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琉璃仙宗真正的“底牌”。
“嘎……吱……”
刺耳的金屬悲鳴聲,像是被巨人之手攥緊的鐵罐,從陸鼎腳下傳來。坦克的復合裝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內凹陷,堅固的炮塔結構發出瀕臨崩潰的**。
那道目光,並非能量,也不是神識,而是一種更高層次的“理”。是這片天地,在這位老祖的意志下,對他所在的這片空間進行了排斥與擠壓。
玄陽真人臉上浮現出一種近乎癲狂的快意。
結束了。
任你鐵甲再厚,火器再利,在化神巔峰的老祖面前,皆為土雞瓦狗。這便是底蘊,是三千年大宗屹立不倒的根基!
“孽障,能死在老祖手中,是你的榮幸。”他高聲宣判,聲音里充滿了復仇的暢快。
那干尸般的老祖,玄琉,沒有說話。他只是緩緩抬起了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掌,五指微張,對準了那輛即將被壓成鐵餅的坦克。
他要將里面的螻蟻,連同這堆古怪的凡鐵,一同抹去。
就在這時,一聲輕笑,從坦克的擴音器里傳了出來,帶著電流的雜音,卻清晰地響徹在死寂的山門前。
“呵……”
那笑聲很輕,卻像一根針,扎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玄陽真人的笑容僵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都到這種地步了,他怎麼還笑得出來,
“老怪物,沉睡了太久,腦子都睡傻了吧?”
陸鼎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不再是通過擴音器,而是直接從那扭曲的坦克頂艙處傳來。
“你以為,這就完了?”
“轟!”
一聲巨響。
並非來自老祖的攻擊,而是坦克的頂艙蓋,被一股蠻橫的力量從內部直接炸飛,
一道身影在漫天煙塵中沖天而起,正是陸鼎。他的嘴角還掛著血跡,臉色蒼白,但那雙眼楮,卻亮得驚人,里面燃燒著瘋狂與熾熱。
玄琉老祖抬起的手掌微微一頓,那雙混沌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波動。他有些意外,這只螻蟻,竟能掙脫他的法則壓制?
沒人看見,就在剛剛那一瞬間,陸鼎的系統界面上,一長串的情緒值瘋狂燃燒。
【警告︰檢測到致命法則壓制!】
【啟動緊急規避協議……消耗情緒值十萬點……生成斥力場……0.5秒!】
就是那短暫到可以忽略不計的0.5秒,為陸鼎創造了唯一的生機。
“想殺我?”陸鼎立于半空,抹去嘴角的鮮血,臉上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你還不夠格,”
玄琉老祖似乎被這句話逗樂了。他活了近千年,還是第一次听到有練氣期的小輩敢對他說這種話。
他不再有任何猶豫,那只抬起的枯瘦手掌,對著陸鼎,對著他身後的整個鋼鐵軍團,輕輕向下一拍。
動作很慢,很隨意。
就像在拍打一只惱人的蒼蠅。
沒有靈力波動,沒有風雷之聲。
但這一掌落下,陸鼎下方的空間,連同那輛主戰坦克,驟然坍縮,
百噸重的鋼鐵巨獸,連同它腳下的大地,在一瞬間被壓縮成了一塊薄薄的廢鐵餅,深深地烙印在了地里,連爆炸聲都沒來得及發出,所有的物質結構便已徹底崩壞。
化神巔峰,一掌之威,竟至于斯,
琉璃仙宗的弟子們,爆發出劫後余生的狂熱歡呼。
“老祖無敵,”
“魔頭已死,”
然而,他們的歡呼聲,很快便被一種奇怪的聲音打斷了。
“嗡……嗡……嗡……”
那是一種沉悶而富有節奏的轟鳴,由遠及近,仿佛有什麼巨大的凶獸正在撕開雲層,從天外降臨。
眾人下意識地抬頭望向天空。
只見,一架通體漆黑,造型猙獰的鋼鐵怪鳥,正懸停在陸鼎剛才所在的位置。
陸鼎的身影,就站在那怪鳥敞開的艙門邊。
“那……那是什麼法寶?”一名弟子顫聲問道。
“是飛行傀儡嗎?”
玄陽真人也皺起了眉頭,他能感覺到那東西沒有任何靈力反應,但那種純粹由鋼鐵與力量構築的壓迫感,卻讓他心頭莫名一緊。
玄琉老祖也抬起了頭,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探究。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那一掌,拍空了。
就在掌印落下的前一刻,有什麼東西以他都難以反應的速度,將那只螻蟻從原地帶走了。
“老東西,眼神不太好啊。”
陸鼎的聲音從高空傳來,通過那鋼鐵怪鳥的擴音設備,化作滾滾音浪。
“往下看,那是給你準備的見面禮。”
玄琉老祖的目光,緩緩從那架怪鳥身上移開,投向了更遠的天際。
然後,他那萬年不變的僵尸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了一種名為“錯愕”的神情。
只見,在地平線的盡頭,一個又一個的黑點,正以驚人的速度放大。
十個。
二十個。
五十個,
那不是一個,而是一個編隊,一個由超過五十架同樣猙獰的鋼鐵怪鳥組成的空中集群,
它們排著整齊的攻擊陣型,巨大的旋翼攪動著風雲,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機身兩側掛載的蜂巢式火箭發射器,以及機頭下方那猙獰的多管機炮,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一個中隊的米24“雌鹿”武裝直升機,遮天蔽日!
整個琉璃仙宗,數萬修士,全都呆呆地望著天空,望著那片將太陽都遮蔽的鋼鐵烏雲,大腦一片空白。
他們無法理解眼前所見的景象。
那是什麼?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老怪物。”
陸鼎的聲音,如同九天之上的神明,冰冷地宣判著。
他親自駕駛著那架領航的“雌鹿”,透過駕駛艙的玻璃,俯瞰著地面上那個渺小如蟻的干瘦身影。
“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空中炮艇。”
“讓你見識一下,什麼他媽的叫……火力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