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傳音，其他人听不到，但是談論這種事情的時候，顧月歌不免感到羞赧。
楚顏倒是一本正經︰“這是很自然的事情啊，喜歡的話就雙修，不喜歡就分開，合情合理，再說了，這只是一種修煉手段罷了，你別太上心了。”
顧月歌見她似乎很熟練的樣子，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你試過嗎？”
楚顏︰“......沒有。”
她是個理論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她啥都知道，啥都會，但是沒做過。
“不過我身邊的師兄師姐師弟們做過啊，再說了，我還看過不少書呢。”
說著，楚顏開始在芥子袋里翻找，她翻出一本書遞給顧月歌。
顧月歌沒想到她行動力這麼強，在夜星寒看過來之前，立刻把書隨意塞進了芥子袋。
她急得臉色通紅，拉著楚顏到一邊︰“你怎麼當面拿出來啊？”
楚顏撓頭︰“不好意思，在我們合歡宗，交換書籍這種事太平常了，都是直接拿的，我一時間沒想太多。”
“沒關系啦，他們應該沒看見。”
楚顏道︰“我再給你仔細說說吧。”
“好。”
夜星寒一臉不爽地看著楚顏，月月怎麼就有那麼多話跟她說？
怎麼不跟自己說啊。
還有，她剛剛鬼鬼祟祟給了月月什麼東西啊？
會不會有危險啊？
他忍不住問︰“楚顏，你剛剛遞給月月什麼東西？”
楚顏含糊道︰“沒什麼。”
“真的？”
楚顏頓時求助地看向顧月歌。
顧月歌點頭︰“就是話本子而已。”
“給我看看。”他態度有些強硬。
宋染忍不住道︰“夜星寒，你的控制欲未免太過了，連朋友間送的禮物都要強行看，難道你平日里也是這麼處處管束著她嗎？”
夜星寒瞥了他一眼，冷淡道︰“關你什麼事？你別再打月月的主意。”
他的態度很不客氣。
宋染道︰“為何不關我的事？顧月歌她也是我的、朋友。”
“她是我的！”夜星寒刻意強調，眸底涌動著暴戾。
宋染不敢苟同︰“不，人先是自己，後來才是旁人，她是她自己，不是你一個人的，管束太多，佔有欲太強，這是一種病！”
夜星寒眯了眯眼，眼神危險︰“你住口。”
宋染道︰“我沒說錯，為何要住口？”
夜星寒直接一劍刺出。
神劍帶著一種不可阻擋的態勢，直接朝著宋染的心口捅過去。
這一擊，竟是打算直接取他的性命！
顧月歌連忙攔住，嚴肅地看著夜星寒︰“如今他們算是同伴，不可以動手！”
為了一點小小口角就要殺人，這樣不對！
夜星寒有些失望地看著她︰“月月覺得，他比我更重要嗎？”
“這不是重要不重要的事情，宋染暫時是我們的同伴，不可以對同伴出手，你這樣做確實不對。”
宋染翹起唇角，往顧月歌身後站了站，拋過去一個得意的小眼神︰看吧，顧月歌護著我！
夜星寒心頭無名火起，他拉開顧月歌，堅定道︰“我今天必殺他！”
“誰怕誰啊？”宋染眼底也有了怒意。
隨即兩人便纏斗起來。
招招狠辣。
不遠處，塵不染靜靜看著他們打，鄙夷道︰“這些凡人還真是蠢笨，沒發現他們身邊都是濁氣嗎？”
濁氣會影響人的心境，讓人變得焦躁不安。
心境越不平穩的人，受到的影響就越大。
所以他們才會三言兩語就打起來。
金羽弓道︰“他們肉體凡胎，修為也低，自然不像主人你天生神體，一眼便可窺破關竅。夜星寒和宋染因為同樣喜歡顧月歌，所以產生了嫉妒的情緒，反倒是楚顏和顧月歌兩個人，還維持著平和，可見她們倆心境不錯。”
楚顏有點著急︰“再打下去可真要出人命了！咱們得攔住他們！”
顧月歌點頭︰“你去攔住宋染，我去攔夜星寒，暫時把他們倆分開。”
“可以。”楚顏點點頭。
好不容易把兩人拉開。
宋染重重推了楚顏一把︰“別攔我！”
楚顏踉蹌幾步，堪堪穩住身形，心里也忍不住來了氣︰“我若是不攔你，你遲早被夜星寒給砍死！”
“誰說的！我怎麼可能會輸給他！”
“去年他築基期的時候便可以進入這里，今年他金丹期在這里如履平地，沒有任何異樣，宋染，你當真覺得自己打得過他嗎？”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夜星寒了？”在濁氣的影響下，宋染越想越偏執。
楚顏也煩躁極了，她放開了宋染，不耐煩道︰“隨你怎麼想吧。”
“那咱們也沒必要一起了，我一個人走！”說完，宋染就甩袖子離開了。
楚顏冷哼︰“誰管你！”
夜星寒眼底殺意不減，但是他不想傷到顧月歌，所以沒掙扎。
眼看著宋染離開，顧月歌道︰“楚顏，你跟宋染關系不錯，要不然你先追上他，萬一他出了什麼事情......”
楚顏不高興道︰“憑什麼我追他啊？他自己鬧脾氣，還遷怒我，難道我還得哄他？”
說著，楚顏也拂袖離開了。
顧月歌頓時沉默下來。
她覺得不對勁，明明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個兩個全都氣性這麼大了？
顧月歌掃視了周圍，放出神識探查了一下，發覺似乎有些不對勁。
她問︰“雲前輩，你能不能察覺到周圍有什麼古怪？”
雲無界感知了一下，道︰“有一股濁氣。”
顧月歌恍然大悟，所以是濁氣影響了人的心境，讓楚顏和宋染變得焦躁起來，夜星寒也與往日不同，像只蠢蠢欲動的獸，眼底藏著暴戾。
“濁氣可以祛除嗎？”
“你們修為不夠，祛除不了，只能等它慢慢消散了。”
顧月歌見狀，也只能無奈嘆息。
她一個人，無法分神照顧三個人，不過幸好，濁氣只會影響心境，並不會影響修為，按照他們倆的實力，應該可以保護好自己。
顧月歌握住夜星寒的手︰“咱們繼續往前走吧。”
夜星寒垂眸，看著兩人緊握的雙手，原本煩躁不安的心陡然平靜下來，他溫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