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匣子啪嗒掉在地上，三百顆丹藥滾出來，每顆都刻著“平安”二字。
趙寒光踹門而入，火槍管冒著青煙︰“老子試過了！星核子彈打出去就...”
獨眼突然瞪大。
“你們這什麼表情？”
方寒腳下星圖無聲蔓延，連接著七百二十個小世界的核心。
星圖邊緣在觸及灰色混沌時，像被橡皮擦抹去般消失。
“只有大羅。”
他抬頭看向陳景︰“或者說，只有你。”
陳景摸出山寨手機。
屏幕上特別行動組女隊長的消息剛好彈出︰
【地球第49位太乙誕生，按您說的，給他發了煎餅券】。
他笑了笑，回了個大拇指表情。
“什麼時候動身？”
銅人長老的機械臂調出新數據︰“域外能量潮汐每千年才有次低谷。”
陳景收起手機，從袖子里掏出個皺巴巴的紙袋。
煎餅果子的香氣彌漫開來，他咬了一大口才說︰“明天吧。”
眾人炸鍋。
炎綾兒的雙刀差點劈了觀星台︰“你他媽瘋了？起碼準備...”
“準備了三百零七年。”
陳景亮出腕表，倒計時停在【001】。
表盤背面刻著行小字︰始于地球歷2024年9月15日。
白芷的尾巴突然卷住他手腕︰“至少帶上這個！”
她忍痛拔下三根本命狐毛，化作流光沒入陳景眉心︰“每根能擋一次必死劫。”
陸明軒默默遞來劍匣。
打開後里面是霜痕劍的劍鞘︰“真遇上麻煩...”
鞘中突然射出萬道劍光，在灰色混沌區撕開條裂縫，雖然轉瞬即逝。
趙寒光罵罵咧咧地卸下火槍核心︰“拿著！老子攢了八十年的星火！”
那團壓縮到極致的能量，被陳景隨手捏成打火機大小揣進兜里。
銅人長老的機械眼閃爍半天，最終彈出張芯片︰
“所有推演數據。”
頓了頓又補充︰
“包括你偷偷修改的三千六百處錯誤。”
方寒腳下的星圖突然收縮，化作枚玉簡落入陳景手中。
展開後是十萬修士的神魂烙印，最上方是地球煎餅攤老板歪歪扭扭的簽名。
夜深時，陳景獨自坐在建木枝頭。
手機亮起，特別行動組群里正在直播第50位太乙的晉升儀式。
鏡頭掃過觀眾席，前排坐著個穿圍裙的老人，手里舉著“特供靈谷煎餅”的牌子。
青銅巨門在月光下泛著微光。
陳景摸出顆趙寒光給的子彈把玩，彈殼上除了爆裂符，還刻著行新添的小字︰
“給老子活著回來吃煎餅。”
晨光初現時，星海長城上已站滿人。
不僅仙界修士，各小世界的代表都來了。
地球代表團舉著發光橫幅，上面滾動播放著“恭送無涯君”的字樣。
背景是各大門派聯合制作的動畫。
q版陳景騎著煎餅果子大戰域外天魔。
陳景整了整衣領，法袍突然變成普通的深色西裝。
腕表走字聲清晰可聞，倒計時歸零的瞬間，青銅巨門無聲開啟。
門外不是預想中的混沌，而是一條星光鋪就的路，路上散落著煎餅渣似的金點。
“走了。”
他擺擺手，一步邁出。
身後傳來山呼海嘯的送行聲，其中夾雜著地球代表團整齊的口號。
“早點回來！煎餅管夠！”
星光之路在腳下延伸。
陳景摸出打火機點了根煙，火光中映出七百二十個小世界的虛影。
第一口煙圈吐出時，他忽然輕笑︰“原來如此。”
煙圈化作星圖，圖中多出一條從未見過的路徑。
而山寨腕表的表盤背面，悄悄浮現出新刻的字︰【大羅之上•待續】。
緊接著，巨門轟然閉合。
門外是無盡虛空。
陳景踏出第一步，周身亮起三百六十道護體金光。
來自三百六十個小世界的香火願力。腕表上的倒計時開始跳動︰100。
他回頭看了眼。
青銅巨門已成遙遠光點，門上隱約浮現地球的輪廓。
某個寫字樓里，熬夜加班的程序員突然抬頭，顯示器上跳出彈窗︰
【您關注的主播“無涯君”已開播】。
陳景笑了笑，從口袋里摸出顆趙寒光給的子彈。
彈殼上歪歪扭扭的符文中，藏著句小字︰“給老子活著回來。”
他隨手把子彈拋向黑暗，爆開的火光中浮現出一條星路。
第一步邁出，腳下綻放金蓮。
蓮瓣上刻滿各派功法精髓。
是這三百年來自諸天萬界的饋贈。
遠處傳來奇異波動，陳景腕間的鳳凰手繩微微發燙。
“看來不是獨行。”
他輕聲道，從袖中取出陸明軒的酒壺。
抿了一小口，劍氣在唇齒間化作清冽山泉。
前方黑暗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回應這道氣息。
山寨腕表突然投影出光幕。
銅人長老的機械臉擠滿屏幕︰“檢測到域外生物波動！等級...”
畫面戛然而止，最後閃過半行字︰
【能量層級︰超...】
陳景不慌不忙收起手機。
炎綾兒的雙刀從手繩恢復原形，刀身上的鳳凰紋路比任何時候都鮮活。
他隨手挽了個刀花，三百六十個小世界的虛影在刀光中流轉。
“來吧。”
他對著無盡黑暗輕聲道︰“讓我看看大羅之上是什麼。”
話音落，前方突然亮起星光。
那光芒既熟悉又陌生，像是三萬年前穿越那晚，公司樓下煎餅攤的爐火。
……
黑暗如潮水般退去。
陳景站在一片絢爛的星雲之上，腳下是緩緩旋轉的旋渦狀星河。
這里的星辰排列成完全陌生的圖案，有些聚集成巨大的眼楮形狀，有些則延伸出億萬里的光帶，像某種生物的觸須。
他試著踏出一步，足尖點在虛空，泛起圈圈漣漪。
這里的空間比想象中更“粘稠”，每走一步都像穿過層層水幕。
遠處有團暗紅色星雲突然收縮，眨眼間變成個完美的立方體，又迅速坍縮成黑點消失不見。
腕間的山寨表發出細微嗡鳴。
陳景低頭看去，表面星圖完全紊亂，指針時而順轉時而倒走。
他輕輕敲了敲表盤，建木投影在身後浮現，嫩枝指向左側——
那里的星空突然扭曲，浮現出階梯狀的星光。
階梯盡頭漂浮著座殘破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