也不算很不堪,當時那種情況,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樂靈兒微怒道︰“你撒謊,我都主動投懷送抱了,這還叫做得好?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任無惡無言以對,樂靈兒又問︰“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任無惡愕然道︰“我就想著讓你冷靜下來。”
樂靈兒盯著他,道︰“你難道不想和我好嗎?是嫌棄我還是做不到?”
任無惡沒想到她會這麼問,覺得這問題很傷人。他暗自嘆氣,心想︰不是要說正經事嗎,怎麼突然胡攪蠻纏起來,女人果然善變!
見任無惡不吭聲,樂靈兒道︰“你先回答這個問題,不然休想從我這兒知道其他事!”
任無惡又氣又惱,十分無奈,想了想道︰“其實我不想趁人之危,有所為有所不為,我不想傷害你。”
樂靈兒听後並不滿意,輕哼道︰“不想傷害我,說得好听,你是怕被我傷害吧?孟海和陰木應該跟你說了不少事,別以為我不知道!”
頓了頓,她大聲道︰“沒錯,我讓你陪我試煉是有目的的。我想把你當成雙修對象,確切地說,是把你當成我進階地仙中期的踏腳石,你就是個鼎爐,用完就沒價值了,會形神俱滅。我說得夠清楚了吧,你听懂了嗎?”
她越說越激動,胸脯起伏,美眸圓睜,最後差點指著任無惡的鼻子厲聲質問。
任無惡微微點頭,道︰“我听懂了,我確實從孟海和陰木那里了解到一些這次試煉的信息。”
樂靈兒道︰“你都知道了還敢跟我來,是大膽還是愚蠢?”
任無惡笑道︰“我相信你。”
樂靈兒一呆,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這簡單的五個字,卻讓她心神震動。
她穩了穩心神,怒聲道︰“相信我?那你就是蠢,不蠢怎會拿性命開玩笑!”
任無惡嘆道︰“信任是相互的,你不也相信我嗎?”
樂靈兒又是一怔,繼而怒道︰“我信你個鬼!”
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任無惡不覺笑道︰“你對這次試煉一直很消極。如果我沒猜錯,就算我們真的雙修,你也不會傷害我。”
樂靈兒怒聲道︰“我不會傷害你,但我會殺了你!”
任無惡搖搖頭,道︰“你不會的,你未必能左右我的生死。真正威脅我的,也許是鶴涎果,也許是這里的某種力量,總之不是你。”
樂靈兒臉色微變,問道︰“這是孟海和陰木告訴你的?”
任無惡道︰“不,是我的猜測。”
樂靈兒又問︰“那你還猜到了什麼?”
任無惡笑道︰“我就猜到這些,其他的還得你告訴我。”
樂靈兒美眸一轉,問道︰“先不說這些了,你給我的那篇心法從何而來?老實交代,不許撒謊。”
任無惡反問道︰“這篇心法對你有用嗎?”
樂靈兒瞪了他一眼,道︰“廢話,沒用我早死了。”
任無惡道︰“這篇心法得自萬劍冢……”
樂靈兒好奇道︰“萬劍冢是什麼地方?听起來像座大墓。”
任無惡道︰“萬劍冢是下重天的一處秘境,也算是一座巨大的墳墓……”
接著,他給樂靈兒簡單介紹了萬劍冢的情況。
听到焚霄劍庭時,樂靈兒微微動容。
任無惡繼續道︰“我在萬劍冢得到一枚斷劍,是焚霄劍庭一位弟子所留。離開萬劍冢後,機緣巧合下,我從斷劍中獲得了一篇心法,就是焚霄劍庭的獨門功法焚霄劍訣。”
樂靈兒失聲道︰“真的是焚霄劍訣?”
任無惡道︰“不過不是完整的,至于缺了多少就不好說了。”
樂靈兒盯著他,問道︰“你怎麼知道焚霄劍訣對我有用?”
任無惡猶豫了一下,道︰“在下重天時,機緣巧合下,我得知狄家的赤霞火影訣源自焚霄劍訣,但二者有不小區別。我猜赤霞火影訣存在諸多隱患,會在某些階段對修煉者造成極大損害,甚至讓修煉者萬劫不復。”
樂靈兒哼了一聲,道︰“你知道的還真不少。我問你,你既然早就知道我們修煉的是赤霞火影訣,為何不早點把心法給我,偏偏等到那時,你有什麼目的?”
任無惡苦笑道︰“此事重大,我哪敢隨便交出焚霄劍訣,萬一弄巧成拙,豈不是自尋死路。”
樂靈兒道︰“那你後來怎麼又敢給我了?”
任無惡無奈地說︰“當時情況危急,我只能冒險一試,好在沒出錯。”
樂靈兒怒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這不是趁人之危是什麼?”
任無惡苦笑道︰“這算是誤打誤撞吧。”
樂靈兒嗔怪道︰“什麼誤打誤撞,你就是處心積慮算計我。何不樂,你究竟是什麼人?”
任無惡嘆道︰“我就是我何不樂。實不相瞞,我確實想通過這次試煉多了解玄鶴嶺。如果說我有目的,那就是早日離開這里,離開玄鶴嶺。”
他一字一句,鄭重地說出最後這段話。
樂靈兒這次沒有反駁,沉默片刻後,緩緩道︰“你的目的只怕無法達成了。”
任無惡忙問道︰“為什麼?”
樂靈兒輕輕搖頭,道︰“一會兒告訴你。我們先說說這次試煉,你想听嗎?”
任無惡點頭道︰“當然,願聞其詳。”
樂靈兒沒有立刻開口,沉默了許久,任無惡也沒催促,靜靜等著。
過了一會兒,樂靈兒緩緩道︰“你說得對,赤霞火影訣問題不少。當年,師父憑借一件法寶的力量,順利進階地仙期來到玄鶴嶺。但到了這里後,她很快發現,如果不彌補心法缺失,到地仙初期頂峰時,就會遭受法則反噬,絕無生機。”
稍稍停頓,她接著道︰“為此,師父去了玄鶴碑,希望有所收獲,同行的還有一人,就是方塵。”
說著,她看向任無惡,問道︰“你知道方塵來自太清天嗎?”
任無惡點頭道︰“我听孟海說過。”
樂靈兒又問︰“你了解方塵的詳細情況嗎?”
任無惡搖頭道︰“不太清楚。”
樂靈兒笑道︰“你有時候還挺蠢的。”
任無惡苦笑,樂靈兒又道︰“你早該想到,方塵姓方。”
這話看似廢話,任無惡卻恍然大悟︰“原來方塵是方家子弟,我確實早該想到,真是慚愧。”
方家身為太清天六大世家之一,與明家、狄家、海家相較,素來行事低調,勢力規模亦稍顯遜色。
不過既忝列六大世家之列,方家底蘊自是非同小可。當年任無惡離開下重天時,便听聞方家近年發展迅猛,族中實力與日俱增。反觀明、狄二家漸呈衰敗之象,此消彼長間,方家鋒芒愈發顯露。長此以往,其未必不能在六大世家中獨佔鰲頭,登上世家之首的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