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無惡在下重天時與方家並無交集,但對方家也有所了解。
方家大部分弟子在太癸仙域,方家老祖方青嬙據說已是太乙金仙,在焰摩天擔任要職。
有傳言說,方青嬙當年得到天帝的指點與賞識,在一眾太乙金仙中脫穎而出,被天帝委以重任。
因此,方青嬙這個太乙金仙非比尋常,進階大羅金仙只是時間問題。
甚至還有傳言說,天帝有意收方青嬙為弟子或妾室,總之,這位方家老祖與天帝關系密切。
方家獨門功法太陰青月訣是六品地仙訣,蘊含月陰法則,至陰至寒,與冰魄寒光訣有異曲同工之妙。
據傳,當年方家和寒月劍宗曾有接觸,想互換心法、取長補短,但這只是傳言。
任無惡身為寒月劍宗名義上的宗主,自然知道這是無稽之談。方家和寒月劍宗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毫無交集。
得知方塵是方家子弟後,任無惡很快反應過來,心道︰原來如此,赤瑛和方塵的相遇只怕並非巧合。
這時,樂靈兒看著他,問道︰“你是不是又想到什麼了?”
任無惡忙道︰“沒有,你繼續說。”
樂靈兒輕哼道︰\"還敢睜眼說瞎話,我才不信呢!\" 接著又白了他一眼,才繼續道︰\"師父前往玄鶴碑,原是為補全赤霞火影訣的缺漏,方塵亦是為此。方家的太陰青月訣本就更合女子修行,男子即便有所小成,也難跨進地仙門檻。\"
任無惡點點頭道︰\"這是體質相斥的緣故。\"
\"正是如此,\" 樂靈兒接話道,\"方塵能修至地仙已是得天眷顧,若想再進一步,自然要尋破解之法。\"
她頓了頓,繼續道︰\"師父與方塵在玄鶴碑潛心參研多年,始終一無所獲。恰逢二人意冷心灰之際,玄鶴碑竟顯了提示。\"
任無惡頓時來了興致,問道︰\"何種提示?可方便透露?\"
樂靈兒眼波狡黠地一轉,唇角泛起笑意,柔聲道︰\"你親我一下,我便告訴你。\"
任無惡一怔,無奈苦笑道︰\"這算哪門子條件?\"
\"你就說敢不敢應下!\" 樂靈兒輕跺蓮足,嗔怪道。
他面露難色道︰\"我戴著面具,多有不便。\"
\"少哄我!\" 樂靈兒挑眉反駁,\"無相神面豈會礙著動作?雙修都不妨事,親個嘴又算什麼?\" 說罷揚起俏臉,玉頰泛起薄紅,\"便宜都讓你佔了,還猶豫什麼?\"
任無惡望著她近在咫尺的容顏,長嘆道︰\"你又何必如此?\"
樂靈兒道︰“我也可以親你,要是我親,可不止一下哦!”
說著,她做出要“教訓”任無惡的樣子。
任無惡連忙擺手告饒︰\"好好好,還是我來吧。\"
樂靈兒指尖點在他胸口,仰頭補充道︰\"得是親嘴,不能親臉頰。你可得認真些,不許敷衍我。\"
任無惡又是無奈又是好笑,暗自嘆了口氣,終是低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個實打實的吻。不料唇瓣剛觸上,便被她輕輕咬了一下,那細微的力道讓他心尖莫名一顫。
樂靈兒心滿意足地眯起眼,忽然話鋒一轉︰\"玄鶴碑的提示倒也簡單,碑上顯了四段話 —— 想知道是哪四段嗎?\"
任無惡下意識點了點頭,隨即反應過來自己中了圈套,暗暗苦笑不迭。
樂靈兒笑得眉眼彎彎,揚著下慢悠悠地道︰\"想知道就再親我一次,得跟剛才一樣認真。\" 那模樣分明是算準了他無法拒絕。
任無惡心里無奈︰罷了,反正已經親過一回,再多一次又如何?
