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
“你就是在胡說！”
江哲看著義憤填膺的摩根和莎柏琳娜，非但沒有動怒，臉上的笑容愈發旺盛。
“哦？”他眉毛一挑，語氣帶著些許玩味，“摩根導師認為我的理論無法解釋元素親和？”
“莎柏琳娜女士認為古代魔文只是與意志溝通的橋梁？”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自己的學生，最終鎖定在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沉靜的女孩身上。
“安妮•秀芬，出列。”
安妮•秀芬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但還是乖巧地小跑到台前。
她之前在傳統元素課上表現平平，屬于那種容易被忽略的中等生。
即使如今煉體，也是有些表現平平，不如鐵柱，建國、大牛。翠花等人。
“摩根導師，”江哲拍了拍安妮的肩膀，“秀芬同學在傳統的元素親和測試中，表現一直中規中矩，對吧？”
“她算不上天才，但也算不上差生。”
摩根導師皺了皺眉，對這名學生印象不深，但依舊倨傲︰
“元素親和力是女神賜予的天賦，分級明確。”
“這恰恰證明了我的觀點！”
“魔法意志只會挑選適合的人，而非平庸者！”
“說得好，你指的就是天賦。”江哲笑了，轉而看向安妮•秀芬，語氣很輕松，“秀芬啊，告訴這些導師，導師和各位旁觀的同學，你搓麻繩或者快速搓手的時候，手會不會發熱？”
安妮•秀芬雖然疑惑，還是老實回答︰
“老師，會的。”
“尤其是在煉體時氣血運轉，也感覺暖洋洋的。”
“非常好！你抓住了能量轉化的共性！”
江哲像變戲法一樣，右手一甩，從空間中取出一塊毛皮，一根玻璃棒，還有一些細碎的羊毛絮。
台下眾導師︰“？？？”
空間魔法？
這又是什麼煉金玩意兒？
不等眾導師疑惑這是何種魔法，江哲又開口介紹。
“諸位，看好了。”
“這是我們家鄉，給懵懂孩童解釋電荷與靜電最基本的教具。”
他一邊說，一邊用毛皮飛快地摩擦玻璃棒。
“我們稱之為——摩擦起電。”
在現場導師的注視下，他用摩擦過的玻璃棒靠近羊毛絮，羊毛絮立刻被吸了起來。
導師們大多都見過這些——但從未深入研究過。
在冬天穿毛衣時 ，皮膚確實會吸引衣物。
但這有什麼的？
這是大多數導師們心中的想法。
“看，沒有雷元素精靈的意志對吧？”
“有的只是簡單的摩擦，就能產生吸引細小物體的力。”
他抬手示意安妮過來。
“來，秀芬，感受一下這股非魔法的力量。”
“然後，發揮你這幾天煉體的成果，想象你的氣血之力，不是去祈求，而是像這摩擦一樣，模仿、驅動、甚至超越這種能量轉化的過程！”
“別管什麼元素精靈，你就想著，把你體內奔騰的氣血，轉化成你指尖的 啪作響！”
安妮•秀芬似懂非懂，在江哲鼓勵的目光下。
她閉上眼，努力回憶那種微妙的吸引感。
同時身體開始扭動起來，一邊跳舞，一邊全力運轉煉體法門（跳舞——江哲沒教煉體法門）。
然後將磅礡的氣血之力按照粗暴的能量轉換思路，導向指尖，並想象著極速的摩擦。
一秒，兩秒…
就在摩根導師快要忍不住...
