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6日。
暮色垂落，城市華燈漸起。
李臨給自己套上一件防風的沖鋒衣。
檢查了頭燈電量，又將夜光浮標逐一清點，放入釣箱。
今天晚上，他約了隔壁單元的老馬，去城外的水庫夜釣。
听說上次有人在那里，釣出一條一米多長的大魚。
前幾天，兩人合計一番後，準備也去踫踫運氣。
臥室里傳來父親講電話的聲音，聲音比平日高了許多，透著難得的暢快。
“……解決了就好！解決了就好！我這心里大石頭總算落地了……”
李臨手上動作沒停，耳朵卻捕捉著屋內的談話片段。
“……特意派來的廚師啊？真仗義啊……是是是，這就叫好人有好報！”
“小玲那孩子通情達理，修養也是個好樣的……這下好了，圓圓滿滿！”
表姑家的事解決了？廚師找到了？
李臨听著屋內的談話，嘴角不自覺地帶上一絲笑意。
之前心里那點殘余的掛念，徹底煙消雲散。
他拉上漁具包拉鏈。
心情如同窗外漸朗的夜空，澄淨開闊。
待到李臨收拾好裝備，推開房門，父親剛好掛了電話，走了出來。
臉上還殘留著笑意，見他要去釣魚，揮揮手，“玩得開心點，注意安全！”
“知道了。”李臨應了一聲，腳步輕快地出了門。
老馬的車已在樓下等候多時。
很快，引擎發出嗡鳴，載著他們駛向城外靜謐的水庫。
……
首都郊區，某軍事基地。
清晨六點，室內訓練場燈火通明。
場地四周，一群身著軍裝的人員肅立，肩上星徽閃爍，目光盡數聚焦于場中。
燕雙鷹一身黑色風衣，獨立中央。
他對面，二十名精悍的軍人呈半圓形肅立，眼神銳利，肌肉緊繃，如一群蓄勢待發的獵豹。
領隊的軍官深吸一口氣，朗聲道，“首長，請小心了。這些都是各部選拔的好手，下手不知輕重。”
燕雙鷹面容平靜，目光緩緩掃過眾人。
“像你們這樣的戰士，我見過很多。自信、驕傲，認為數量可以填補質量的差距。”
他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但今天，我會給你們上一課。關于技巧，關于時機，關于……你們如何用大意埋葬自己。”
“嗶——！”
尖銳的哨音撕裂空氣！
二十道身影同時暴起，如同撲食的餓狼，從四面八方，攻向中心！
燕雙鷹動了。
他的力量並不驚人，但速度與靈活性卻超越了人類的認知。
每一次出手，必有一人倒下。
關節技、地面技、借力摔投……他沒有浪費一絲力氣，用的全都是最簡單也最有效的制敵手段。
風衣下擺翻飛，襯得他身影如同鬼魅。
一個肘擊，精準砸在側面襲來的士兵肋下，後者悶哼一聲軟倒。
幾乎同時，他矮身旋踢，掃翻身後兩人。
順勢借力，手刀劈中另一人頸側……動作行雲流水，仿佛早已預判所有攻擊路線。
場中悶響與倒地聲不絕于耳。
不到三分鐘，最後一名軍人被他反剪手臂，輕輕一推，踉蹌數步後站穩，面露愧色。
燕雙鷹整理了一下絲毫未亂的風衣，氣息平穩如初。
他走到一名正掙扎著想爬起的士兵面前，伸出手。
“勇氣可嘉，但憤怒讓你失去了判斷。”燕雙鷹的聲音緩了下來，竟帶著些許溫柔︰
“記住，真正的戰士，絕對不能讓怒火沖昏了頭腦，心要靜，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他逐一扶起倒地的士兵，耐心地點出每個人的不足，演示如何發力更精準，如何判斷對手的意圖。
剛才還如臨大敵的隊員們，此刻圍在他身邊，眼神里充滿了敬畏與拜服。
……
場外，一片寂靜。
一位雙星璀璨的老軍人，緩緩吐出一口氣，轉向身旁的周振邦︰
“這已經不是格斗技巧能解釋的了……他的身體素質太可怕了！完全超出正常人類的範疇。究竟是怎麼回事？”
周振邦恭敬的回答道︰
“老首長，根據我們對燕雙鷹同志的身體，掃描發現，他的肌肉密度、骨骼強度、神經傳導速度都遠超常人極限。
“心肺功能更是強大得不可思議，體能儲備和恢復能力也異常驚人。
“特別是感官系統，偵查範圍甚至可以媲美主戰坦克上的相控陣雷達。”
老首長陳興國和各位高級將領，通通目露驚駭之色。。
倘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絕不會相信這番言論。
周振邦接著補充道︰
“我們將燕雙鷹同志的各項能力參數，輸入數據庫後，戰顱系統對他進行了初步判定。
“在不考慮戰術失誤的情況下，其在復雜的城市或叢林環境中進行特種作戰，價值相當于一個齊裝滿員的合成營。”
頓時，人群的驚呼聲再也壓制不住。
“合成營？！”
“怎麼可能？！”
“戰顱系統是不是判斷錯了？”
還不等周振邦解釋，另外一人就替他駁斥道︰
“戰顱系統是經過實戰檢驗的，這方面絕對不可能錯！”
他是信息技術崗的高級將領，是這方面的權威。
頓時，場上再無人質疑。
反而認真思索起來。
一支合成營。
意味著32輛主戰坦克，42輛步戰車，18門自行榴彈炮，9具反坦克導彈，8輛高射炮，15架偵查或運輸無人機，各型支援車輛70台。
以及近800個全副武裝的精銳士兵。
雖然是在復雜地形下的特種作戰，不是正面戰場實力，卻也極為恐怖，堪稱超人。
用的好，甚至可以決定局部戰爭的走勢……
“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基因突變？還是某種……改造？”另一位專家急切地追問。
周振邦搖搖頭，神色凝重︰
“很遺憾，燕雙鷹同志本人也不甚明白。初步的非侵入性檢查，無法給出結論。
“而要進行更深入的研究，目前的技術手段難免會造成損傷，且不能保證一定查出原因。
“上級指示，首要任務是保障燕雙鷹同志的絕對健康和安全，所以相關研究幾乎處于停滯。”
眾人聞言，臉上掠過一絲遺憾，但很快便收斂起來。
他們都是經歷過風浪的人，深知紀律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