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今天張塵是真的抽不出半點空閑與柳謎踫面了，手頭的工作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他的時間切割得支離破碎。
但即便如此，他們之間的聯結也從未中斷——手機屏幕上跳動的對話框成了無形的橋梁。
這些細碎的文字交流如同涓涓細流，悄無聲息地滋養著兩人之間的感情，讓那份牽掛在指尖的觸踫中始終鮮活。
這大概是現代社會獨有的幸運。
比起古代那些只能憑一封家書傳遞思念、甚至連對方音容笑貌都難以觸及的人，如今的人們似乎很少再有“單相思”的煎熬。
指尖輕點就能發送的消息，隨時可以撥通的視頻通話，讓每一份心意都能被及時感知，每一次牽掛都能得到回應，那些藏在心底的情愫不必再在漫長的等待中發酵成苦澀，反而能在即時的互動里變得明朗而溫暖。
只不過，此刻的張塵確實沒有多余的心思分給這些兒女情長。
他剛剛盯著實驗室里的儀器，看著那片泛著冷冽光澤的黑科技金屬完成最後一步復制，屏幕上跳動的參數穩定在標準值的那一刻，他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接下來要找合作方的技術對接，每一步都容不得半點馬虎，他必須立刻沉下心來，為這來之不易的成果鋪好接下來的路。
上午去廠房的路上，恰好踫到了來搬運餌料的弟弟張羽。
張羽剛走近，目光就在他臉上打了個轉，隨即帶著點好奇和調侃的語氣脫口而出︰“哥，你今天怎麼回事？從剛才遠遠看見你，嘴角就沒下來過，笑得這麼明顯。”
他頓了頓，視線掃過張塵身後的實驗室方向，恍然大悟似的補充道，“難道是之前那個合成金屬的研究徹底成功了？那股子高興勁兒到現在還沒過去呢？”
張塵听著弟弟的話，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笑意確實還沒散去。
他沒直接回答，只是含糊地笑了笑，心里卻明鏡似的——哪是因為研究成功，分明是因為心里住進了一個人，連帶著看世界的眼光，都染上了一層甜。
“實驗成功的那一刻，心里確實松了口氣，高興是肯定的，”張塵臉上漾著藏不住的笑意，但隨即話鋒一轉卻帶著幾分狡黠，“不過要說眼下最讓我覺得踏實的，是我交女朋友了。”
“什麼？！”張羽手里的文件夾“啪嗒”一聲掉在桌上，他眼楮瞪得溜圓，拔高了聲調怪叫出聲，“哥，你什麼時候有的女朋友？我天天跟你在一塊待著，怎麼半點兒風聲都沒听見？這也太突然了吧！跟做夢似的！”
張塵看著弟弟一臉震驚的模樣，笑得更得意了，故意拖長了調子︰“這事兒沒徹底定下來之前，當然得捂著藏著啊。萬一中間出點岔子，現在就嚷嚷得人盡皆知，那多沒意思。”
他挑了挑眉，帶著幾分邀功的語氣，“你瞧瞧，我這保密工作，是不是做得滴水不漏？”
“好是好，簡直是天大的好事！”張羽搓著手在原地轉了半圈，眼里的好奇幾乎要溢出來，他湊到張塵跟前，幾乎是貼著他的胳膊追問，“不過哥，你就別賣關子了，我真的好奇得抓心撓肝——你女朋友到底長什麼樣啊？在什麼地方認識的？”
“我也說不準你見沒見過，”張塵指尖在桌沿輕輕敲了敲，回憶著說道，“就過年那陣，我去參加同學的婚宴，湊巧在席間踫到了她。說起來也巧，就是那次踫面之後，我才真正確定了心思，想試著追求她。”
張羽听到“過年”“婚宴”這兩個詞，眉頭先是一皺，隨即像是突然接通了某個開關，眼楮一亮，恍然大悟地拍了下手︰“哦——我有點印象了！怪不得那天散席的時候，我瞅著你跟人告別的時候，臉上那表情有點怪怪的，不像平時那麼舒展。連回家的路上，我跟你說東說西，你都只是‘嗯啊’地應著，半天沒句正經話，原來是心里裝著事兒呢！”
其實張羽那次只是去市里面玩的，張塵同學的婚宴又沒有邀請他，他自然是沒去的。
因此，張羽其實並沒真正見過柳謎。
畢竟張塵和柳謎幾次踫面的時候，張羽要麼是在別處忙著自己的事，要麼就是壓根沒跟在張塵身邊，自然也就沒機會打照面。
“好了，別追著問個不停了，”張塵被他問得有些好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輕松，“早晚有機會讓你們見一面的，急什麼。”
“那是自然，”張羽立刻點頭，臉上帶著真切的笑意，語氣里滿是篤定，“我哥看上的人，肯定差不了！光听這緣分就挺奇妙的，人指定也特別漂亮，我先提前恭喜哥了啊！”
“說起來，老弟，”張塵的目光落在張羽身上，帶著幾分兄長特有的關切，“你之前提過的那個老同學，你們倆最近處得怎麼樣了？有什麼進展沒？”
張羽聞言，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頓時垮了下來，他抓了抓頭發，往椅子上一坐，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哎，還能怎麼樣呢……就那樣唄。我還是沒膽子跟人家說心里話，總覺得差點意思。再說了，她身邊圍著的優秀男生可不少，個個都挺出挑的，我這心里頭總有點打鼓。”
“怕什麼？”張塵挑眉，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他走上前拍了拍張羽的後背，“你現在取得的這些成績，不過是剛開始而已。往後的路還長，憑你的勁頭，加上我的幫襯，將來肯定差不了，光明著呢。放心，哥肯定幫你。”
他這話倒不是空穴來風。
張塵心里清楚，自己手里握著的那些系統賦予的黑科技，隨便拿出一兩樣來落地應用，都足夠掀起不小的波瀾。
只要從中分潤出一星半點，讓張羽實現財富自由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而很多時候，人手里有了足夠的底氣——就像沉甸甸的錢包帶來的踏實感，那份藏在心底的自信，自然也就跟著慢慢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