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走到村口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座墳包。
“老頭兒，我總覺得昨晚的事情不簡單。”
“當然不簡單，但你現在還不需要知道全部真相。”
“為什麼？”
“因為你還沒準備好。等你真正入了這一行，有了足夠的經驗和定力，我再告訴你。”
我們走在鄉間小路上，夕陽西下，遠山如黛。
“老頭兒，你說我適合干這一行嗎？”
“適不適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願不願意。這一行很危險，也很孤獨。一旦入了這行，就很難回頭了。”
“我不怕。”
“年輕人都這麼說，但真正遇到事情的時候，能堅持下來的沒幾個。”
“那你為什麼還要收我當徒弟？”
“因為我老了，需要有人傳承這些東西。而且，你身上有老四的印記，說明你有這個命。”
我們走到一個小鎮上，找了家客棧住下。吃飯的時候，老頭兒突然問我︰“小子，你家里還有什麼人？”
“就我一個人。”
“父母呢？”
“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是奶奶把我養大的。奶奶去年也走了。”
老頭兒點點頭︰“這樣也好，沒有牽掛，做事情就不會瞻前顧後。”
“老頭兒，你有家人嗎？”
“有過，但都走了。”老頭兒的眼神有些黯淡，“這一行的人，很難有完整的家庭。”
“為什麼？”
“因為我們接觸的東西太邪門，會影響到身邊的人。時間長了，不是家人受不了離開，就是被邪祟纏上出事。”
我心里一沉︰“那你後悔嗎？”
“後悔有什麼用？路是自己選的，就得走下去。”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想到老頭兒說的話，心里既興奮又忐忑。
第二天一早，老頭兒就叫我起床。
“今天開始正式教你東西。首先，你得學會看氣。”
“看氣？”
“對，看人的氣色，看地方的氣場。這是基本功，不會看氣，什麼都干不了。”
老頭兒帶我到鎮上的集市，讓我觀察來往的行人。
“你看那個賣菜的老太太，她頭頂有什麼？”
我仔細看了半天︰“什麼都沒有啊。”
“再仔細看。”
我眯著眼楮看了很久，隱約覺得老太太頭頂有一層淡淡的白霧。
“好像有點白色的東西？”
“對了！那就是氣。白氣代表平安健康，黑氣代表災禍臨頭，紅氣代表血光之災。”
“那我怎麼才能看得更清楚？”
“多練習，另外還要吃一些特殊的東西。”
老頭兒從包里掏出一個小瓶子，里面裝著黑色的藥丸。
“每天吃一顆，連吃七天。但是有副作用，你可能會做噩夢，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
我接過藥丸︰“我不怕。”
“那就從今天開始吧。記住，這七天里，你不能喝酒，不能吃肉，不能近女色。”
“為什麼？”
“因為你的身體要保持純淨，才能承受藥力。如果破了戒，輕則前功盡棄，重則走火入魔。”
我點點頭，把第一顆藥丸吞了下去。
藥丸入口即化，有種說不出的苦澀味道。沒過多久，我就感覺頭有點暈，眼前的世界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了…
吃了藥丸的第一天晚上，我就開始做噩夢。
夢里我站在一片荒蕪的墳地里，四周飄著各種顏色的霧氣。有的墳包上冒著黑煙，有的散發著紅光，還有的被綠色的霧氣籠罩。
最可怕的是，我能看見那些死人的魂魄在游蕩。他們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臉上血肉模糊，還有的身體透明得像玻璃一樣。
我想跑，但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那些魂魄發現了我，開始朝我聚攏過來。
“救命！”我大喊一聲，從夢中驚醒。
老頭兒坐在旁邊的床上，正抽著煙︰“怎麼樣？看見什麼了？”
我把夢境告訴了他，老頭兒點點頭︰“正常反應，說明藥開始起作用了。”
“這種夢還要做幾天？”
“七天。而且會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真實。到了第七天，你甚至分不清哪個是夢，哪個是現實。”
我咽了咽口水︰“那我會不會瘋掉？”
“有可能。所以我說這一行很危險，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得住的。”
第二天，我的視力明顯有了變化。走在街上，我能看見每個人頭頂都有不同顏色的氣。
賣包子的大叔頭頂是淡黃色，看起來很健康。但路過的一個中年婦女頭頂卻是灰黑色的，讓人看著就不舒服。
“老頭兒，那個女人頭頂的黑氣是什麼意思？”
老頭兒看了一眼︰“她家里有人要出事，而且很快。”
果然，沒過兩個小時，就听見那個方向傳來哭聲。有人說那家的老爺子突然中風了，正往醫院送呢。
我震驚了︰“這也太準了吧？”
“這只是基礎，等你學會了，比這更神奇的事情多得是。”
第三天晚上，我的噩夢更加真實了。這次我不僅能看見那些魂魄，還能听見他們說話。
“新來的小子，過來陪我們玩玩。”
“他身上有印記，不能動他。”
“什麼印記？讓我看看。”
幾個魂魄圍著我轉圈，想要靠近但又不敢。
“是老四的印記，這小子是老四罩著的。”
“老四？那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
“就是他。算了，咱們惹不起，走吧。”
我在夢里松了一口氣，看來老四的印記真的很管用。
第四天，我開始能看見一些不該看見的東西。
在客棧的走廊里，我看見一個穿著清朝服裝的女人在游蕩。她的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嘴角還掛著血。
我嚇得差點叫出聲來，但強忍住了。
“老頭兒，客棧里有髒東西。”
“我知道，這家客棧死過人。不過你不用怕，她不會傷害活人的。”
“為什麼？”
“因為她沒有怨氣，只是舍不得離開這個地方而已。”
第五天，我的身體開始出現異常。手腳冰涼，食欲不振，而且總是感覺有人在背後跟著我。
“這是正常現象，說明你的身體正在適應這種能力。再堅持兩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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