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認識一個人,那還不簡單嘛,主動去找嘍。
再說了,沈航並不認為自己認識對方是掉價的事情。他見人家,也不是求人,而是合作。
“好了,事情就這樣定了,知道他住在哪里嗎?”
“航哥,我知道,他就住在南京路123號。”鐵林接了話茬。做為巡捕的一員,頂頭上司的位置,他當然要知曉的。
“很好,事情就交給我,晚上會會他。”听到連位置都有了,沈航更是信心十足。
倒是譚四,看著沈航這個樣子,很是擔心的說道︰“航哥,我們是求人的,可不能動武呀。”
“怎麼,你以為我只會打打殺殺嗎?”沈航反問著。
實則在心中卻說道︰“別說,我還真喜歡打打殺殺,且這才是我的老本行。”
沈航把差事接了下來,譚四就算是想要阻止,也沒有這個能力。只能在心中祈禱,沈航做事萬不要魯莽,求人要有求人的樣子呀。
正事商量完,鐵林留下了兩名巡捕後便即離開,他還要回局里去找關系,現在有錢了,讓他對于未來充滿著各種憧憬。
沈瑤與王靜秋相處的不錯,尤其後者的有意討好之下,不時就會听到妹妹的笑聲。
“馮三,你過來一下。”站在二樓,把一切看在眼中之後,沈航笑了笑,跟著招手叫來了馮三。
“大航哥。”
“嗯,這些大洋是給你的。”
“大航哥,我沒有什麼花錢的地方。”
“誰說是給你花的,拿著錢好好出去賺賺,了解一下周邊的環境,然後看看能不能找一些好苗子。告訴你,以後我們兄弟就要在這里安家了,沒有幫手可不行。還有,你這一身行頭也要換了,不要被人看不起。”
做慣了隊長的人,習慣了有一些可用的精兵悍將。
現在弄得什麼事情都要自己出面,沈航有些懷念在南非的日子了。
“哦,這樣呀。大航哥,把事情交給我,你就放心吧。”馮三嘿嘿地笑著,應了下來。
譚四正帶人準備晚上舞廳開業的事情,沈航無事,便重新回到辦公室,然後就溝通了空間,看看這一次的收獲。
駱伍還是有些錢財的,暗層里一共得大洋三萬多,美元一千左右。對了,還有金條三十根。
都是一兩重的金條,人稱小黃魚。
一塊價值相當于三十塊銀圓。
據說在民國,一條小黃魚可以買二畝良田,3到5條小黃魚,就可以在北平買一個小型的四合院。
那再加上一千美元,約等于二千四百塊銀圓,現在沈航的家資也有小四萬大洋了。
北平西直門大街,一套四十間房,帶電燈、電話、花房,設施齊全的豪宅,也不過才五千五百大洋而已。
說此時沈航是中產階級,一點也不為過。
但他就此會滿足嗎?
當然不會。
既然老天給他機會來了這里一趟,他總是要做一些什麼的。
而以沈航的性格,有些事情要麼不做,要做就要轟轟烈烈。
“咦?這又是什麼情況?”
就在這一會的時間里,小黃魚就少了兩根。
然後空間中,多了兩個小圓筒狀之物。
這個東西沈航熟悉呀,正是後世常用的裝備之一——消音器。
難道是消失的小黃魚換來的就是這支消音器嗎?
沈航伸手從空間中拿出,跟著又拿起了槍牌擼子,往上面一擰。嘿,大小正合適。
從駱伍那里抄來的盒子炮,此時也在花了十塊大洋之後,變成了槍牌擼子。沈航便一手一把,將消音器安在上面把玩著。
此時的消音器,絕對屬于奢侈品。
這個1908年,由海勒姆•斯蒂文斯•馬克沁發明的消音器,現在應用並不廣泛。像是上海灘地界,或許會有,但一定非常的稀少。
“我說空間呀,你還有什麼,或是需要多少錢,能不能弄來殲五十、零五五?又或是東風快遞呢?”
面對著沈航的自言自語,空間中並沒有任何的回應。只有那821三個數字還深刻在其中。
得,沈航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空間很傲驕,似乎並不想與他進行溝通。
但不要緊,能用就行。
“看來以後還要想辦法弄來更多的武器,放進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變化。”
“對了,自己的錢還是不夠多,怕就算是有新武器,沒錢也升級不了。嗯,多弄錢、弄武器,然後稱霸上海灘。還有那小日本,娘的,欺負誰呢?”
