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帝業

第746章 酈生陸賈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君子于役 本章︰第746章 酈生陸賈

    當年始皇帝統一天下以後,曾前往泰山封禪,田秀也想要到泰山去一次,體會一下當年始皇帝的感覺。

    此次封禪,田秀決定把自己的皇後,太子,兩位丞相,以及朝中的王公重臣統統帶上。

    田秀讓李斯統計了一下,這次光是隨行的公卿,差不多就有兩千人,加上隨行的護衛,這次跟隨田秀前往泰山的人,達到了一萬人。

    一萬人放在春秋時期都能打一場小型戰役了。

    太子建議田秀削減一下隨行人員,這樣既能減輕朝廷的負擔,又能加快前往泰山的速度。

    但田秀堅持認為,封禪是大事,馬虎不得。

    父子二人大吵了一架。

    結果還是田秀贏了。

    沒辦法,誰讓他是皇帝呢!

    田秀讓讓去通知趙媛,讓她做好準備,隨自己去泰山,妙玉來告訴田秀,說是皇後身體不好,不能出遠門。

    這兩年趙媛一直稱病不出,田秀早已習以為常,既然趙媛去不了,田秀干脆讓郭瑗之和玉漱公主二人隨行。

    二女又都說孩子還年幼,離不開母親,田秀干脆下令她們帶著兒子一同隨行。

    田秀一家高高興興的要往泰山去時,章邯面色陰郁的進來了。

    “陛下!”章邯拱手行禮,道︰“左侯去世了。”

    田秀聞之一怔。

    左侯也就是展。

    田秀稱帝後,給展封了一個侯,封號就是左。

    展曾表示過,他老了之後想回去陪伴田單,田秀答應了他,就將他封在齊國的左氏。

    算算年紀,展也是八十多歲了,在這個時代這已經稱得上長壽。

    不過故人逝去,依舊讓皇帝難受。

    田秀對章邯說︰“厚葬左侯,請太傅為左侯評定謚號。”

    “唯。”

    孔鮒很快為展擬定好了謚號,他的謚號也就是“忠”。

    這個謚號對展可謂貼切無比,一生忠義。

    展的墓地就在田單陵墓的不遠處,只隔了十丈。

    這是展臨終前要求的,他要到地下去守衛他的都平郡。

    展的去世,對皇帝的打擊很大。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皇帝都是悶悶不樂的,吃飯都沒什麼胃口。

    王奉把這件事情告知了郭貴妃。

    郭瑗之知道了以後,親自到皇帝的住所看望。

    未央宮,皇帝的寢殿。

    郭瑗之一進來就看到皇帝頹然的坐在椅子上,目視著遠方,他好像是在凝神思索,又好像是在單純的眺望窗外的風景。

    “陛下。”

    郭瑗之輕輕呼喚了一聲。

    田秀轉過頭看到是郭瑗之,擠出一個笑臉,說︰“瑗之,你來了。”

    “陛下,你有心事?”

    田秀也不瞞著郭瑗之,他點點頭,說︰“瑗之,你說人為什麼會死呢?”

    郭瑗之怔了怔,知道皇帝因為左侯的死受到了打擊,微笑著說︰“生老病死,這是自然法則。”

    田秀就說︰“可我不想死。”

    正常來說這時候只要說皇帝萬歲,就能巧妙的回答這個問題。

    但郭瑗之和田秀一樣,都是從後世而來的穿越者,一個穿越者說出萬歲這種話,本身就是很荒唐的。

    可是郭瑗之也不能說人就是要死的,這樣對皇帝的打擊會很大。

    沉思了一陣後,郭瑗之很快想出了回答

    “我也不想死!”

    這個回答堪稱精妙,既規避了皇帝關于自己生死這個問題,又給出了答案,而且相比起那些虛偽的回答,這個回答要顯得更加真誠。

    田秀笑了笑,指著郭瑗之說︰“還是你最聰明!”

    郭瑗之趁機說︰“陛下,人是鐵飯是鋼,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吃點東西吧。听王奉說,您好幾天都沒正經吃東西了。”

    听王奉說這三個字很關鍵,若是沒有這三個字,皇帝難免會疑心,郭瑗之怎麼知道他這幾天沒有好好吃東西?

