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老大之命，來討個說法。”王文冷冷道，“鐵牛，你的人最近手伸得有點長啊。”
鐵牛哈哈大笑︰“就憑你們這幾個歪瓜裂棗？”
話音剛落，雙方已經打成一團。王文故意控制力度，表面上打得很凶，實際上招招留情。他一拳打在鐵牛臉上，看似凶猛，實則只是讓對方鼻子流點血。
混戰中，王文眼角余光掃到阿三正準備一刀砍向一個鐵拳幫小弟的脖子。他立刻上前，暗中撞了阿三一下，那刀偏了方向，只在對方肩膀上留下一道血口。
“文哥，你…”阿三滿臉疑惑。
“專心打架！”王文低聲呵斥。
戰斗持續了一刻鐘，鐵拳幫被打得七零八落，但沒有一個人傷得太重。鐵牛捂著腫脹的臉，惡狠狠地瞪著王文。
“今天算你們走運。”王文丟下這句話，帶著人馬離開。
回到總堂，老大坐在太師椅上，身邊站著幾個心腹。見王文進來，他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怎麼樣？”
“鐵拳幫被教訓了一頓，短時間內應該不敢再來搶生意。”王文如實匯報。
老大點點頭，但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听說鐵牛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王文心頭一跳，表面卻很平靜︰“那家伙皮糙肉厚，不過這次夠他喝一壺的了。”
“行了，下去休息吧。”老大揮揮手。
王文剛要轉身，老大又叫住了他︰“對了，明天去趟南街，青龍會那邊也有點不太安分。”
“明白。”
走出總堂，王文心情更加沉重。老大這是要把他當屠夫使，一個接一個地收拾其他幫派。而他，只能繼續這種兩面三刀的把戲。
第二天傍晚，王文又帶著人去了南街。青龍會比鐵拳幫規模更大，足有四十多人。但結果還是一樣——看似激烈的沖突，實則點到為止。
一連七天，王文接連對付了五個幫派。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既完成了老大的任務，又沒有真正傷人性命。
但他知道，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老大已經開始懷疑，而那些被“教訓”的幫派也在暗中積怨。
更重要的是，距離下次月圓之夜只剩三天了。他必須抓緊時間，想辦法解決這個該死的契約。
第八天夜里，王文獨自來到城外的亂葬崗。這里陰氣森森，最適合通靈。
他按照記憶中的方法，在地上畫了個復雜的符陣，然後割破手指，滴血入陣。
“陰間第七十三區管事，王強，快來見我！”
一陣陰風吹過，符陣中升起青煙。很快，一個模糊的身影在煙霧中凝聚成形。
“又是你小子。”王強的聲音帶著不耐煩，“這麼快就想毀約？我告訴你，違約的代價…”
“我不是來毀約的。”王文打斷他，“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王強眯起眼楮︰“什麼交易？”
“幫我拖延時間，我給你更多好處。”
“你以為我傻嗎？拖延對我有什麼好處？”
王文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因為你那個好兒媳，現在正被人當棋子使喚。”
王強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什麼意思？”
“老大從來沒把辣椒當兒媳看待，她只是他控制我的工具。你覺得，一個把你兒媳當工具的人，會真心對待你兒子的在天之靈嗎？”
“你胡說！”王強暴怒，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
“我胡說？”王文冷笑，“你兒子死了這麼久，老大可曾為他立過牌位？可曾在忌日燒過紙錢？他心里只有利用價值，根本不在乎你兒子的死活！”
王強沉默了，陰風呼嘯，似乎在表達他內心的憤怒。
良久，他才開口︰“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契約已定，不能輕易更改。”
“那就等等再說。”王文道，“給我一個月時間，如果到時候我能證明老大確實在利用你兒子，你再考慮解約的事。”
王強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好，但只有一個月。如果到時候你拿不出證據…”
“到時候我任由處置。”
一個月的期限讓王文稍微松了口氣，但他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老大已經開始懷疑他的忠誠，而那些被“教訓”的幫派也在暗中蠢蠢欲動。
第二天一早，王文剛到總堂，就看見老大鐵青著臉坐在主位上。幾個心腹站在兩旁，氣氛異常緊張。
“文哥來了。”老大語氣陰沉，“昨晚鐵拳幫的人又出來活動了，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啊。”
王文心頭一跳，表面卻很平靜︰“可能是傷好得快，要不要再去收拾一次？”
“不用了。”老大擺擺手，“這次換個方法。”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在桌上︰“這是我新得的好東西，無色無味，見血封喉。今晚你去鐵牛常去的茶樓，把這個放進他的茶里。”
王文瞳孔一縮。這是要他直接下毒殺人！
“老大，用毒藥會不會太…”
“太什麼？”老大眼神銳利，“你是覺得我的決定有問題？”
“不是，我只是覺得殺了鐵牛，鐵拳幫群龍無首，可能會更難控制。”王文急忙解釋。
老大冷笑︰“控制？我要的不是控制，是震懾。讓所有人都知道，得罪我們的下場是什麼。”
王文只能硬著頭皮接過毒藥︰“明白了，老大。”
當晚，王文來到鐵牛常去的聚賢茶樓。這里人來人往，是下手的好地方。他在角落里坐下，靜靜等待鐵牛出現。
不久，鐵牛果然帶著幾個手下走了進來。他臉上的傷還沒完全好，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
“媽的，那個姓王的小子，老子遲早要他好看！”
王文握緊手中的毒藥瓶，心中掙扎。如果不下毒，老大肯定會懷疑。但如果下毒，鐵牛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茶樓里走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辣椒。
她今晚穿著一身素色長裙，看起來楚楚可憐。王文心頭一熱，險些站起來，但很快又強迫自己坐下。
辣椒似乎也看到了他，兩人目光相接的瞬間，她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小姐，這邊請。”茶樓伙計引著辣椒坐到另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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