他知道這丫頭怕是要借此刁難多次,卻也只能由著她。轉念想起上次竟忘了趁機對她搜魂,如今想來竟是天大的疏忽,不由得暗自懊惱。
他俯身又親了她一次,這次沒被咬,卻被她舌尖輕輕舔了下唇角。樂靈兒還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逗得他啼笑皆非。
見他還算配合,樂靈兒這才慢悠悠開口︰\"那四段話是 ——" 采果鏡湖,陰陽流轉。兩心合一,可窺大羅。"\"
听到可窺大羅,任無惡心道︰“好大的口氣,看樣子這玄鶴碑真和某位大羅金仙有關了。采果鏡湖,說的便是鶴涎果了。這個提示不算難懂。”
在他思索時,樂靈兒繼續說道︰“得到這個提示後,師父和方塵便結伴去了幻鶴鏡湖。”
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任無惡都怕她又會“要挾”自己,不過她很快接著說道︰“等他們到了鏡湖,首先要找的便是那個果子,可他們並不清楚那果子是什麼模樣,結果這一找就找了許久。”
任無惡道︰“但他們還是找到了。”
樂靈兒點頭道︰“沒錯,找了多年後,他們終于在一座島上見到了之前我們所見的場景,也見到了鶴涎果。見到鶴涎果後,他們想盡快離開鏡湖,可他們剛剛離開那座島不久,意外就發生了。”
任無惡自然不會傻到去問是什麼意外,樂靈兒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接下來,他們受到鶴涎果的迷惑,稀里糊涂地就進行了雙修,地點就在這里。”
任無惡微微一怔,問道︰“也是此地?”
樂靈兒白了他一眼,說︰“對啊,就是這里,沒想到吧。”接著她又說︰“鶴涎果極其詭異,能讓人忘乎所以,幾近瘋狂,不過師父他們還有一點點靈智尚存,那時他們便想到了‘陰陽流轉,兩心合一’這八個字,隨即心神融合,法力交融,以不足補有余,互為助力,讓各自的法力更為精純渾厚,也化解了即將爆發的法則反噬。”
任無惡稍作沉吟,說︰“但此法其實是治標不治本,並沒有從根本上解除他們各自功法中存在的隱患。”
樂靈兒嘆息道︰“你果然想到了,沒錯,正是如此。經過那次……雙修後,師父和方塵都修為大進,並且都順利進階到了地仙中期,但他們都清楚,到了地仙後期時,他們還是會遇到更為厲害的法則反噬,那一劫一樣會讓他們萬劫不復!”
任無惡問道︰“這些年來,山主應該想到解決辦法了吧?”
樂靈兒瞪了他一眼,嬌嗔道︰“你是明知故問,如果師父想到了方法,我和師姐她們還會來鏡湖試煉嗎?”
任無惡連忙道︰“是我犯傻了。那你的兩位師姐和山主的情況差不多嗎?”
樂靈兒點頭道︰“差不多吧。師姐她們到了地仙初期頂峰後,便在師父的安排下去了玄鶴碑。”
任無惡好奇地問︰“她們也得到了玄鶴碑的提示?”
樂靈兒美眸一閃,笑吟吟地道︰“你想知道?”
任無惡頓時無語,樂靈兒又仰著俏臉道︰“想知道就再親我一下。”
任無惡無奈之下,只能又親了對方,這次又被樂靈兒輕輕咬了一口,她還夸他動作熟練又溫柔,感覺不錯,讓任無惡哭笑不得。
樂靈兒說話算話,隨即說道︰“師姐也得到了提示,但她們的提示和師父的又有些不同,只是一半。”
任無惡一怔,問道︰“一半?哪一半?”繼而醒悟道︰“是雙修對象的那一半?”
樂靈兒笑道︰“沒錯,就是雙修對象。是玄鶴碑為師姐指定了雙修對象,而他們也很樂意,甚至滿心歡喜。”
任無惡苦笑道︰“因為他們覺得自己會和方塵一樣。”
樂靈兒道︰“對呀,他們是這樣想的,可他們並不是方塵。”
任無惡問道︰“那他們究竟是什麼下場?”
樂靈兒笑道︰“想知道就繼續親我,這次要親兩下,而且時間要久一些。”
任無惡只能繼續親對方,自然是按照她的要求來,這次樂靈兒沒咬沒舔,但舌頭卻有了小動作,像靈蛇似的在他嘴里卷了一下。
任無惡覺得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這丫頭簡直是在玩火,他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被人如此調戲,真是豈有此理!