    郭瑗之前世也算看過不少宮斗劇,自然不會給自己留下一點把柄,每一句話都說的完美無瑕。

    田秀也確實沒懷疑什麼,只是抱怨了王奉幾句,嫌他多嘴。

    郭瑗之還不忘給王奉說話︰“他也是關心皇帝。他不說,妾身還不知道。”

    外面的王奉听到了這話以後感激不已。

    郭貴妃可真是個好人,要是沒她為自己開脫,搞不好皇帝還要拿他問責。

    田秀吃了點東西,有了精神。

    他讓王奉把這幾天堆積的公文拿過來,一一批示。

    郭瑗之安靜的坐在皇帝身邊陪伴。

    也許是年紀大了,也許是太累了,田秀只批了幾個奏疏,就覺得眼花,實在看不清奏疏上的字。

    郭瑗之舉著燭台過來,為皇帝掌燈。

    田秀借著燭光,勉強看清了上面的小字。

    強撐的又批了幾個,皇帝實在是批不動了。

    田秀放下毛筆說︰“瑗之,這些奏疏你來替我批閱。”

    郭瑗之忙說︰“陛下有令後宮不能干政。”

    田秀就說︰“對你可以破個例!”

    郭瑗之依舊不動。

    她堅持後宮不能干政。

    田秀很喜歡郭瑗之這樣,她總是這麼識大體。

    “朕讓你批的,這是詔諭,汝不奉詔?”

    郭瑗之跪在地上,對皇帝拜道︰

    “妾實在不敢從命。”

    田秀讓郭瑗之起來,對她說道︰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怕你替我批閱奏疏之時,被御史知道?”

    “這你大可放心,我大唐的御史不是明朝的御史,我也不是嘉靖。”

    郭瑗之沒想到自己的心思會被看穿。

    她定了定神,說︰“陛下,後宮干政是大忌,您忘了呂武?”

    田秀只好︰“這樣吧!瑗之,你替我念出這些奏疏上的內容,我告訴你怎麼批。”

    郭瑗之這才點頭答應。

    她從書桌上拿起一封奏書,展開里面的內容,讀道︰

    “漁陽郡守馮劫來報,上個月月氏騎兵越過邊境,劫掠了兩座村莊,搶走了幾千人口,馮劫請示皇帝,可否派大軍出擊?”

    田秀就說︰“回復馮劫,允許他出兵攻擊就近的月氏部落,不過不能深入太遠,免得中了人家的埋伏。”

    “唯。”

    郭瑗之很快寫好了批復。

    接著她又拿起另一封奏疏,說道︰

    “大梁令上述說,大梁出了一個孝子叫韓伯愈,他的母親對他管教很嚴格,稍微有點過失,就舉杖揮打。有一天伯愈在挨打時,竟然傷心哭泣。他母親覺得奇怪,問道︰“往常打你時,你都能接受,今天為什麼哭泣?”伯愈回答道︰“往常打我我覺得疼痛,知道母親還有力氣,身體健康,但是今天感覺不到疼痛,知道母親身體衰退,體力微弱。所以傷心禁不住流下了淚水。並不是疼痛不甘心忍受。”

    “大梁令認為韓伯愈能說出這種話,說明他十分孝敬母親,請求朝廷為他舉孝廉。”

    田秀听到有這樣的孝子,也很感動,就說︰

    “準!”

    郭瑗之回復了一個準字,正準備拿下一封奏疏,田秀又對她說︰

    “瑗之,你起草一封詔令,要大力宣揚韓伯愈的事跡,我要讓天下人效仿。”

    郭瑗之馬上明白了田秀的用意,笑道︰“伏惟聖朝以孝治天下。”

    田秀點頭︰“我正是此意,如今科舉制度不成熟,朝廷想選拔官員,只能從民間選取有名望的才子,但這些人的質量良莠不齊,干脆就選取孝子,起碼品德好。”

    舉孝廉是差察舉制中的一個重要環節,雖然說孝子不一定就是好官,但是讓天下人都知道,孝順父母就能當官,也是一件好事。哪怕很多人會為了做官假裝孝敬父母,最起碼能讓老人真正老有所依。

    郭瑗之很快就起草好了一封詔諭。

    田秀準備明天把這封詔諭下發,他讓郭瑗之繼續念下一封詔諭。

    郭瑗之展開第三封上書,說道︰“大梁附近有一個叫陳留的地方,據說當地出了個狂生叫酈生,他說朝廷法度不嚴,縱容封君為禍,早晚會惹出大事。”

    “大梁令請示皇帝,如何處置這個狂生?”