恨未早生八十秋,
橫刀立馬斬倭酋。
他日君子劍在手,
踏破東瀛五十州!
呃!
五十州,好像高估了小日子的國土大小。可不管了,是那意思就行。
......
吳公館。
駱伍被殺的消息傳到了這里。
吳盛正大發雷霆。
怎麼說,駱伍也是自己罩著的,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這是有人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呀,既然這樣,就不要怪他呲出獠牙。
“詹進,你是說,有人大白天的就沖進九福堂,把駱伍給殺了嗎?”
身為吳盛正的心腹,詹進靠上前來說道︰“是的老爺,有人親眼看到了。”
“好呀,好呀,這是知道我不會報官,才如此膽大包天的。很好,叫上兄弟,去把那個九重天給砸了。嗯,今晚就動手,就要趁著對方營業的時候去砸。”吳盛正來了火氣般地說著。
“老爺,我已經派人去打探過了,那里有巡捕守著,怕是不好動手呀。”詹進的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
兩個巡捕而已,阻攔不了太多人,但他們的存在,代表的卻是洋人的面子。
公然打洋人的臉面,縱然吳盛正是青幫大佬,也是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給我們在巡捕房的人吱會一聲,把守在那里的巡捕調走,好方便你們做事。”吳盛正腦子轉得快,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老爺,小的這就安排,只是需要時間,怕是今天不行了。”
“那就明天,總之,譚四這個小赤佬,一定要死,不然我吳盛正還何以在上海灘立足!”
吼叫聲于書房中傳出,府內的下人們個個噤若寒蟬。
距離這里並不遠,同樣屬于公共租界富人區內的顧公館。
晚上九點多,顧竹軒參加完了必要的應酬,拖著有些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家中。
佣人接過了衣物,貼身保鏢王興高陪著來到了二樓書房。
“我這里沒事了,你且去休息吧。”輕揮了揮手,顧竹軒便擰開了書房的門。
他有一個習慣,每天晚上只要回來不是太晚,都會在書房中坐一會,把一天自己做的事情進行一個總結。
門被推開,顧竹軒習慣性的開燈、回身,跟著整個人就愣在了原地。
從西方進口的大木桌子之後,一個穿著深藍西裝的男子正坐在那里,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出于本能,顧竹軒伸手入懷。
可下一秒,一發子彈就打入他身後的牆壁上,在那里留下了一個槍眼。
竟然是消音手槍。
顧竹軒在巡捕房當探長,也有自己的買賣,可謂是見多識廣。
當看到對方拿出消音手槍的那一刻,他便停止了所有的反抗。
他可不認為這一槍,是對方打歪造成的。
這分明就是警告。
但他弄不清楚,對方明明可以直接殺了自己,為何沒有這樣做,難道是想要自己的錢財?
一定是了。
這些個殺手們,一向都是很貪婪的,而這或許是他的機會。
短短時間內,顧竹軒的心中想到了很多,直到一記聲音響起,把他的思緒才給扯了回來。
“顧探長是吧,自我介紹一下,沈航,你如果願意,可以叫我一聲航哥。”
“鬼的航哥。”
顧竹軒看著對方明明年紀比自己小了很多,卻還敢自稱哥之輩,心中是極為的不願。但同時,也很好奇,一個殺手而已,為何要告訴自己的名字,這又有什麼意義?
可終是見過大場面,雖然心有很多不解,可是嘴上還是痛快的說著,“原來是沈先生,但不知道前來是有什麼事情嗎?大家都為華人,你放心,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定然義不容辭。”
先套近乎、摸底細。
如果有可能,尋到機會,反戈一擊那是最好。
總之,這一刻,顧竹軒的眼中,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別說,今天冒昧前來,還真是有事情。”沈航嘿嘿地笑著,而在接下來卻是話鋒一轉的說道︰“只是在說正事之前,還有一個小麻煩要先解決掉。”
一邊說,沈航也起身繞過了書桌,來到了門前,手中還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顧探長正一臉迷茫的時候,沈航已經來到門前,並猛然用力拉開門,外面就露出了王興高的身影。
此時的王興高,听到了房間里有人對話的聲音,出于警覺,已然持槍靠了過來。
但不等他確定里面是不是有情況時,門突然由內而開,跟著一把黑洞洞的槍口已經頂在了他的額頭之上。
“最好不要亂動,不然的話... !”
正說著話的沈航,毫無征兆的就動起手來。只是一槍托,正砸在王興高的後脖頸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