試圖再次嘲諷這種“裝神弄鬼”的行為時——
“ 啪！”
一聲輕微的、卻清晰可聞的爆鳴聲從安妮•秀芬的指尖響起！
一道細如發絲、短暫真實存在的白色電火花，在她指尖一閃而逝。
“嘩——！”
全場瞬間嘩然！
一個元素親和普通的中等生！
竟然在沒有吟唱、沒有法杖、沒有溝通元素意志的情況下，憑自身氣血之力激發出了電火花？
摩根導師如同被扼住了喉嚨，後面的話全都卡住了。
他的眼楮瞪得幾乎要突出眼眶，臉上寫滿了“這不可能”！
他賴以自豪的理論根基，在這一記小小的電火花面前，竟劇烈搖晃起來！
“您看，”江哲攤了攤手，對著摩根導師，一臉無辜地說，“她沒用您的神聖構架，也沒簽古老契約，就是用我那套無根之木的理論；再加上一點點能量的模仿與轉化，就做到了。”
“看來，能量的本質，有時候比我們想象的…”
“更物理一些？”
“你口中所謂的親和，或許只是身體更擅長某種頻率的能量轉換呢？”
“是吧！”
不等摩根導師從震驚中恢復。
江哲又轉向了臉色鐵青的莎柏琳娜女士。
“至于莎柏琳娜女士提到的古代魔文…”
江哲隨手在白板上畫了一個復雜、充滿玄奧韻律，代表著光的高等魔文。
“據說需要虔誠的心與古老的精靈語發音配合，才能引動光元素，對吧？”
莎柏琳娜冷著臉︰
“當然！”
“這是無數先賢驗證的真理，是精神的共鳴！”
“真理嗎？精神共鳴？”江哲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狡黠，“那如果我們不改變這個魔文的任何一筆一畫，也不投入任何精神力...”
“只用把它看作是一種特殊且能夠影響光路的能量回路或者幾何結構呢？”
顯然，莎柏琳娜導師有些听不懂江哲嘴里的專業名詞。
而此時的廠房內的特工們早已笑得泣不成聲。
戰略地下部內。
一眾領導們更是捂著嘴偷笑。
原本他們真以為魔法世界好神奇，結果來來回回，就真是多了一種第五大力︰魔力。
其余一切都似物理規則的世界。
大熒幕內。
江哲再次右手一甩。
這次拿出的是一支激光筆和一個結構奇特的透明塑料板——菲涅爾透鏡（Ps︰光學元件）。
“在我們家鄉，有一種技術，可以用特定的光學結構，將一束單純的光，投射出任意復雜的圖案。”
他一邊說，一邊快速將畫有那個復雜光之魔文的板子放在激光筆前，後面加上該透鏡。
“嗡…”
激光筆亮起，光束穿過魔文圖案和透鏡，投射在禮堂的牆壁上。
一個與白板上那個古代魔文一模一樣，但是由純淨光線構成放大版的立體發光符文，赫然出現在牆壁上，光芒穩定，熠熠生輝！
“看！”
江哲用激光筆指著牆上的光之魔文，宛若一個碩大的純白光亮的投影。
“我沒有吟唱咒語，我的內心也只是一片空白，我也沒想著跟任何意志共鳴。”
“我只是利用光的直線傳播，干涉與衍射這些物理規則，和一些透鏡的幾何結構，就完美復現了您口中這個需要精神溝通才能激發的光亮魔文。”
他看向臉色煞白的莎柏琳娜，一臉壞笑地問︰
“莎柏琳娜女士，您說，這魔文起效的關鍵，到底是那虛無縹緲的意志？”
“還是你的魔文它本身作為一種優秀的能量導引結構，恰好符合了這個世界的某些物理規則呢？”
“或者說，”
江哲環視全場，說出了暴擊言論。
“所謂的古代魔文，本身可能就是古代先賢們，在懵懂中發現，最符合這個世界底層物理規則的——天然的能量導流設計圖？”
“而我們，完全可以用更科學的方式去理解、優化，甚至批量生產它們呢？”
隨著話落。
大廳內！
靜！
死一般的寂靜！
江哲沒有使用任何攻擊性魔法，但他用兩個簡單至極的小實驗和一番離經叛道的解讀，卻仿佛在摩根和莎柏琳娜，以及在座許多傳統派師的精神世界里，投下了一顆蘑菇彈！
摩根導師望著那碩大的科學光幕，一臉失魂落魄地跌坐回椅子上，喃喃自語︰
“能量轉換…頻率…結構…”
但很快，他恢復了自信，“小把戲而已！”
莎柏琳娜女士則死死地盯著牆上那由激光構成的光之魔文，仿佛信仰正在崩塌。
江哲，用他最擅長的物理魔法方式，完成了一次對魔法世界底層邏輯的精準爆破！
這場公開課，注定將載入斯萊特林學院的史冊，成為新舊觀念踫撞的轉折點。
而他的學生們，看著台上意氣風發的導師，眼中的光芒前所未有的明亮。