    大唐開國以後,國內依然有大量前朝遺留下來的封君。

    就拿楚國舉例,田秀滅楚後,曾承諾兩年不動楚國封君,結果就是一直到今天,楚國還有大大小小上百個封君。

    這些封君掌管封地內的稅收,還可以招募兵馬,對朝廷很多詔令都是陽奉陰違,幾乎是一些小諸侯。

    田秀早就想收拾這些人了。

    他就說︰“讓酈生到洛陽見我,這個人我有大用。”

    郭瑗之很快做好了批復。

    接著郭瑗之又念了幾封奏疏,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

    郭瑗之拿起桌案上的最後一封奏書,抬起頭說︰“皇帝,這封奏書是晉王殿下寫來的。”

    “哦,玉兒?那孩子怎麼了?”

    田玉的封地靠近北方,是應對游牧民族入侵的第一道防線。

    田秀非常關心晉國那邊的情況。

    郭瑗之笑著說︰“晉王殿下給您上書,說上個月,月氏騎兵劫掠雁門,被他打退了,他率軍追擊,斬首了七十人,俘虜三十人。”

    一共斬獲百人,比起田秀擊破匈奴幾十萬人的戰績,差了可以說老遠。

    但如今大唐是在休養生息,對游牧民族處于守勢。

    田玉能斬殺上百人,已經算是個振奮人心的消息了。

    田秀大為喜悅,說︰“給這孩子回復,就說朕知道這事了,下次再遇到草原進犯,務必給予他們迎頭痛擊!”

    郭瑗之做好了回復以後,說︰“陛下,這些奏疏里,有不少都是關于月氏犯邊的,月氏禍患才出現端倪,不是妾身多嘴,五胡亂華教訓慘重啊!”

    田秀明白郭瑗之這是想讓自己出兵去蕩平月氏。

    他也想這麼做,但問題就是草原上的那些部落過于分散,朝廷打敗了一個,立馬就會有下一個部落出來彌補這個真空。

    就像當初趙武靈王打掉了樓煩,匈奴馬上蹦了出來,田秀打掉了匈奴,月氏又崛起了。

    就算這次田秀再出兵打掉月氏,依舊會有下一個游牧民族崛起。

    縱觀華夏歷史,幾乎每一個王朝都有游牧民族的威脅,直到清代的時候漠北才漸漸平定。

    “瑗之,不是我不想出兵,而是目前我們的國力,沒辦法一勞永逸的解決整個北方。”

    郭瑗之就說︰“陛下,其實咱們不一定非要把漠北蕩平,還有別的辦法。”

    田秀看著郭瑗之,示意她繼續說。

    郭瑗之說道︰“滿清為什麼可以控制蒙古?一是通過聯姻,這二就是分化蒙古的各大部族。”

    “如今的草原也不是月氏一家獨大,還有東胡,樓煩,丁零,我們隨便扶持一個,就可以制衡月氏。”

    田秀的思緒豁然開朗。

    東漢的時候,東漢王朝就是利用了這種分化制衡的策略,東漢扶持了鮮卑制衡匈奴。

    鮮卑和匈奴勢力不相上下,誰也奈何不得誰。

    兩方為了能在和對方的角逐中佔據優勢,紛紛向東漢稱臣以換取援助。

    東漢則采取一種平衡政策,另一方強勢的時候就扶持虛弱的一方去打壓對方,因此東漢的邊境十分安寧。

    一直到後來竇憲勒石燕然,徹底打垮了北匈奴,才打破了這份平衡,讓鮮卑迅速統一了草原。

    而如今月氏沒有能力把整個北方的游牧部落都整合,大唐正可以借這個機會去扶持其他部落,抗衡月氏。

    月氏後院起火,自然就沒有精力再來劫掠唐朝邊境。

    等到大唐以後的國力恢復,再把這些部落一網打盡,一勞永逸的解決漠北!

    當日,田秀召見了大行令毛遂,田秀本欲讓毛遂去出使漠北,游說東胡和樓煩對抗月氏。

    然而毛遂已經六旬有余,實在經不起長途奔波。

    田秀只好放棄了這個想法,另尋其他可靠之人。

    在大唐上下找了一圈,田秀又發現了一個人才。

    這個人叫陸賈,楚國人,今年十六歲。

    陸賈雖然十分年輕,卻極其善于舌辯,整個楚國都沒有幾個人能在辯論上將他打敗。

    而且田秀記得,漢朝歷史上有個人就叫陸賈,此人曾經前往南越國游說趙佗。

    兩人應該就是一個。

    田秀召見了陸賈,和他長談了一圈後,將他拜為中書舍人,命他前往漠北,游說各大部落。

    陸賈出發了以後,田秀也動身前往泰山,準備封禪。

    就在田秀啟程前一天,那個狂生酈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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