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一听這話，楊廠長臉色大變。
“不行不行，那不就成了婁半城剝削的那一套了麼？這要是傳出去，我這個廠長還當不當了？那些少拿了工資的工人不得跟我拼命啊。”
何大海听罷有些無奈。
“我就是隨口這麼一說，你要是覺得不合適就算了。廠里面情況我前幾天也去看過，是有很多人在車間無所事事的混日子。我看著都覺得有些浪費。”
楊廠長當然知道這點，但是卻沒法說什麼。
既然楊廠長不同意這個法子，何大海又開口說道。
“還有個法子或許可以。”
“什麼法子？”楊廠長連忙追問。
“那就是再次升級設備。咱們現在的設備，都還是十多年前我剛來廠時候升級的。當初就是甦聯淘汰下來的。雖說當時還可以，但是放到現在就有些不夠看了。您要是想讓軋鋼廠的產量跟得上的話，就得想法子再升級設備了。”
說起升級設備，楊廠長同樣沉默起來。
“可是這設備從哪來呢？”
“那就是您想要法子的事情了，我說了也不算啊。”
听到這話，楊廠長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見楊廠長在想著什麼，何大海也不去打擾。只希望楊廠長有這個魄力，要麼改變廠里面的制度，要麼就趕緊更新設備。
只有這樣軋鋼廠才能跟上時代的發展。不然的話，軋鋼廠沒落了，他這個廠長肯定也沒什麼好處。最多是平調到其他的部門去養老了。
這時候，一旁的趙旭明還有王朝東也是給何大海敬酒，幾人又喝了起來。
喝過幾杯，趙旭明也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大海，我最近也听到了就是要放開做生意的消息，而且我們公社也發了文件了。允許我們把種多了的一些農產品拿到城里面來賣，但是限制數量。現在看到你這第一家飯店開業，我也想問問，你說以後我們村里面也能做買賣了？”
何大海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猜想應該是的，不然不會有這個文件了。你們村里面可以把多余的東西放到倉庫，我幫你們代賣，或者干脆就拿到我們飯店來消化了。”
“那以後我們村要種什麼？現在大多都是小麥還有大豆，這些東西雖然都需要，但是賣不上什麼價格的。”
何大海想了想。
“要不你們也和崔各莊一樣，種水果如何？”
“種水果？以前村里面倒是種過桃子。但是桃子成熟之後，要是不及時采摘賣掉的話，就會很快爛掉。你也知道，桃子這東西需求沒這麼大，我們又很難及時賣光。這麼搞了幾年之後，就沒有再種果樹的了。”
“現在不一樣。”何大海搖了搖頭。“桃子要是成熟了，賣不出去了可以做成罐頭嘛。以後說不準也會允許你們村里面開罐頭廠。只要做成了罐頭，那就可以往外賣了，就不怕壞掉了啊。”
趙旭明听罷也是有些高興。
“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呢？不過罐頭廠也不是隨便就能開的起來的吧？恐怕得不少的錢。”
“嗯，要是以後真的放開了，咱們可以考慮在趙家莊開個罐頭廠。但是現在還是先觀望吧，等政策確定了再說。”
“你說的對，現在還是觀望觀望吧。”
其余的戰友也跟何大海聊了聊天。他們明顯感覺到現在的氣氛不一樣了，經過這幾年的事情，迫切需要一場大雨來洗滌舊時的灰塵。
現在何大海這第一家私營飯店，就是個很明顯的信號。風頭要變了。
今天飯店開業，何大海還給四合院的人留了兩桌飯菜。
閻家劉家自然都被邀請了過來。雖然賈張氏也想過來，但是何大海並沒有邀請她。就算她想過來鬧事都得掂量一下。
飯桌上的閻解成看著何大海跟一眾領導模樣的人笑著交談著心生羨慕之情。
踫了踫他旁邊閻埠貴的胳膊，指著何大海那桌說道。
“爸，您看何科長那桌，坐的基本都是領導。還有我們楊廠長呢，也過來了。估計其他不認識的也是領導。”
閻埠貴朝那里看了一眼，有些唏噓道。
“解成，這是羨慕不來的。她何大海當了那麼多年科長，人脈什麼的自然是咱們沒法比的。咱們還是過好自己的日子才好。”
閻解成卻是不以為意。
“這要是以前，有個飯店開業，才不會有這麼多領導過來呢。可是今天他們都不避諱，都過來了。可見上面的風頭變了，以後可能真的允許做生意了。咱們也有機會呢。”
“有什麼機會？你又有什麼鬼點子不成？”
“當然是也開飯店啊，咱們也不用開這麼大的，就開個小一點的不成麼？”
“你可算了吧，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攢了點錢，你可別全都霍霍上。何大海他有何大清一起，倆人不缺人不缺錢的，自然能開的起來。咱們什麼都沒有拿什麼開？”
閻解成也是知道這個意思，但是心里的心思卻是並沒有下去。
一旁的劉海中听到二人的對話，也是嗤之以鼻。
“哼，他何大海一開始就開了這麼大的飯店，依我看早晚得黃了。說不準哪天街道辦又要合營，給他沒收了去。”
閻解成听到這喪氣話，回懟他道。
“劉大爺，您嘗嘗桌上的菜再說行麼？就這個菜要是能黃了，那天底下就沒有黃不了的飯店了。這麼好吃，就算是再貴我也得進來嘗嘗啊。”
劉海中剛才一直在觀察飯店環境，並沒有吃菜。現在听閻解成這麼一說，也是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放進嘴里。
只是吃了幾口就愣住了，只因為實在是太好吃了。他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菜呢。
以前都是聞到何大清做菜，並沒有吃到，以為也就是香一點罷了。可是現在吃到嘴面才發現，竟然好吃成這樣。
這要是能黃了飯店，確實是沒法講了。
但是劉海中嘴上卻是強硬的說道。
“好吃又怎麼了？好吃就不能倒閉了？我看他肯定是多放了豬油了。多放油炒什麼菜都好吃。就是我上我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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