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往前走。
四面八方傳來巨大的靈力波動。
“真奇怪。”顧月歌心想。
她朝著靈力波動最激烈的地方過去，看到兩位身穿院服的學生正在打架，其中一人斷了手臂，斷臂就丟在一邊，傷口處還不斷有血流出來，另一個人則是一身的傷。
他們倆眼中滿是仇恨，依舊在不要命地打架。
仿佛失了智。
顧月歌覺得他們倆的情況跟夜星寒和宋染剛剛的情況有點像，若不是自己和楚顏及時阻攔，只怕夜星寒跟宋染打得也跟他們一樣厲害。
她飛身而上，將兩人分開，分別在他們兩人眉心點入一道靈氣。
兩人的眼神頓時清明了不少。
顧月歌簡單解釋了一下︰“你們被濁氣影響了心境，所以打了起來，我只是暫時讓你們清醒片刻。”
兩人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們向顧月歌道了謝。
“我叫莫山山，多謝顧姑娘相救。”
“我叫董成，多謝顧姑娘相救。”
“你們認得我？”顧月歌問。
“自然認得，你在神都很有名，你身側的夜星寒，更加有名。”
顧月歌撿起地上的斷臂，清理了一下，開始給董成接上。
因為手臂斷的時間不長，所以接起來並不太難。
很快，顧月歌就接好了，她道︰“接下來半個月先別用左臂，等完全長好了再說。”
對于董成斷臂的事情，莫山山感到慚愧。
他道︰“是我下手太重了。”
董成明辨是非，道︰“是濁氣的問題，為何要怪你？”
莫山山仍然心存愧疚，他拿出一顆白色石頭，他道︰“這是我偶然得來的淨化石，可以吸取濁氣。”
說著，他把石頭捧在掌心，注入靈力，石頭頓時吸收起來，只過了片刻，便完全變成了紅色。
莫山山臉色大變，頓時慌亂起來︰“不好！空氣中處處都有濁氣！這里已經被完全污染了！我的淨化石吸取的濁氣只是杯水車薪，根本無法解決！”
一點濁氣便足以讓人心境焦躁，甚至自相殘殺。
若周圍處處都是濁氣，事情可就更嚴重了。
“可是，霜花秘境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怎麼會突然被濁氣污染？”
“應當是有實力強大的邪魔出沒。”
“那我們得立刻通知外面的院長！若是再這麼下去，會有更多學生自相殘殺的！還有那個邪魔，也得早點找出來！”
顧月歌立刻拿出傳信符，然後猛然頓住。
“秘境與外界是完全隔絕的，消息根本送不出去。”
修為到達化神期，可以撕裂空間，但是如今顧月歌的修為顯然是不夠的。
所以他們只能等上幾個月，到時候秘境再次開啟，才能出去。
莫山山和董成兩人的眼神頓時也黯淡不少。
若是消息傳不出去，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亂子來！
夜星寒道︰“可以煉制一些丹藥，暫時壓制濁氣帶來的影響。”
這話倒是提醒了顧月歌。
既然無法淨化濁氣，那就抵御它！
她的特長是煉丹，可以煉些丹藥讓人平心靜氣。
顧月歌跟雲無界商量了一下需要用到的靈植，隨即她便盤坐在地，拿出丹爐和靈植，開始煉丹。
半個時辰，顧月歌煉了三十顆丹藥出來。
她分給莫山山和董成︰“你們之後要平心靜氣，壓制住自己的負面情緒，若是察覺到不對，就吃一顆清心丹，可以讓你們清醒一些，若是有機會，記得立刻聯系外面的人。”
莫山山和董成點頭。
之後的時間，顧月歌一路煉丹，而夜星寒則在四處尋找受濁氣影響的人，把清心丹分發給他們。
這種情況持續了七八天，顧月歌送出去上千顆清心丹。
這天，顧月歌忽然收到了楚顏的求救傳信符。
顧月歌沒有猶豫，跟夜星寒立刻朝著那邊趕。
他們很快趕到，發現那里是一片風景荒蕪的山谷。
周遭的濁氣濃烈至極。
楚顏被藤蔓纏在石壁上，動彈不得。
見到顧月歌他們，她頓時涌起了希望︰“顧月歌，救救我。”
顧月歌認得這藤蔓，它名叫絞殺藤，是一種魔植，前世的時候，顧月歌在無間魔域里見過很多。
藤蔓上有尖刺，扎入體內會讓人身體麻痹，同時還會封印靈力，之後藤蔓便會把人緊緊捆縛住，慢慢吸取血液和靈力轉化為自己的力量。
顧月歌立刻拿出星辰劍，砍斷了絞殺藤。
砍斷之後，她拉住楚顏的手，防止她脫力掉下去。
楚顏露出一個虛弱的笑︰“謝謝你。”
顧月歌道︰“不必謝，我們也算是伙伴。”
找了個安全的地方暫時休息，顧月歌為她把脈檢查了一下，道︰“你失血過多，再加上靈力被吸走，所以修為會倒退不少。”
楚顏輕嘆一聲︰“能保住命已經很好了。”
若不是她及時給顧月歌發出去傳信符，只怕要被絞殺藤活活吸干。
楚顏對顧月歌很感激，她把自己珍藏的圖冊遞給她︰“這一本給你。之前我給你講的都是普通雙修，這一本可大不一樣，這可是珍藏版，里面還記載了神魂雙修的功法，可以增加修為。”
顧月歌愣了愣。
楚顏眼疾手快，把東西塞到了她的懷里，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顧月歌身後的夜星寒，又移回目光︰“加油。”
顧月歌︰“......”
山谷內忽然涌出一大團黑氣，從他們幾人身邊漫過。
楚顏下意識閉了閉眼，等她再睜開眼，發現顧月歌和夜星寒都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楚顏看到兩個忽然在自己面前消失，整個人都有些傻眼，“他們倆去哪了？”
顧月歌和夜星寒也有些驚訝。
他們倆被卷入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這個地方很奇特，四處都是白茫茫的。
“這是哪里？”她伸手觸摸旁邊的牆壁。
夜星寒道︰“這應當是一個密閉的空間。”
這個空間名為雙面鏡鑒，分為左右兩部分，中間由一面鏡子相連。
顧月歌和夜星寒所待的是左面，他們這邊的鏡子，只能倒映出自身，而右邊空間內的鏡子，會把左面空間里的一舉一動，全部映在其中。
此刻，右邊空間內，站著一身黑袍的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