樂靈兒滿意後便繼續說道︰“那兩人的下場其實連我師姐也不知道,他們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師姐他們醒來後就沒見到他們。”
任無惡訝然道︰“竟是如此離奇。也就是說,他們未必是死了,或許是去了某處,甚至是離開了玄鶴嶺。”
樂靈兒點頭道︰“不少人也是這麼想的,孟海就是其中一個。結果我卻選中了你。”
任無惡問道︰“可你我並沒有去玄鶴碑啊?你沒有得到玄鶴碑的提示,我是被你選中的。”
樂靈兒笑道︰“沒錯,這是師父的意思,也是我的選擇,目前看來,這個選擇沒有錯。”
任無惡思忖片刻,說︰“可這樣算不算違背了規則?”
樂靈兒美眸一閃,盯著他問道︰“你想說什麼?”
任無惡沉聲道︰“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樂靈兒沉默良久後才說道︰“你果然想到了,現在我可以回答你之前的那個問題了。”
任無惡明白她的意思,精神一振,連忙道︰“你請講。”
樂靈兒沒說話,忽然湊到他眼前,本來他們就相距很近,不然也沒法隨便親吻,現在她幾乎貼到了任無惡懷里,仿佛要融入他體內。
任無惡本能地想後退,可被她拉住了衣服,他也不能強行掙脫,只能讓雙方保持著如此親密的姿態,場面十分曖昧。
樂靈兒看著任無惡,低聲道︰“這次我不要你親我……”
任無惡聞言並未覺得輕松,樂靈兒接著道︰“我要的是一次你情我願的雙修,不樂,你願意嗎?”
任無惡苦笑道︰“靈兒,這又是何苦呢?你現在已經無需雙修就能……”
樂靈兒打斷了他的話︰“這和修煉無關,我就是想和你好一次,我喜歡你!”
任無惡嘆道︰“靈兒,我……”
樂靈兒又打斷了他的話︰“你是不行還是真的不願意?”
任無惡苦笑道︰“我不是不行也不是不願意,而是……”
樂靈兒沒管那個“而是”,听到一半就說︰“那就好,這就是你情我願,我們開始吧。”
她說到做到,很快就讓任無惡又見到了她最美的一面,如此情況下,任無惡如果半推半就那就太不是東西了,隨即兩人便如干柴烈火,于情潮中輾轉繾綣,幾番交歡往復,直教魂銷骨醉,在纏綿悱惻中盡訴痴纏。
許久後,他們才結束,相擁在一起,靜靜躺著,樂靈兒心滿意足,任無惡也是如此。唯一的遺憾是,任無惡帶著那張面具,但樂靈兒並不在意,還說她可以用手撫摸出那張臉的輪廓,她已將任無惡的樣子印在了手中心里。
隨後幾日,也許是鶴涎果的力量作祟,樂靈兒總是以雙修為借口和任無惡歡好,很有點索取無度的意思。
任無惡也只能挺身應戰,一次次下來,二人心神相融,漸漸達到了雙修該有的境界,那種感覺妙不可言!
任無惡也明白了,樂靈兒之所以如此強勢,確實是受到了鶴涎果的影響,這顆果子的力量沒那麼容易煉化,最好的方法便是雙修。
就這樣,他們從最初純粹的男歡女愛,逐漸升華至真正的雙修之境。因任無惡在雙修之道上頗具心得,二人的修行便如順水行舟,漸入佳境,終至日臻圓滿之境。
不知不覺間,他們在那座山洞又待了一年多,每日除了雙修便是探討心法,這里儼然成了溫柔鄉。
任無惡有時會想,為何自己總會以不正常的方式和女子歡好,這難道也是一種規律?
這日雙修結束,樂靈兒異常慵懶地躺在任無惡懷里,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這已是她的習慣,她說只有這樣她才能感受到他的情意和情緒,知道他是真心和自己好,而不是在敷衍玩弄自己。
每次听到這話,任無惡只有苦笑,有時候他還會想,被玩弄的也許是自己吧?唉!
輕撫著他的面頰,樂靈兒忽然問道︰“不樂,你真的是何不樂嗎?”
任無惡微微一怔,道︰“自然是真的了。”
樂靈兒卻道︰“可我總是覺得你戴著這張面具便不是真正的自己,你是何不樂,也可能是其他人,也許等你摘下面具後,對我來說便是一個陌生人了。”頓了頓,她又說︰“不過不要緊,我喜歡的就是你,你是誰無關緊要,在我這里,你就是何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