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義？\"林陽起身走向展示台，培育艙里的仙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葉脈在玻璃牆上投出奶茶杯的輪廓。他突然抓起杯中的仙草塞進嘴里，苦澀混著焦糖味在舌尖炸開，像是吞下了一片星空。
特使的防護面罩突然起霧。林陽看見全息影像里的男人踉蹌著後退，手指死死摳住桌沿——那動作與三年前甦瑤最後一次出任務時的監控畫面重合，當時她舉著同樣的仙草，說\"陽陽，等我帶回能改變世界的樣本\"。
\"你……你喝了什麼？\"特使的聲音發顫，全息影像開始閃爍。林陽摸向內袋里的日記本，紙頁邊緣的霉斑正簌簌往下掉。他想起甦瑤在時間膠囊里留下的便簽︰\"如果我沒回來，記得幫我取櫥櫃里的仙草凍\"，此刻杯底殘留著半粒冰晶石，正是她留下的那顆。
仙草的能量突然爆發。林陽的左臂開始發燙，植入傷口滲出金血絲，在防護服上暈開一片珍珠般的光澤。特使的投影突然扭曲，露出防護服下的真實面容——那是個與甦瑤有七分相似的女人，左臉猙獰的疤痕像顆干癟的珍珠。
\"不可能！\"女人扯開防護服，脖頸上的珍珠紋路泛著藍光，\"實驗體07號的基因序列明明……\"她突然噤聲，因為林陽的舌尖正泛起甜味——那是甦瑤煮奶茶時獨有的焦糖香，混著他自己的眼淚，竟在末世十年里還原出了最原始的味道。
會議室外的警報聲突然炸響。林陽轉身走向電磁網控制台，杯中的仙草已化作灰燼，卻從杯底滾出枚冰晶石，表面刻著\"甜心小築\"的ogo。他想起甦瑤最後一條語音信息︰\"陽陽，焦糖熬到琥珀色時，記得叫我。\"此刻冰晶石在他掌心發燙，像顆會發光的心髒。
特使的防護面罩徹底脫落，女人踮腳踩在操作台上，指尖觸到電磁網的瞬間，仙草田突然亮起金光。林陽听見葉脈里傳來沙沙聲，像是無數個甦瑤在同時說︰\"看，我們做到了。\"仙草田的電磁網在暮色中泛著藍光，林陽蹲在兩株共生植株前，防護手套沾著營養液。治愈株的葉片是溫柔的奶白色，葉脈間流動著珍珠般的光澤；劇痛株則呈暗紅色，睫稈上布滿尖刺，靠近時能聞到刺鼻的焦糊味——這是農業組最新發現的變異體，兩株根系在地下緊緊纏繞，像對彼此依存的宿敵。
\"同時服用能激活神經潛能。\"農業組長遞來實驗報告，數據屏顯示小白鼠在服用混合汁液後，傷口愈合速度提升300，但三小時內毛發全部變白，皮膚出現老年斑。林陽摸向內袋里的日記本，紙頁邊緣的霉斑正簌簌往下掉——甦瑤曾在最後一頁寫道︰\"如果遇到雙生植物，記住，痛覺是生命的錨點。\"
特使的裝甲車碾過荒原時，林陽正將混合汁液灌進試管。特使裹著聯合政府的防護服，全息投影里的眼楮眯成縫︰\"曙光基地的"異能實驗"違反人道條例，我們必須接管研究。\"他伸手要奪試管，指尖卻觸到林陽左臂的植入傷口——那里滲著金血絲，在防護服上暈開一片珍珠般的光澤。
\"接管？\"林陽突然仰頭喝下整管汁液。苦澀混著焦糖味在舌尖炸開，治愈株的溫柔與劇痛株的暴烈同時沖進血管。他感覺身體在燃燒，又像被冰水浸透，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但太陽穴的皮膚開始發皺，白發從鬢角鑽出來，像初冬的第一場雪。
特使的防護面罩突然起霧。林陽看見全息影像里的男人踉蹌著後退，手指死死摳住桌沿——那動作與三年前甦瑤最後一次出任務時的監控畫面重合，當時她舉著同樣的混合汁液，說\"陽陽，等我帶回能改變世界的樣本\"。此刻林陽的瞳孔突然變成金色，像是被替換成了某種合金，他抬手揮出光刃，切斷了特使裝甲車的能源線。
\"痛覺是錨點。\"他低頭看著自己爬滿皺紋的手，指尖卻能輕易捏碎合金塊。農業組的人舉著鎮靜劑沖過來，但他已經沖向荒原，風里飄著治愈株的香氣和劇痛株的焦糊味，像首走調的末日挽歌。
林陽在荒原上狂奔，白發在風里飛揚。他能听見百里外的尸潮在嘶吼，能看清每只變異蠍甲殼上的裂紋，但身體正在加速衰老——皮膚變得透明，血管里流動著金血絲，像棵會發光的枯樹。他想起甦瑤在時間膠囊里留下的便簽︰\"如果我沒回來，記得幫我取櫥櫃里的仙草凍\"，此刻舌尖的焦糖味突然發苦，像混進了眼淚。
當第一縷晨光爬上地平線時，林陽回到了基地。他的背已經佝僂，眼楮卻亮得驚人。特使的裝甲車癱在原地，能源線被切成整齊的段，像截截枯萎的藤蔓。他摸向腰間那管裝著珍珠碎片的玻璃瓶，瓶底沉著半粒干癟的珍珠，正是甦瑤留給他的那顆。
\"告訴聯合政府，\"他轉身走向隔離艙，聲音沙啞卻堅定，\"曙光基地的異能實驗，成功了。\"廚房的吊燈在鐵鏈上搖晃，投下昏黃的光斑。廚師老張舉著冰晶石的手在發抖，石塊表面凝結著霜花，在無影燈下泛著幽藍的光——這是甦瑤臨走前塞給林陽的，說是在輻射區撿的\"漂亮石頭\"。此刻它正被夾在電磁夾具里，與變異珍珠的能量波形成共振。
\"能量值突破臨界點！\"監測儀發出刺耳鳴叫，珍珠表面的金紋突然活過來，像條條游動的蛇。老張的後頸冒出冷汗，他想起三天前林陽喝下混合汁液後白發叢生的樣子，此刻珍珠的能量波正以每秒十萬次的頻率震動，空氣里泛起肉眼可見的漣漪。
林陽的指尖撫過操作台，防護服下的肌肉突然繃緊。他看見冰晶石表面的霜花開始融化，水珠順著夾具往下淌，在不銹鋼台面上凝成行小字——正是甦瑤的字跡，她總愛在等奶茶時在本子上涂鴉，有一次還把林陽畫成舉著勺子的奶茶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