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屋內,
棒梗早已被嚇得哇哇大哭,眼淚鼻涕一把糊,秦淮茹渾身發抖,癱坐在地上像個泄了氣的皮球。
唯有賈張氏,在最初的恐懼過後,那雙小眼珠子開始咕嚕咕嚕轉,眼中閃爍出惡毒的光芒。
“哭什麼哭!吃都吃了,還能吐出來不成!”她低聲咒罵著,大腦飛速運轉。
去自首?那等于承認盜竊“國家戰略物資”,許大茂的下場就在眼前,他們只會更慘。
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個替死鬼!
她的目光穿過窗戶,落在了前院許大茂那間黑著燈的屋子上。
“許大茂!”她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個名字。
對啊!許大茂剛被抓走,他家現在沒人,而且他跟李衛國是死對頭,嫁禍給他,合情合理!
這個惡毒的念頭一生根,便瘋狂滋長。
“淮茹,別哭了!”賈張氏壓低聲音,“我想到辦法了!”
秦淮茹抬起淚眼︰“什麼辦法?”
“把土豆埋到許大茂家去!”賈張氏陰險地笑了,“他現在不在家,等明天那什麼蓋革計數器一照,就說是他偷的!”
“這…”秦淮茹猶豫了。
“什麼這那的!”賈張氏瞪了她一眼,“你想讓棒梗發綠光,想讓我們全家都坐牢?”
正說著,門外傳來腳步聲。
“大媽,你家里沒事吧?”傻柱的聲音響起。
賈張氏眼楮一亮,立刻去開門。
“柱子啊,快進來!”她拉著傻柱進屋,“你來得正好,大媽有急事求你!”
傻柱一看屋里的情況,嚇了一跳︰“怎麼了這是?棒梗怎麼哭成這樣?”
賈張氏把剛才的事簡單說了一遍,當然隱去了是棒梗偷土豆的細節,只說是“撿到的”。
“什麼?軍方的東西?”傻柱臉都白了,“那可是要命的!”
“所以啊,柱子,你得幫大媽這個忙!”賈張氏抓住他的手,“你半夜去許大茂家,把那半個土豆埋他家院子里,明天一查,就說是他偷的!”
“這…這不太好吧?”傻柱雖然憨,但還有點良心。
“有什麼不好的!”賈張氏惡狠狠地說,“許大茂那個王八蛋,害得你被全院孤立,害得我們家被李衛國整,現在正好報仇!再說了,他現在都被抓了,多一條罪名又怎麼樣?”
傻柱被說得心動了,想起之前被許大茂坑害的事,心中的恨意翻涌。
“而且啊,柱子,”賈張氏繼續蠱惑,“你想想,要是查出來是我們家的,你覺得李衛國會放過你?你不是也分了一塊嗎?”
傻柱這才想起,自己剛才確實吃了一小塊土豆,頓時冷汗直冒。
“大媽,我…我也吃了?”
“可不是嘛!”賈張氏裝作同情的樣子,“所以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只有嫁禍給許大茂,咱們才能脫身!”
傻柱被嚇得六神無主,對賈張氏的毒計言听計從︰“那…那我該怎麼做?”
“你拿著這半個土豆,”賈張氏把桌上剩下的半個土豆包好遞給他,“趁著夜深人靜,埋到許大茂家院子里,記住,要埋深一點!”
“知道了,大媽。”傻柱咬咬牙,接過包袱。
夜深人靜,一道黑影從賈家後門溜了出來,正是被賈張氏威逼利誘的傻柱。
他手里提著一個布袋,里面裝著吃剩的土豆皮和沒吃完的半個土豆。
四合院里靜悄悄的,只有夜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
傻柱做賊心虛,躡手躡腳地穿過後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驚醒了誰。
來到前院許大茂家的窗根下,他左右張望,確認無人後,便蹲下身,用手飛快地刨著土。
土很硬,他的指甲都快摳破了,總算挖出一個坑。
他將布袋深深埋了進去,又仔細地把土恢復原樣,還特意拿腳踩實了,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完成這一切後,他長舒一口氣,像耗子一樣溜回了中院。
然而,他沒有發現,在後院通往前院的拐角陰影里,一雙渾濁但此刻卻異常清亮的眼楮,將他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
聾老太太晚上起夜,恰好目睹了這鬼鬼祟祟的一幕。
她認出了那個身影是傻柱,心中五味雜陳。
這孩子從小就孝順,每次有好吃的都會給她送一份,在她心中就像親孫子一樣。
可是現在,他卻在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聾老太太眉頭緊鎖,內心掙扎著。
她知道應該揭發真相,讓正義得到伸張。
但是,對傻柱的偏愛戰勝了正義。
她嘆了口氣,轉身回屋,仿佛什麼都沒看見,選擇了致命的沉默。
第二天一大早,整個四合院的人都沒心思上班,全都聚集在院里,伸長脖子等著公安上門。
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你說那個蓋革計數器是什麼樣的?”
“肯定很厲害,軍方的東西能差嗎?”
“听說一照就能看出誰偷了土豆!”
賈張氏更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時不時還故意大聲說︰“哎喲,也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偷了國家的寶貝,這下可要倒大霉了!”
秦淮茹坐立不安,心中忐忑,雖然按照賈張氏的計劃嫁禍給了許大茂,但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
傻柱表面裝得很平靜,但手心里全是汗,眼神總是不自覺地往前院許大茂家的方向瞟。
就在眾人翹首以盼之際,李衛國卻好整以暇地走了出來。
奇怪的是,他手里沒拿任何儀器,只提著一瓶碘酒和一根棉簽。
“大家好像都在等公安?”他環視一周,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不用等了,公安不來了。”
眾人一愣,議論聲戛然而止。
李衛國輕笑一聲,拋出一個重磅炸彈︰“因為,所謂的"航天級示蹤元素"、"蓋革計數器",全都是我編出來嚇唬賊的。”
他停頓了一下,看著眾人震驚的表情,繼續說道︰“我的土豆,根本沒有什麼輻射!”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賈張氏和傻柱先是一愣,隨即心中狂喜,以為自己逃過一劫。
而秦淮茹的臉色卻更加煞白,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李衛國的真正殺招,現在才要開始!
“什麼?沒有輻射?”三大爺閻埠貴瞪大了眼楮。
“那你昨天說的那些…”一大爺易中海欲言又止。
李衛國淡淡一笑︰“昨天的話,不過是為了讓真正的賊露出馬腳罷了。現在看來,效果不錯。”
他的目光掃過人群,最後落在了傻柱身上︰“是吧,傻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